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让我来[电竞]
简茸张了张嘴, 没说话。
因为他也不知道最早那一面,算不算是“见过”。他敢保证路柏沅当时肯定没看清自己长什么模样。
最终, 简茸说:“我见过你。”
路柏沅颔首:“我打LSPL的时候?”
“对。”简茸想了一下, 道:“我当时在现场。”
所以有那顶周边帽子。
那就说得通了。虽然那场是总决赛, 但LSPL是次级联赛,那会电竞还不火, 比赛场地很小, 一眼就能看完在场观众。
但路柏沅不太记得自己有看观众席。
他很轻地皱了下眉, 随即又松开:“怎么只戴了口罩。”
“帽子不小心弄湿了,赶时间就没吹干, 围巾退回去了。”
简茸去年的围巾已经贡献给小橘猫了, 今年冬天因为没怎么出门,一直没买。
驾驶座的车窗被敲响,两人同时看了过去, 两位民警就站在车窗外。
路柏沅拉下车窗,民警探头:“是你们报的警?”
简茸:“是。”
简茸把口罩戴好刚要下车,手臂就被旁边的人轻轻拽住。
路柏沅把刚解下来的围巾丢给他。
围巾上还有路柏沅的体温,简茸抓着围巾怔了两秒:“不用, 我不冷。”
路柏沅没应,他打开车门下车, 随手把高领毛衣的衣领拉高,对车外的民警道:“您辛苦。我们基地的门锁被撬, 应该是进过人。我们没进屋,所以还不清楚有没有损失……”
车门关上,路柏沅的声音隔绝在车外。
路柏沅背对着他,外套把他上半身裹得厚实,男人肩宽腿长的体型更加明显。路柏沅跟民警说话时轻轻垂着头,不知说到什么,民警探头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简茸。
简茸立即回神,匆匆忙忙地戴好围巾下车。
这边民警已经大致了解情况,做好记录,他说:“走吧,进屋看看。”
不知屋里有没有人,民警开门前做好了准备。大门推开,路柏沅顺手按开客厅的灯。
电视下方的抽屉被打开,东西散落一地,明显是被人翻过。一楼就被翻成这样,楼上的状况可想而知。
二十分钟后,一行人大致确认了一下损失。
台式电脑、电视机等大件电器都在,现金全被缴走,丁哥和小白的手提电脑、袁谦的游戏机和Pine的鞋丢了,路柏沅也丢了块表。
“你的手表价值是多少?”民警打开本子问。
路柏沅想了两秒:“大约二十万。”
民警:“……”
简茸:“……”
简茸满脸后悔:“二十万的表放在基地……你怎么不告诉我?!”
路柏沅:“才想起有这块表。”
简茸:“……”
二十万没了。
他就该厚着脸皮去以前的业主群里托别人给小橘送粮,出点钱应该有人愿意帮忙,等三号其他人回基地他再回去……
这么大个基地,他是怎么放心出门的?!
“行吧。”民警沉默几秒,安慰:“我们会尽力追查的,你们这附近都有监控,应该很容易就能抓到人。连这种小区都敢闯,小偷也真是豁出去了……还好你们队员不在家,不然恐怕得出事。”
路柏沅跟民警并肩走着,“嗯”一声:“是。”
做完检查,民警离开之前叮嘱道:“这门锁,要么换一个,要么你们今晚就出去住吧。你们这里面值钱的东西不少,我怕小偷半夜又潜回来偷别的,不安全。”
“他敢。”简茸磨牙:“让我看见他,我……”
“知道了。”路柏沅对民警道:“您放心,我们今晚不住这。”
民警离开之后,简茸四处看了看,想找件趁手的武.器在基地蹲小偷。
为了确定剩余财物没损坏,客厅的电视开着。春晚主持人声情并茂地念了一段台本之后,开始进行新年倒计时。
当主持人喊到“1”时,简茸才意识到这时候该做什么说什么。他倏地把视线从厨房的菜刀收回来,看向身边的路柏沅:“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路柏沅同时说了一句。
两人都是一怔,然后路柏沅笑起来。
简茸看着他的笑,想,自己应该先报警,然后再打电话给丁哥。有警察在,丁哥就不会再让其他人跑这一趟,那路柏沅这时候应该跟家人在跨年。
“走吧。”路柏沅打断他的思绪:“去楼上拿衣服,回去了。”
简茸回神:“去哪里?”
“我家。”
车上。
简茸抱着背包坐在副驾驶,嘴里那句“还是不打扰了我回自己家吧”来来回回转了半天,一直没说出口。
刚开出一段路,两人手机同时响起,是微信讨论组的语音。路柏沅猜都知道是哪个讨论组,他把语音挂掉,道:“你接。”
简茸接通点开免提时,里面几个人已经聊了一阵了。
“那游戏机我本来就要换。”袁谦不太在意:“偷就偷了吧。”
小白:“呜呜呜我就今年没把手提电脑带回家,我电脑里存了这么多东西,如果找不回来怎么办啊?”
Pine那边鞭炮震天响,他淡淡问:“黄片?”
小白震惊:“P宝,你好脏。行吧是有几部,我还打算当做简茸的十八岁生日礼物送他呢。”
简茸立刻打断:“滚,我不要。”
“哎你进来了?”小白不知在吃什么东西,说话含糊:“别嫌弃啊,那可都是绝佳资源,我给你一次收回上句话的机会。”
小白这么三言两语,大家遭贼的郁闷心情都散了一些。
“行了。”丁哥打断他们,喃喃:“小路怎么还没进语音。”
路柏沅单手支在方向盘上:“我在。”
丁哥一怔:“你还在基地?”
“车上,马上回去。”路柏沅解释:“简茸今晚住我那。”
“也行,我还在给他找酒店呢,跟你回去也好。”丁哥又道:“简茸,你没被吓到吧?”
简茸在看窗外刚下起的小雪:“没。”
丁哥松一口气:“那就好。到家了在群里说一声,我好放心。”
小白他们又在群里聊了好一会,挂断时手机显示通话时间四十分钟。
简茸关上手机:“还没到吗?”
路柏沅看了眼导航:“还要一会。”
简茸震惊:“你……开这么久的车过来的?”
路柏沅“嗯”一声:“太久没开,手生。先睡一会,到了叫你,会不会调座椅?”
简茸坐直身摇头:“不用,我不困。”
话是这么说,路柏沅把车开进加油站时,简茸已经偏着脑袋睡着了。
加油站灯光从车窗落进来,给简茸的睫毛拉出一道道影子。路柏沅盯着他鼻尖的痣看了两秒,直到加油站工作人员走过来才收回视线。
路柏沅拉下车窗给来人比了个“嘘”的手势,轻声说:“加满,谢谢。”
等待加油时,简茸皱眉动了动脑袋,像是睡得不舒服。
听见动静,路柏沅又侧头看了他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几秒后,路柏沅放轻动作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他打开副驾驶的门,一边手伸到椅下摸索按钮,另边手按着简茸的脑袋,慢慢地把座椅调平。
简茸的头发很软,都说染发伤发根,他补了这么多次色却依旧没什么影响。路柏沅松开他时手心都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
两分钟后,路柏沅回到驾驶座开车驶离加油站。
路柏沅说手生,车子却开得很稳。
路灯交错着照射进车内,半分钟后,简茸偷偷睁眼。
路柏沅下颚线有棱有角、流畅锋利,吞咽时属于男性象征的喉结会很轻地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