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抑郁症患者进入恐怖游戏
早知道七点上课,我应该六点五十起啊……
“那他们怎么起那么早?每天早上跑步吗?”
“谁知道,可能作业没写完,赶到教室抄作业去了吧。”
两个人说着,顺路去食堂买了份早餐。进了教室,沈怜下意识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六点二十。
现在还很早。
教室里没几个人,沈怜那几个室友看起来已经在座位上坐了好久了。
有两个在补觉,另外两个一个在玩手机,一个在补作业。
……还以为他们会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学习呢。所以来这么早的意义在哪里啊。
离开高中生活很久的沈怜回想着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学校后的一切,想判断这个地方到底哪里不正常。
结果他得出的结论是:除了这几个起的比鸡早的舍友,其他的一切都好正常啊。
他很正常地完成了晨读,很正常地做完了早操,很正常地完成了所有课程……在此期间他经历的一切都正常极了。
沈怜发现宿舍里那四个人好像是统一行动,第二节 晚自习下课后几个人一起回了宿舍,步调出奇得一致,而沈怜和瘦子留下来上三晚。
沈怜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好像他和瘦子被整个宿舍孤立了,他不确定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但是确实有一种奇怪的氛围笼罩在这个宿舍里面。
瘦子似乎很习惯这种生活状态,他坐在座位上奋笔疾书,看起来勤奋努力极了。
沈怜觉得有些无聊,于是他先瘦子一步回了宿舍。
然后他就听见了宿管阿姨办公室里激烈的争吵声。
“我、我必须要换宿舍!我都说了我和这个宿舍的人有矛盾!”
这声音异常激动,但沈怜还是听出来这是他们宿舍一个男生的音色,好像是叫……林安?
“不好意思这位同学,学校规定不可以换宿舍的。”
“不!我必须换宿舍!我住不下去了!我必须换宿舍!!我必须……”
“这位同学请你冷静一下……”
沈怜没有再听,而是回了宿舍。
有矛盾吗?他暂时没感觉出来,这四个人明明同吃同睡,同进同出。
难道他是和“我自己”或者和瘦子有什么矛盾?可这也不至于换宿舍啊,四人团体比两人团体可靠多了啊。
沈怜想不明白,也不想费脑子多想,决定一切顺其自然。
宿舍里三个人都很安静,各人做各人的事情,沈怜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开始洗漱。
他其实不想这么早睡觉,按照昨天晚上电话拨通的时间,他想尝试一下在接近零点时再向电台打一通电话。
他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地搜索这所学校的消息,并且摸到了学校论坛和贴吧。
……依旧一切正常。
班群很活跃,沈怜把群内的消息一天一天的看过去……一切正常。
他有点郁闷了,他的课堂氛围也很好,一点也没有什么阴郁的氛围。
然后他突然发现,他回宿舍这么长时间了,宿舍里其他人一句话也没说过!
这种静默是正常的吗?沈怜不太清楚,但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昨天晚上只是弄出了一小点动静,就被瘦子扔了东西。
怎么回事?
沈怜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眯着眼睛,就看见林安回来了。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林安看起来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歇斯底里的状态。
他看了一眼宿舍众人,什么都没说就上了床,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似乎是睡了。
过了一会儿瘦子也回来了,他也没有说话。
宿舍里维持着一种死寂的氛围。
“像是殡仪馆。”沈怜想。
瘦子很快关了灯。
宿舍内一片静默。
沈怜眯了一会儿,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二十三点五十一。
马上就要到零点了。
他准备再向电台打一通电话,但鉴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和宿舍这种死寂的氛围,他决定出去打。
他没有开手机的亮光,借着窗外透来的月光下了床,轻手轻脚地出门――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轻手轻脚、不引人注意方面天赋异禀。
当然,也有可能是熟能生巧。
在掩上宿舍门的那一刻,他松了一口气。
走廊里是有大卫生间的,他走过去开灯,白惨惨的灯光瞬间亮起。
他进了一个隔间,开始拨号。
随着三声铃响,电话接通了。
“喂?您好。”
是熟悉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是‘今夜有鬼’的主播沈怜吗?”沈怜问。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在轻笑,笑声莫名地让人心跳加快:“是的,我是沈怜。这位听众,您有什么故事要向大家分享吗?”
“嗯……我很仰慕您的才华,想在一些不相干的地方与您交流讨论――您喜欢《梦中的婚礼》吗?”
“唔……很美的音乐。不过这位听众,你离题万里了。”电话那头又是一阵轻笑。
“是吗?我想起她都觉得头痛失眠呢。”
“您喜欢哪种类型的男孩子啊?”
“我不喜欢男孩子,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沈怜正想继续说一些话,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他挂了电话,屏住呼吸。
随着踢里踏拉的声响,脚步声越来越近。
沈怜看了一眼时间,零点零零。
他快速地把手机调成静音避免意外,然后迅速关掉手机屏幕,避免光源泄露。
他静静地贴在隔间门板后,从门缝里往外看。
卫生间的灯突然熄灭。
万幸月色入户,能让人勉强视物。
一个瘦瘦的身影拖着什么,慢慢进了卫生间。
然后,他拖着的“东西”发出一声闷哼。
是宿舍里那个瘦子和一个人……和谁?
瘦子一脚踩上那个人的脸,突然喊道:“我让你们吵!我让你们吵!”
他喊了两声后,又开始神经质地笑,然后沈怜在笑声中听到了拳拳到肉的声音。
瘦子在打人!而被打的那个人竟然一声不吭,并且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被打的人甚至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来过。沈怜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然后,这场单方面的殴打似乎终于结束了,瘦子一步一步走出了卫生间,沈怜听到他的脚步声,带着莫名沉重压抑的回音。
沈怜继续从门缝里往外看,被打的那个人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像一袋烂水泥一样倒在地上。沈怜看不清楚这个人的脸,只看到他的身下有一块和其他地板颜色不一样的暗沉色块。
“……应该是血。”沈怜想。
沈怜呼出一口气,但是他全身上下的肌肉依然没有放松,他准备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个人依旧一动不动,沈怜似乎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封闭的隔间,黑暗的环境,隔间外不知是死是活的人,一两束色调淡而冷的月光,都让这里有一种时间停滞的感觉。
沈怜摸了摸手臂,摸出一手鸡皮疙瘩。
不知道是过了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抑或是只有短短几十秒,他听到了金属摩擦地板的声音。
一道瘦瘦的影子,拖着一个金属椅子,椅子腿一路划着地板,“刺啦”声划破耳膜。
瘦子又回来了!
他的脚步加快,似乎开始烦躁。
“太吵了!”椅子脱手,一下子撞击到地上人的头部。
瘦子又拿起椅子。椅子被高高拿起,又重重落下!
沈怜听到椅子砸向身体的钝响。
连续几次后,在一片黑暗中,沈怜看到瘦子的手好像伸向了那个人的脸。
他要干什么?
因为光线过暗,沈怜看不到他的具体动作,只看到在一片凄艳的月光中,两个人漆黑的影子。那影子被月光拉长,像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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