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黎燃说。

　　“哦哦行——”boomers胡乱地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啊。”

　　走廊重归于空旷后, 黎燃回到了虞景若的房间。

　　房间里窗帘被拉开, 有夜风吹过, 虞景若脑袋枕在黎燃的枕头上, 看着窗外的夜色。

　　“怎么醒了？”黎燃快步走到虞景若身边。

　　“吵。”虞景若眨了眨眼，迷迷蒙蒙地看着黎燃, “头晕。”

　　“现在不吵了, 你接着睡吧。”黎燃的视线落在了虞景若白皙的肩颈处, 舔了舔唇道, “我把他们赶回去了。”

　　“过来。”虞景若朝着黎燃招了招手。

　　黎燃没问原因, 虞景若让他靠过去他下意识地就靠了过去。

　　“我想刷牙。”虞景若说, “嘴里不舒服。”

　　又是烟又是酒，混在一起当然不舒服。

　　“行。”黎燃笑了笑，“我开个灯。”

　　虞景若的步子有些漂浮，朝着浴室走的时候有些摇晃，黎燃只得揽着他的腰，怕他一不小心撞着。

　　“柜子里有新牙刷。”虞景若拿过牙杯，晃晃悠悠地接水，“你刷个牙。”

　　黎燃一手环在虞景若的腰边，从柜子里找到了新的牙刷后，两个人面对着镜子刷牙，白色的牙膏沫粘在唇上，嘴里的烟酒味消散，变成了清新的薄荷味。

　　“虞老师。”黎燃伸手擦掉了虞景若唇上的那点儿牙膏沫，“我想亲你，可以吗？”

　　虞景若靠在水池上，腰间的衣服被池壁碰湿，他仰起头，手臂搭在黎燃的肩膀上，指尖在他的后颈上轻点：“可以，下次别问了。”

　　两个人用的同款牙膏，口腔里的味道一致，薄荷味从浴室一路跌跌撞撞砸进床上。

　　虞景若撑着黎燃的胸膛，跨坐在他的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虞老师。”黎燃哭笑不得地开口，“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虞景若垂下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亲，“我只是头、头晕，没有变傻。”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黎燃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白皙纤细的脚腕，“男朋友？”

　　“困了，准备睡了。”虞景若软下身子伏在黎燃的身上，往旁边滚了一圈儿，滚进了黎燃的怀里，“晚安。”

　　黎燃勾着手在玩了一会儿他的头发：“行，那我先回去了。”

　　“嗯。”虞景若凑过去亲了他一下，闭上了眼。

　　“晚安。”

　　·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虞景若就醒了过来，昨晚的晕眩感已经过去了，hour他们定的酒吧里的酒还挺好，虞景若也没有头疼，只是醒得早。

　　但是他一向如此，喝了酒之后的睡眠时间会很短。

　　他揉了揉脑袋站了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全都记得很清楚，即使只是他觉得酒味难闻他把窗户打开了这么小的一件事。

　　虞景若晃了晃脑袋，拿了衣服走进浴室洗了个澡，一身清爽地出来。

　　黎燃昨晚送的白玫瑰还摆在桌子上，虞景若下楼给自己泡了壶茶，从杂物间翻出了一个玻璃花瓶在厨房洗了干净带上了楼。

　　花瓶是切割玻璃，虞景若将白玫瑰的纸包装拆开，将里面的花一束一束剪枝插了进去。

　　花儿插了一半，那个红色的丝绒盒子露了出来。

　　盒子很小，虞景若怔了怔，擦干了手上的水，小心翼翼地将小盒子拿起来打开。

　　一枚透绿的双环玉。

　　虞景若小心翼翼地将这块玉取了出来，冰凉的玉触手升温。

　　他很轻地笑了笑，将这块玉放回了盒子里，将盒子塞进了抽屉的最深处。

　　将剩下的几朵花剪干净花枝插进花瓶后，虞景若下了楼，走进了训练室。

　　他坐在黎燃的位置上，没有打开游戏，随手挑了一部电影打开。

　　他缩在椅子上看完了两部电影后，hour从外面回来了。

　　“噫？”hour经过训练室的时候顺手推开门看了一眼，“虞哥？你就醒了啊？”

