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抑郁症患者进入恐怖游戏
沈怜想到了曾经那个幼儿园。
“底线还是要有的,”他说,然后他又感叹道,“心境不一样了。”
虽然他对死尸冷眼旁观,但确实心软了许多――这和他看鞋子上有没有沾血并不矛盾。
有东西悄悄侵蚀着他的疏离感、旁观感,是什么东西他心知肚明。
“在这个发展的很快的世界里我学到了很多,”画皮鬼道,“你有没有看过《茶花女》?”
沈怜点头。
“有一句话断章取义地理解,很合我。他说‘肉体损耗了灵魂,感官烧毁了心,放荡麻木了情感’。”
沈怜默然不语。
“不过我有个朋友不容易。”画皮鬼一笑,扔了手里的刀子。
一群警察终于冲了进来。
“嘀――此副本任务提前结束,此副本任务提前结束……”
“嘀――应到玩家二人,实到玩家二人,存活玩家二人……”
“嘀――玩家脱离此世界……”
第68章 注水番外刘年年
我叫刘年年, 性别男, 十五岁, 是一个明星。我的爱好有很多,唱歌跳舞弹吉他演戏, 希望和大家成为很好的朋友,请大家多多指教……啊, 不好意思拿错剧本了,顺嘴就把在班里的自我介绍背出来了。
重来一次, 咳咳。我叫刘年年,性别男,十五岁,我的假爱好有很多,在此就不一一赘述了。其实我的真实爱好是听歌吹泡泡糖面瘫。
在我还在嘬手指的时候, 算命的说我有会有一场奇遇,家里人一直以为是我小时候被知名导演看重成了童星――还是没长残的那种。
于是我把拯救世界的愿望深深地埋在心底, 继续在娱乐圈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至少娱乐圈赚钱很容易。
为了赚钱, 我参加了一档十分坑爹的真人秀节目。
我穿着很fashion的衣服, 戴着鸭舌帽,插着耳机面瘫――我的女友粉喜欢我这样, 我的妈妈粉则会把我脑补成孤僻的小可怜。没有恋爱对象也没当过妈的我不太理解他们的感情。
当然,这次我就是来凑个数, 热度也不在我这里。
影后张婉娘在节目里说一个青年是他前男友,成功抢走了所有的话题度。
那个青年见人三分笑,让我有一种蛋疼的违和感。就像我明明不怎么阳光却每次都把自己打扮得很阳光一样。
我觉得那个青年并不想理我们, 像隔着玻璃罩一样。
我不太理解成年人的世界,他们一见面就调情……我更喜欢二次元纸片人……不行,不能跑题。
张婉娘和那个叫沈怜的青年喜欢在节目里虐狗,但我有一天还是听到了沈怜和另一个人的电话。不要问我地点,毕竟卫生间这个地方很尴尬。
沈怜叫对方“医生”,撒娇卖萌无所不用其极,语气很撩。
虽然对圈子里的炒作啊劈腿啊这些事情司空见惯,但我还是感叹了一下成年人的危险,顺便心疼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自己――母胎单身(画重点)的我自己。
我记得我们在孤岛上的时候,他们两个是最默契的,看来确实认识了很长时间,于是我低着头面瘫着脸听歌,一边在脑子里脑补各种乱七八糟的狗血故事。
沈怜是一个很有魅力的青年,不管是日常求生还是节目组安排的夺宝游戏,武力值够用,思维灵活逻辑严密,相貌好,又自带我这种中二少年最向往的气质,不管是忧郁还是神秘还是黑暗都能往身上安――可惜被张婉娘的唯粉喷成了一无是处的凤凰男。
但有时候我会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个男人像瓷器,极其名贵易碎的那种。但把他摆在高高的架子上,又害怕他蒙尘了。你抱在怀里惶恐,束之高阁也惶恐。
很玄妙的气质,镜头不太好传达,因为导演没有必要去特写他那双眼睛。
(特此补充,我不是基佬谢谢)
一切就这样平淡无聊的过去了,虽然出现了丧尸,但那也是无聊透顶的――直到后来我才感到后怕,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去鬼屋的那天我不生个病请个假耍个大牌呢?
