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黑阵营模拟游戏
离开案件和任务后一下子没缓过来的玩家,极为难得地露出了迷茫又掺了点惊恐的表情。
这个表情上次出现还是织田作之助说要在侦探社里煮香菜咖喱火锅的时候。
他想错了,没有人能阻止他工作…除了暴怒状态的几位好友。
那月盯着还挂在面板上【00:22:52】的称号存在倒计时,有些心痛地闭上了眼手动提前摘下称号,并毫不讲理地决定回警视厅后给通风报信的副官多加一倍训练任务。
在这之前那月最短的睡眠时间也有保持三个小时,只是偶尔通宵一晚,毕竟这两年的东京已经平静了很多。所以三天前那算是他第一次使用新称号,自然也不知道副作用会来的这么快。
几乎是刚摘下【无酒精咖啡】,困意就如潮水般汹涌地将他卷入其中,眼皮沉重得像是挂了两个铅球那样迫不及待地合在一起,最后沉入休眠前,那月捕捉到了两位好友刻意放轻声音的对话。
“那起案子还是暂时不要交给他看了…”
什么案子?……他的任务是不是还没刷完——
摘掉称号后体力条血红一片的玩家被强制休眠了。
—
这一觉不知道为什么异常的长,那月从四点半一直睡到第二天凌晨五点,整整十二个半小时,他七年里最长也就是六个小时,这都翻一倍了。
是称号的副作用?
那月打开玩家面板,上面还明晃晃挂着个buff:[特制催眠熏香]。
破案了,是松田他们拿来的。
他左手握拳抵着额头,垂下的发丝挡不住唇边柔软的笑意。
被打败了,以后还是少用这个称号吧。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看了眼还泛着鱼肚白的天空,那月一时想不出来谁会这么早给他致电,干脆顺手捞过来接通。
“园子?”他的语气适当带些疑惑,“怎么了?”
“那月哥,听说你这次有四天假,要不要来我们家的游轮上玩?就当散心啦!”对面的JK活力满满地跟他打招呼,并发出邀请。“大概七点发船,不过萩原警官说这个时间给你打电话就行了…”
青年警官稍微想了一下留在东京要面临的三位同期的友好交流,毫不犹豫地答应:“那么就麻烦你们了,我会准时到港口的。”
他先躲几天再说,而且上船就没人能管他在不在批文件了。
信息时代,网络办公是社畜(玩家)的必学技能。那月深沉地想。
收拾行李用不了多少时间,那月让诺亚把要去的这艘游轮的资料都读了一遍,手上还不紧不慢地叠着衣服。
“属于铃木家私人财产的阿弗罗狄特号…”黑发青年和人工智能吐槽,“肯定是那位铃木顾问取的名字,他之前还想通过园子来拜托我来追捕怪盗基德,但是被我拒绝了。”
“我对搜查二课的任务不感兴趣。”警官先生睁眼说瞎话,“不过那位先生的审美一直都不错,我想可以期待一下这次旅行。”
[你明明是想要换个地方偷偷工作吧,那月哥哥。]诺亚方舟在耳机里不服气地说,[我随时可以告诉松田哥他们哦!]
“诺亚,”那月慢条斯理,“我有拜托博士给你做一具新的小机器人身体——”
[我是你这边的,绝对不会说出去!]
这个人工智能,某种意义上还真是很好懂。玩家笑眯眯地拎起了行李箱,开车往码头去。
阳光,海风,明亮温暖的气氛,七点的游轮上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除了某个根本不该出现的人。
那月靠在甲板的栏杆上,又和对面一身侍应生打扮的金发黑皮对视了一眼,他们此刻有着共同的想法。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啊!