　　“嗯。”虞景若没有带耳机，回过头看着他，“回来了？”

　　“把灯灯送回去了。”hour走到虞景若的身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开口，“哥，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哪一件事？”虞景若问，“我和黎燃接吻吗？”

　　hour被虞景若的直白整愣了：“啊，是，你俩……”

　　“谈恋爱。”虞景若说。

　　hour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虞景若在这一方面从来没有选择瞒过他们，hour想起来，最开始的时候在俱乐部里大伙儿都在讨论女朋友的时候，杨哥多嘴问了他一句准备找什么样的女朋友。

　　虞景若很平和地开口：“我不会找女朋友的，我是同性恋。”

　　这次也一样，和黎燃谈恋爱之后直接了当地以自己的行为告诉了他们。

　　“你还要上去睡一会儿吗？”虞景若看着hour的眼睛问道，“你黑眼圈有点重。”

　　“啊，要。”hour点点头，“不过等一会儿，我想跟你聊一下。”

　　hour把虞景若当成亲哥，这会儿设身处地地替他着想。

　　“哥，你是真的喜欢黎燃吗？”

　　虞景若点头。

　　“那他是真的喜欢你，而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征服欲什么的？”hour皱了皱眉想着措辞，“毕竟他第一次来我们这边的时候，还有之前他在你房间睡觉的时候都……”

　　hour找不到词语来形容。

　　他看到的是黎燃第一次来俱乐部时靠虞景若靠的很近很近，似乎说了些什么似有若无的话，而试训的那天，黎燃跟他开玩笑说的那句“他很累，别吵着他休息”更是让hour觉得黎燃不靠谱。

　　“乐乐。”虞景若将电影摁下了暂停键，“黎燃跟你们想的不一样。”

　　“他很尊重我。”

　　甚至有些时候都有些尊重过头了。

　　“可他最开始……”hour抿着唇，“他真的喜欢你吗？”

　　虞景若看着他的眼睛，很轻地笑了笑：“真的。”

　　hour深呼了一口气：“那就好，那虞哥我上楼补个觉。”

　　“他如果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们，大伙儿一起给他揍一顿，不怕揍不过。”

　　虞景若好笑地点头应好。

　　时间接近中午，张姨带着菜走到俱乐部时，除了虞景若没有一个是醒的。

　　“嗯？”张姨有些愣，“就你一个人吗小虞？”

　　“嗯，他们都还在睡。”虞景若解释道，“昨天比赛赢了，玩得很晚。”

　　“这样啊，那我少做点菜，你一个人吃不完浪费了。”张姨说，“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我不挑。”虞景若笑了笑。

　　“张姨。”黎燃下楼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中，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困意，“我做饭吧。”

　　“啊，小黎醒了啊。”张姨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语气中写满了不相信，“你还会做饭？”

　　也不怪张姨会怀疑，黎燃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个会做饭的。

　　“嗯，我来做吧，你休息一下。”黎燃点头。

　　“那我去给你们收拾收拾房间，换个床单被套什么的。”张姨笑着说。

　　“辛苦了。”虞景若点点头。

　　随着张姨上楼的声音，虞景若看着黎燃走进厨房，声音传了进来：“虞老师过来看我做饭吗？”

　　虞景若循着声音走进厨房，站在黎燃的身边：“好。”

　　他没有看过自己亲近的人给自己做饭，以前还在家的时候，家里的饭菜都由保姆准备，他的母亲十指不沾阳春水，他从没吃过父母做的饭。

　　“那你来挑一挑想吃什么。”黎燃将张姨买的菜摊开，问道。

　　永远都是“都可以”的虞景若，恃宠而骄般的伸出手指点了点：“这个、这个、还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