我要是耍个大牌,我就不用去录节目,我要是不去录节目,我就不用经历一堆乱七八糟的破“奇遇”了,我要是不经历破奇遇,我也不用在这里怀疑人生。
“多年以后,在面对鬼屋里一堆超级灵异的事件时,刘年年准会想起,当年他遇到的算命的摸着他的头的事……”我写下这行字,想了想,大笔一挥,又题了“刘年孤独”这个逼格无比之高的题目。(中二总会和伪文艺并行,并且不以马尔克斯的意志为转移,我想)
好吧,先放弃文艺,继续说事情。
我吹着泡泡糖走在鬼屋里,乌漆嘛黑中有微弱的光,会有血糊糊的手拉我的衣角。
我就转头告诉他:“你知道这件衣服多贵吗就碰……”
然后那只手就像被开水烫到一样急急忙忙缩回去。
我就继续吹一个胜利的泡泡。
#我们仍未知道,那些年我们碰到的刘年年的衣服的价格#
我知道我的团队会买一个热搜,也知道他们会起一个这样的热搜名字,我爱他们,他们知道本间芽衣子是我老婆。
言归正传,这件衣服淘宝爆款,五十八块包邮。
我穿过走廊,走向另一个岔道,就碰到了沈怜。出于友好,我象征性地问他要不要一起走。
他说他身边是高危区。
“幸运e的高危区吗?”我想,这并不妨碍我和他一起走。
哪怕他说无数个来自南极的笑话,也不妨碍我脑内发呆顺便礼节性地表示很好笑。
直到有个飘飘悠悠的半透明不明物种来追我们时,我才知道了什么叫高危区。
我……我才知道了这世界不科学!满心的羊驼都不能抵挡我的悲愤!
我们生死时速地跑,期间沈怜拿出了一把枪试图反击,又帅又酷。
他为什么有枪?世界都不科学了还管这个干什么……心塞且惊恐。
他一个急刹车,我就看到张婉娘拿着一把刀在那里剥皮,exm?
受害者好眼熟……是和我们一起参加节目的女明星?
“卧槽。”我听到我自己说。
说完我就觉得不妙,我闭了嘴,放轻呼吸,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他们也没理我,自顾自说起了玄而又玄的话。
信息量很大,我努力提取着听起来有用的信息,还是不寒而栗。
“每个女人都会觉得自己的衣柜里少一件衣服。”
我怕我以后对“衣服”这两个字产生心理阴影。
张婉娘不正常,沈怜也不正常,整个世界都不正常――于是我怀疑我不正常。
我听到了还算整齐的脚步声。
张婉娘扔了刀子。
警察来了。
张婉娘和沈怜凭空消失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瞬间发生,“啪”,应急灯亮了。
只有我呆呆地站在不知道死了没有的尸体旁,和警官们大眼瞪小眼,呆呆地举起了手。
我的另一个预感成真,团队里那个#我们仍未知道,那些年我们碰到的刘年年的衣服的价格#的热搜没发出去,因为这次出了大事情。
我出去后才知道,老干部被削了首,那个有点娘的明星被掐断了喉骨,再加上被剥了皮的女明星、失踪的张婉娘和沈怜,在这些明星里,我简直就是捡回了一条命。
女汉子倒是逃走了,不过精神有些恍惚。
民众要求节目组和警方给个交代,巨大的恐慌笼罩着每一个人。
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从此八点之后,街上再没有一个人。
官方似乎想遮掩一段时间,但抵不住舆论压力,最终似乎破罐子破摔,公布了一些东西。
比如张婉娘是一个变态杀人魔,官方已经发布了通缉令。
一片哗然。
沈怜本来是警方的卧底,但最终好像出了一点状况,竟然也在通缉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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