在逃生游戏里和情敌绑定之后
“血包又不是万能的。”游画疼的脸色发白,“血包只能补血,不能让伤口复原,我止不住血,就算给自己一万cc血包也没用。”
道理水彩都知道,可是怎么办……
这种程度的伤势,眼下也根本没有条件做手术,等待游画的只有死。
水彩惊慌失措:“你有小喇叭吗,叫江先生他们来帮忙吧!”
“小喇叭的声音能传遍整个副本,江岸雪他们没来,惦记我这一千万的就按耐不住了。”游画撑着墙壁站起来,看着浑身湿哒哒的自己,苦笑道,“我勒个去,我也太狼狈了吧!”“砰”的一声重击,房门震颤。
“走吧。”水彩去架起游画的肩膀,“走,我扶着你。”
游画:“你一个瘸腿的就别逞能了,自己走吧!”
水彩:“不行。”
又是一个猛烈的撞击,房门终于不堪负荷,整个倒塌下来,而插在门把手里面的扫把也被折成两半。
力大无穷的丧尸冲了进来。
水彩拿起砍刀用力劈砍,因为她胳膊中弹,力道不够,好几下才勉强削掉一个丧尸的脑袋。她把游画护在身后,左劈右砍,切脑袋捅心脏。
游画也没闲着,用□□打死两个丧尸,然而,更多的丧尸扑了上来。
混乱中,水彩的胳膊和腿传来不同程度的疼痛,她忍着疼,用砍刀用力去劈咬住自己小腿不放的丧尸。
终于,全部杀掉了。
水彩气喘吁吁,身上的疼痛早已麻木,她回头看向比她还要惨烈数倍的游画,吸了吸鼻子,道:“想不到会跟你死在一起。”
“水彩。”游画靠墙坐着,端起□□,“还剩两发子弹。”
水彩踉跄的坐到地上:“我先走吧。”
游画默默的把□□递过去:“其实,我真想泡你来着。”
水彩失笑,她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头:“下辈子我姓方,叫方便面,等你来泡。”
砰!
砰!
【游戏历时七年四个月零十九天,当前还剩2722位玩家。】
江岸雪惊醒,还剩六天。
夜里的风有些凉,他畏寒的往车座里缩了缩,忽然,身上一暖,是楼渡拿了外套给他盖上。
江岸雪随口一问:“你没睡吗?”
楼渡:“不困。”
江岸雪打了个哈气:“尽早睡吧,明天还得挖坟呢!”
“岸雪。”
“嗯?”
逆光中,楼渡的那双眼睛出奇的明亮:“你的任务真是保护抗毒体吗?”
江岸雪睁开眼睛:“嗯。”
他并没有看向楼渡,而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在怀疑什么?”
楼渡:“特玩的考核都是个人PK团体。”
“哦,我PK过了,在市中心医院的时候就PK过了。”江岸雪换了个姿势躺着,说,“和你一样,玩过了一局游戏,又被莫名其妙带到另一局游戏。”
楼渡目光暗沉:“你在混淆视听。我问过游画,有关市中心医院的是任务一,这里是任务二,换句话说这根本是一个游戏。你的游戏就是“新世纪”,我的游戏叫“黄昏别馆”,换句话说,是我被强行拖入你的游戏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江岸雪柔润的眼中闪过一道锋芒,稍纵即逝,“我和数万玩家作对?我隐藏着秘密,对整个新世纪不利的秘密,对全人类不利的秘密。”
楼渡深深看着他。
“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江岸雪把副驾驶的座椅放平,整个人几乎是平躺着的,优哉游哉的闭上眼睛。
楼渡忽然欺身压上去,自上而下的盯着江岸雪:“我希望我猜错了。”
江岸雪缓缓睁眼,迎上楼渡充满忧伤的眼神:“你那么睿智,怎么可能猜错?大作家,你的任务是保护抗毒体对不对?你是属于团体阵营的。”
楼渡不答反问:“你自己一伙儿。”语气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江岸雪接话道:“特玩的考核,搭档不能免死,复活卡也没用。”
楼渡心中绞痛,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
江岸雪替他说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楼渡攥紧双拳,好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趴在了江岸雪身上,连呼吸都是疼的。
搭档是黄泉游戏给玩家的福利,在游戏里互相扶持,互相帮助,一方死了,另一方有权将其复活。强者注定是孤独的,黄泉游戏不允许“特级玩家”之中有搭档。有舍才有得,能成为特玩的,只有一人!
