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NPC果然有问题
说到这里的时候,肖梦半回来了。
许延和陈津都没有再出声,直到肖梦半杀死了凶手,楼下再无动静。
许延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说得有点乱,强烈的不安感扰乱了他的思维:“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对了,”许延道,“刚才是不是有人出去了?”
肖梦半回来的期间,他好像听到哪里发出一声门开的轻响。
……
房间里没有一丝光线。
被子染上了鲜血,血迹之下,是一座神像。
房间里原来住着的客人死去后,里面没有一丝生气。
这里没有第二个人。
但是突然之间,被子鼓起了一点。
好像里面突然多了一团膨胀的空气,又好像里面出现了一个不断长大的人。
一对森白的手伸了出来,紧接着是一双□□的脚。
被鲜血浸透的位置蒙在它的脸上,模糊勾勒出了一张诡异的笑脸。
骨头上覆着的好像是死人的皮肉,那只嶙峋的手准确无误地抽出了旅馆老板发出来的,又被络腮胡子藏在枕头下的刀具。
一把剔骨刀。
最上边的被子薄得就是一层白布,盖着白布的“人”赤脚踩在了地上,缓缓走到门边。
它步子僵得好像白布底下是一具尸体。
门被从里轻松打开,它在门口停驻了一瞬,好像在寻找着什么,最后离开了走廊。
赤脚踩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它一步步登上四楼。
走向唯一还有活人的房间。
它一只手握着刀,一只手敲响了门。
房间里的人犹豫了一瞬。
可是不久之前她们才听到肖梦半离开的声音,她们猜测着敲门的人兴许是旅馆的老板,没有多思考就走过来将门打开。
吱呀。
门开了。
门外是一张溅上了鲜血的白布,白布之下,是咧开了嘴的笑脸。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略短。
白天我应该还会写一章,字数也就2000左右吧。
本来想零点整更的,突然断网,哭了。
第60章 熟悉
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户, 墙上一片惨淡的白。
一个影子出现在墙上,只看影子,那仿佛是一个蒙着白布的雕像。但它步子僵硬地走下台阶, 手中紧握着一把尖锐的刺骨刀。
似人非人。
白布上尽是喷溅上的血迹, 鲜血顺着刀身滑落。
滴答,滴答。
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听到门锁被破坏的声音时,丹尤轻轻叹了口气。
他仰躺在床上, 用胳膊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丹尤早就觉得自己会死在旅途的某一站,他对危险极其敏锐,能感受到杀机, 也能窥见生机。此时此刻他寻不到生路, 死亡的气息不断侵蚀着, 逐渐将他包围。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察觉自己死期将至的呢?
也许是在络腮胡子死的时候, 他没来由想起了络腮胡子说过的话, 想要神明实现自己的愿望, 那么就要为神明献上祭品。
邪神需要的祭品自然是生人。
在丹尤听见本该空无一人的对面房间传出门开的声音后,在他听见楼上的那两个姑娘遇害后,他突然间有了一个念头。
整座旅馆里的人,包括络腮胡子自己, 都成为了献给邪神的祭品。
门锁被暴力破坏,嘎吱一声, 门往里敞开。
脚步声逐渐逼近。
丹尤感觉到阴影笼罩了自己, 他闭上眼睛,没有去看。
抬起的刀锋落下——
鲜血溅出,溅在了床头柜摊开的游记上。
隔壁房间,许延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死死抓着床单,把床单攥成了皱巴巴的一团,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克制住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许延脑子里一团浆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不知所措。他听着从络腮胡子房间里走出来的东西杀了楼上二人后,又进入了丹尤的房间。
现在,他从丹尤的房间出来了。
丹尤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许延听见了刀子划开皮肉发出的声响,和血溅出来的声音。
许延觉得脖颈发疼,好像自己的脖子也被割开了。
可是那“人”没有在三楼停留,离开丹尤的房间后,他忽略了许延和陈津二人,往楼下走去。
……
陆老板在发现不对的那一刻就跑出了厨师的房间,掏出钥匙打开对面房门的门锁。
门在身后合上,他径直跑到书房门前,压着声音道:“白逐?”
白逐一直停留在门后:“我在!”
“白逐,你现在立刻躲到柜子里!”陆老板语速极快,“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白逐咬着牙没有动:“发生了什么?”
陆老板没有回答他。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有人遇害了。杀人者在杀害了顶楼的客人后没有丝毫停留,立刻去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它比肖梦半更凶残,更可怖,更让人防不胜防。事发突然,陆老板根本想不出来任何求生的办法,他只能让白逐在柜子里躲好。
他只能期望这样能让白逐活下去。
“陆仁,”白逐语无伦次道,“我不想躲着……你相信我,我不会有事。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我在这里死亡并不会真正死去。”
陆仁挡在他面前太多次。
白逐知道陆仁在游戏里死去也不是真正的死亡,但是陆仁不知道。
如果他们之中一定有一个要在副本里死过的话,白逐想,那还是让知道一切的他死好了,反正他也不会害怕。
陆仁已经在游戏里牺牲过两回,正常人都会惧怕死亡,失去了记忆的陆仁自然也是如此,白逐不想他继续承受这些了。
白逐低声道:“我们在一个游戏里,现在经历不过是游戏里的副本剧情,玩家不会在游戏里真的死掉的。”
曾歌让他使陆仁发现世界的不对劲,从而恢复记忆,白逐把这个世界的本质直接告诉了陆仁,一边为自己不肯躲着寻找理由,一边隐隐期待陆仁能够想起现实里的一切。
但是他听见陆仁茫然道:“你在说些什么?”
陆老板皱着眉。
白逐说的话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他听不懂,只觉得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是他转念想了想白逐的年纪,又有些理解了。
青春期的少年总有些奇思妙想,对世界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奇妙认识,白逐说起荒唐的事情跟真的一样,等长大了恐怕就不好意思回忆自己说过的话了。
陆老板严肃道:“你不能够这么想,要爱惜自己的生命,现实不是游戏,死去无法重来。”
白逐:“……”
陆老板循循善诱:“你现在年纪还小,人生还很长,要努力地活下去,千万不要轻视自己的生命。”
陆老板意识到自己今夜凶多吉少,但是他不忍心白逐小小年纪就在这里丧了命。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行凶者来到了二楼。
陆老板撑在书房门上的手微微发颤,他听见了一扇房门被强行破开的声音,小女孩哭着大喊:“我怕,奶奶我怕……”
他听见了老人的惨叫。
又听见小女孩的哭声骤然消失。
时间已经不多了。
白逐急切道:“陆仁……”
陆老板突然打断了他。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茫然:“白逐,你是不是认识我?”
他很早就有这种感觉,白逐认识他,而一些细节也证明了这件事。比如他从来没有告诉过白逐他的全名,白逐如果不认识他的话,为什么能够准确无误地叫出来?
他对白逐同样有着一股熟悉感,只是不知熟悉感从何而来。“!山!与!氵!タ!”
白逐怔了怔。
“算了,这件事也不重要。”陆老板垂眸笑了笑,“它就要来了,听话,躲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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