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乙女游戏里当攻
“……哦。”
方母帮方时一跟庆福速递请了这周的假。
许久没体验过一觉到自然醒的方时一格外激动,甚至把补习时间拖到了八点半才下课。
问冬紧张兮兮地看着方时一改默写内容,红色的笔尖在纸上画出直直的勾,小孩总算松了松死死拽紧的拳头。
“姐姐你今天有点不好。”问冬提出意见。
方时一出言恐吓:“不爱学习的小孩,哥哥会被人吃掉。”
问冬这两天对问秋有怨气:“咬一口也不会死。”
问母不放心方时一一个人离开,都快晚上九点,腿上还有伤,拿上车钥匙就说要去送人。
“我去吧。”
问秋叼着根棒棒糖从楼上下来,刚洗完澡,柔软的白毛顺从地贴在脸侧。
问母说:“你俩孤男寡女的,方老师哪里能自在。”
“妈,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人啊?”
“问太太我没问题的。”方时一说道。
“年轻人待一块哪还能不自在。”问父揽着问母肩膀安抚道。
问冬在后边酸溜溜的:“姐姐更喜欢哥哥,上次还只拿了哥哥的蛋糕。”
闻言问母只好叮嘱道:“那问秋你注意点,不要给方老师惹麻烦。”
问秋已经出门开锁车:“啧,知道了!”
门外的天这个时间早已黑沉沉一片,今夜没有月亮,唯有路灯还在勤勤恳恳发着光。
问秋开了车载空调,问:“要听歌吗?”
方时一掀开手机,屏幕上有三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都是在他上厕所那段发来的。
电话是池小闾,短信是范尘佑。
“等一下。”
方时一给池小闾回拨过去。
车驶到下坡路,两侧黑森森的树丛零星略过,耳边是池小闾手机自带的音乐铃声。
音乐中断,电话那头被人接起。
“小闾?”
安静的车厢里传来男人朦胧的声音,问秋不由得稍稍侧目几次。
方时一瞪大了眼:“她在警察局????”
城市里的末班车是晚上七点。
池小闾和同学看完电影已经快要七点半,错过了末班车,但离关寝时间也还早,步行回学校最多也就半个小时。
警察局外“保卫人民”的红色标语一遍遍地滚动着。
池小闾从里面出来,看到门口的方时一眼泪哇的一声就飚了出来。
“不好意思。”身旁的女同学面色憔悴,也被吓得不清,“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来跟踪我,明明已经分手快半年了。
方时一摇头安慰道:“不是你的错。”
池小闾把头埋在方时一肩上,哭得惊天动地,整个人都在一抽一抽。
方时一拍了拍女生的后背,等人冷静了点才问。
“你们现在要回学校吗?我送你们回去吧。”
身后那盏路灯下,问秋正倚在车边,戴了副口罩,惹眼的白发被他拨弄了几下虚虚地盖在前额,挡住了好看的眉眼。
池小闾现在看见个男的都怕,吸吸鼻涕:“他是谁啊?”
“补习那的家长,看我腿伤了送送我。”
方时一陪着两个女孩坐到后排,她们不说方时一也没接着问。
倒是问秋那根棒棒糖没化完,为了戴口罩咬碎了含嘴里,一路上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学校门口不算安静,这个点钟,有不少人急匆匆跑出来买宵夜,刚上关寝室门前的最后一刻狂欢。
方时一送人到了校门口,被池小闾握着手道:“你今晚要记得接我电话哦。”
“我会的,我时刻盯着。”
“那个男的是不是有点危险啊。”池小闾不放心道,“大晚上的戴什么口罩,还把头发染成那个狗屁样子。”
……
“他……”方时一辩解道,“他最近得了流感。”
旁边女生:“怪不得我说一路上怎么一直响呢,原来是鼻塞。”
……
“那你们回去的时候也注意安全,早点睡觉。”
池小闾呜呜呜地又抱住方时一:“我真想去你家和你一起睡,我害怕。”
方时一拍拍后背。
你在宿舍还有人陪。
去了我家就真只能自己一个人睡了。
“我家没房间,我的床小得我自己睡都够呛。”
“呜呜呜我养你啊时一,我给你买大床。”
哄好人目送二人远去,方时一坐回车上狠狠松了口气。
问秋早早摘下口罩,走一段路后问道:“要听歌吗?”
“放吧。”
问秋挑选的音乐舒缓,是一段古典的纯音乐。
对方开着车,手却不知道从哪又掏出几颗糖,拆了扔嘴里,还给方时一拿了一颗。
“吃吗?问冬之前放这的。”
方时一不客气接过,没吃,塞进了小包里。
问秋咬碎了糖化进嘴里:“我说你真的有男朋友吗?”
“怎么这么问?”
“我本来没想到的。”问秋的声音和这段纯音乐格外适配,语速慢悠悠地听起来在给耳部按摩,“后来想想,那内裤的腰确实太小了,像是初中生穿的。”
方时一笑了一声:“你有五个女朋友我不能有初中生男友?”
问秋莫名其妙:“我哪来的五个女朋友?”
“问冬啊,他还说脚踏几只船是你教他的。”
“哈?”问秋唬完人自己就忘,根本不记得这回事,“你听他瞎扯,我要是真有早糊了,哪还轮得到我上台唱歌。”
“你现在这脾气也挺容易糊的。”
问秋突然疑惑道:“那内裤不会是你自己穿的吧?”
“是啊。”方时一脑子被人声音蛊得放松,懒懒地就承认道,“我是人……”
妖字说不出口,脑中忽然响起一声尖锐的长鸣。
方时一被震得耳聋:“啧。”
“人什么?”
“我说我买来穿穿,我喜欢这种内裤。”
问秋说:“得了吧,那你当时跟我争什么谁大谁小。”
“嘿!”方时一莫名其妙,“那你问什么是不是我自己穿的。”
“啧。”
车停在了居民楼下。
“我就猜猜。”
问秋刚一开锁,楼上不知哪一户就扔下一袋垃圾,“砰”地一声巨响,准确砸进了车旁停着的一辆大卡车上,整层楼的声控灯应声亮起。
照亮了卡车上“谁再乱扔垃圾死**”九大字。
方时一习以为常,还不忘跟人说道:“是问冬穿的行了吧,我偷人小孩儿内裤揣兜里了。”
问秋被巨响砸得一懵:“你可别偷了……快进去吧,等等那人又扔下来。”
问秋:“我能不能报警啊。”
方时一刚洗完澡坐到床上,池小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睡不着,我害怕。”
女生名叫杨媛,半年前因前男友脚踏两船同人分手,被纠缠了两个月后就再没联系。
谁知道今晚被人一路偷摸跟踪,走到人少的地方时,对方突然光着身子从暗处冲出抱住了杨媛,试图对二人行不轨之事。
还好池小闾后面找准时机报了警,才得以解救。
打给方时一的那三个电话,是池小闾发现有人跟踪时心慌之下播出的。
“遇到危险的事怎么能先打给我?”方时一蹙眉道,“你当时就该找警察了。”
“你干嘛骂我呀。”池小闾控诉道,“我当时都害怕死了,脑子一下子就宕机了。”
“抱歉抱歉。”方时一叹了口气,“是我太急了,但如果还遇到这种事你得早点报警。”
“还会害怕吗?”方时一问道,“要不要问一下宿友能不能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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