楼渡紧紧抱住江岸雪,将脸埋在他的后颈:“成为特玩吧!”
江岸雪下意识搂住楼渡的脊背:“你会死。”
“没关系。”
“他们也会死。”江岸雪说,“足足2722个玩家。”
楼渡嗓音沙哑:“你说过,你不是好人。”
江岸雪眸中有淡淡的水光荡漾:“以一命换两千人的命,我怕做噩梦。”
楼渡:“你早就决定好了?”
“嗯。”
“还剩几天?”
“六天。”
楼渡愣住了,从未想过时间会变得这么珍贵,从未想过眼前的人会让他如此心如刀割。
楼渡轻轻捧着江岸雪的脸:“最后的六天,你能不能别想他,只想着我?”
江岸雪:“他?”楼渡:“那个该死的小说家。”
“……”
虽然知道在这种气氛下不合适,但江岸雪还是不厚道的笑了,笑的前仰后合,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楼渡傻眼了。
完了,这孩子在绝望之下终于崩溃了。
怎么办?
楼渡抓住江岸雪因为爆笑而无处安放的手,一字一句道:“我讨厌他,嫉妒的发疯。”
迎上江岸雪水润的视线,楼渡再也顾不得其他:“我喜欢你,喜欢的发狂。”
江岸雪敛起笑容,目光幽幽的凝视着他:“是么……”
楼渡心尖儿震颤,唯恐江岸雪下一秒就是拒绝二字。
江岸雪唇边勾起刁猾的弧度:“我喜欢的他,是个著名的小说家,专研恐怖悬疑小说,书迷无数;他能文能武,相貌英俊,轻度洁癖,是个西装控,常常戴着眼镜,虽然他并不近视,那只是装饰用的平光镜而已;他自以为是,脾气很差,毒舌,喜欢吃面条,讨厌吃海鲜,因为他海鲜过敏;他住在京州市御临水岸五单元,他的名字叫楼渡。”
楼渡愣住了。
短暂的沉寂,令二人的心跳声无限放大。
“是,我吗?”楼渡怔怔的望着江岸雪,心里既渴望,又不敢触碰。
江岸雪被他傻乎乎呆笨笨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你到哪里去给我找个同名同姓,且是国内著名恐怖小说家、以及黄泉游戏官方盖戳的搭档楼渡?”
楼渡目瞪狗呆:“是,我?”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拼酒是我输了吗?借着赌注住进我家。”江岸雪翻了个白眼,无声的笑笑,他伸出双臂勾住楼渡的脖子,目光隐隐有些悲凉,以及坚毅的果决,“我不是苦情剧男主角,不会因为时日无多故意说些不喜欢你的话让你死心。我特自私特无情,我要你记住我,永永远远的记住我。哪怕我死了,我也要你知道,在这世界上有一个名叫江岸雪的死对头,深深爱着你。”
一段话,摧毁了楼渡所有理智,他捧起江岸雪的脸,狠狠吻下去。
比起那次人工呼吸的混乱,比起那次情蛊促使的蜻蜓点水,这一回才是真正的亲吻。
漫长的缠绵,江岸雪不找要领的回应,他逮到机会喘口气,眸光迷离的说:“在幽灵船上那回,你真的是初吻吗?”
楼渡的眼神温柔的能腻死人:“嗯。”
江岸雪怀疑:“那怎么这么快就熟练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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