第五十一章
在看见那位同期后,那月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庆幸还好小侦探因为学业并没有跟过来,现在船上唯一见过警校降谷同学的人只有毛利兰——那也是整整七年前的事了,更别说他们大概只在降谷零偶尔假期来找他的时候恰好碰见过,园子则是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话又说回来,虽然那月知道对方是为了任务在伪装身份,但现在的场景真的很微妙,颇有一种多年不见的老同学竟身份相差悬殊的泡沫剧味道,虽然他们其实在他出差前还刚见过。
……他应该减少诺亚方舟看电视剧的时间,怎么自己也被洗脑了。
“那月哥!”身后传来呼喊声,黑发青年视线轻飘飘地从侍应生身上滑落,动作自然地转身和女孩们打了个招呼。
“早,你们看起来精神不错。”他像个再正常不过的兄长,笑容温和可亲,还朝她们眨眨眼睛,“这次也谢谢园子你来邀请我,我想这会是段特别棒的经历。”
两位少女被成功逗笑,明明熟识这么多年,两人却一直没办法适应对方的池面脸攻击,这招简直百试百灵,园子还夸张地捧住脸,调侃道:“那月哥的魅力真的很大啊,也不知道以后会是谁被迷上呢?”
赤江那月察觉到好友投注到自己背后的目光已经逐渐犀利了起来,他稍微侧过身遮挡了一下女孩们的视线,嘴角还挂着无奈的笑,和她们开玩笑:“我可是要把一生都奉献给事业的类型哦。”
这下两人都想起了警官先生会站在这里的原因,毛利兰担忧地说:“其实我们是昨天下午就打不通电话,才从萩原警官那里知道的…他说那月哥你又通宵工作,还是连续三天。”
“请照顾好自己啊,”少女叹气语气不赞同,“爸爸也说那月哥太拼命了。”
背后的视线更犀利了,那月表面镇定地几句绕开这个话题,顺水推舟和女孩们表示自己想回房再睡一会儿。
直到离开甲板走进客舱,警官先生就在走廊拐角被侍应生堵了个正着。
“我黑掉了走廊的监控,”神秘主义者的情报人员呵呵一笑,扯了下领结,一副在考虑往哪揍不会被看出来的样子,“‘三天没睡’,‘把一生奉献给事业’?”
“你想好现在是我把你打晕送回房间还是自己乖乖远离工作上床睡觉了吗。”金发青年语调柔和,深处却藏着危险的意味。
他当然不相信对方说的‘回房间睡觉’,以两人之间的了解程度,这个小混蛋肯定是想着回房间继续工作。
那月毫不慌张地顺势抱胸靠在墙上,一本正经地抬了抬下巴:“警察把一生献给工作很奇怪吗?不如某位同学先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的任务对象——”
他和那双紫蓝色眼睛对视:“不在这里吧。”
降谷零会在这里只能是因为组织的工作,要是他的任务对象也在船上,这个谨慎的家伙不可能这么直接地来找他,黑了监控算什么,这还是随时会有人经过的走廊呢,几年前那次游轮上的见面对方好歹还意思意思伪装到了房间里才摊牌。
“嗯,被那个人提前解决了。”降谷零皱起眉简洁地解释。
他们都听得出来‘那个人’指的无非就是组织的Top杀手,据说对卧底很执着的琴酒。
作为一名表面上和组织没有任何关联的警察,他前往组织的那两位好友一开始也都是不知道那月和组织的关系比他们想象中更深。
降谷零当然记得警校时那个被公安抓走的男人说的酒名,樱桃白兰地,一个他们后来才从理事官那里得知属于那月母亲的代号。只能说父母全是卧底这个小到不可思议的概率给自家好友遇上了,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卧底的两人就算是私下进行情报交接,也从来没过问那月关于组织的事情,他们不会去怀疑对方,也不想揭别人伤疤,更何况赤江那月对罪犯那种执着又凶残的态度两人可没少见。
所以久而久之,他们三人之间就慢慢变成了这样,都对彼此知道的东西心知肚明,却从不深入询问。
只是略过互相坦白过去的流程,仿佛他本来就是他们在公安的联络人一样,在这个唯一能接触到的还属于过去美好记忆的友人面前,两个年轻的卧底都是最放松和舒服的,甚至现在这样像聊家常一样提及组织的任务,他们都不会再觉得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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