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大佬一心向学
【最多给你延期一天,回来后第三天必须拿给我检查。】
【哇哇哇,好残忍。】
【对,就是这么残忍无情。】
杭峰看着手机笑,懒洋洋地躺到汗落,对唐隽说:【快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嗯,困了,你也睡吧。】
【早安。】
【晚安。】
……
昨夜里刮了风,山上的积雪吹落下来,本就刷了一地的霜,后半夜又开始真正的下雪,一直到早上雪都没有停。
杭峰去吃早饭的时候,简对他说:“现在有几种预案,雪一直不停,比赛终止,或者暂停到明天。亦或者是雪小了之后,进行快速筛选,每个人只有一次资格赛的机会。最好的当然是等一会儿就天空放晴,按照原计划比赛。”
杭峰吃着不是那么合口的西式早点,边吃边点头,随后说道:“天气预报怎么说?”
“很难预测,天气预报上就是今天有雪。”
“哦~”
杭峰蹙了眉,最不喜欢的就是终止和暂停这两个选项出现。他出国一次不容易,时间有限,来都来了自然要把成绩和经验带回去,又不是翘学出国旅游,还挺急。
这场雪显然只是影响了一小部分人,更多的人都淡然,甚至高兴地看着这场雪,尤其是“X-games”的摄制组出现后,很多人就像是被打了一针鸡血,可见地兴奋了起来。
那个瘦瘦高高留着半截枯须的康斯坦丁出现,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坐在不起眼角落的杭峰两人,就要奔着他们过来。
距离还有五米远的时候,简突然重重放下手里的刀叉,沉默地看着康斯坦丁。
进退两难的康斯坦丁足足站了五秒,最终垮下肩膀离开。
凯琳也来了,她就很聪明的没有靠近简。
简说的很清楚,出于个人原因,他暂时没有出现在媒体前的打算。
杭峰问简,“是因为怕您的名气会给我带来不应该的期待,影响我的成绩吗?”
简失笑:“你在自大什么呢?我啊……”他犹豫着说,“只是在躲一个人。”
雪终于在中午停了。
算是一半的好消息吧。
不用比赛延期,但大赛组很快发来消息,【天气预报下午四点还会有雪,请所有比赛选手在中午12点半之前赶到赛场,参加一场资格赛。(注:今日不再提供场地适应时间,为弥补选手,本场比赛将再开放12个资格,最终获得决赛资格的选手为前24名)】
资格赛通常是两场。
常规赛场的总决赛,全部报名的选手,需要通过两场比赛,得分最高的那一场参与排名,前12名获得参加正式比赛的资格。
两次资格赛显然是最公平的,就算是神也会有犯错的时候。
所以,今天为了能够在大雪再度降临之前结束比赛,只能安排一场资格赛。
作为补偿,大赛方多放出了12个名额。
前24名选手获得资格,简直就是福利大放送!
简当机立断地说:“不准做四周半,更绝对不准做外刃的四周半,先拿到比赛资格再说下一步。”
杭峰点头,他明白轻重。
四周半毕竟是这两天才练出来的技巧,还是依赖于超级U型池有七次折返的机会。他对这样的场地本就在适应期间,又一点试错机会都没有,比起去冲击成绩,先拿下比赛资格才是正事。
杭峰的内刃1620四周半成功率是59.8%,外刃成功率只有36.7%。
前者算是相对稳定,但也有发挥失常的可能,后者就有点完全看脸了。
在得到新通知后,简就像其他队的教练一样,开始根据杭峰的实力去安排每一次折返的技术动作,成功率一定要高,难度却不能低,还要比较同期的选手水平,最后拿出一系列的动作。
这个时候,简和普通教练的差距就出来了。
普通教练主要的参考对象是同期选手,简却在参考同期选手的期间,还会考虑到裁判的偏好。
他连这次比赛的裁判名单都请一清二楚,知道他们更喜欢什么样的风格,什么程度的难度,甚至知道他们对年轻的新人有多么宽容。
很清楚怎么凭借一套动作去征服裁判。
这些,杭峰统统不知道。
简不会告诉杭峰,他只是沉默地拿出了两套自己编排的动作衔接,让他抓紧时间进行陆地上的一套训练。
同时说:“并不是绝对的,极限运动不该有框架,这次是特殊情况,你可以把我的安排当成一种参考,真正到了赛场上,你必须按照自己的状态来发挥。”
尚有余力就再往前冲。
失败也不要气馁,重整旗鼓,抓住每一次机会。
极限运动就是没有极限。
杭峰接过写满了文字的字,表情有点感人,眨巴着眼睛说:“您写的英文有些我不认识。”
简满脸的自我感动僵硬,咬牙切齿:“说吧,你哪个字母看不懂!”
杭峰:“……”
12点半就开始比赛,通知发出来的时候是差2分钟11点。
有人已经马上出发,有人则奔着餐厅走去。
杭峰一边塞着午饭,一边听简解释他那些龙飞凤舞的专业名词,一边思考一边点头,继而牢牢记下,吃个饭跟打太极似的,脑袋里过动作的时候身体也会跟着稍微的倾斜扭动,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更加舒适的动作,并且熟练地记在了脑子里。
“好了?”简问。
“好了。”杭峰点头。
“那就出发了。”
“嗯。”
杭峰拎上脚边的装备,简重新戴上伪装,两人并肩从餐厅离开,出了宾馆,往赛场走去。
瑞国是世界有名的冰雪王国,同时也是“缆车王国”,常年积雪的阿尔卑斯山下住着一村村一镇镇的人,大大小小的缆车犹如这里的公交车。
大赛组提供的住宿距离赛场并不算远,同样位于半山处,宾馆只比赛场矮一点,步行到缆车站只需要五分钟,坐缆车到赛场也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
参赛选手和游客挤在一个大缆车里,安静的行驶在雪山的上方,眼前一片素白,天空黑压压的云层很厚,正午时间,光线犹如清晨,今天并不是一个好天气。
外国的游客并不在乎,当地的居民也见怪不怪,只有参赛的选手面露担忧,只有一场资格赛,对谁都有不小的压力。
缆车在举办比赛的缆车站稍作等待,清空了“肚子里”的一大半人,又轻轻松松地驶向远方。
杭峰和简走在一起,一起离开缆车站的人,大部分都和他们一起抵达赛场。
几乎都是比赛选手和他们的团队亲友们。
资格赛向来没有吸引力,又宣布的这么突然,今天注定是个没有观众的比赛。
进了赛场,看着空荡荡的看台,有人很失望地抱怨:“都没有观众,比赛也就没了热情。”
但在这种冷寂中,选手们的状态都极为地紧张。
很多教练也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地看着赛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赛场还在打扫,抢着上山的人并没有得到适应场地的机会,一夜的风雪在U型池的池底灌满了白雪,大赛组的工作人员正拿着工具卖力的清扫,直到现在才勉强打扫到结尾。
杭峰跟着简去了选手的休息室。
休息室建在U型池左侧的半壁后方,是一排三面有墙的木屋,屋檐向外高高探出试图遮挡风雪,但缺少一面挡墙的设计,依旧让这里冷到不行。
所以木屋里每隔七八米就摆放了一个电暖炉。
电暖炉有两米多高,半径在五十公分左右,密布蜂窝状孔洞的拦网将中间红色的炉丝环绕,红色的炉丝是圆柱状的,犹如火炬一般发出烫热的温度,能够温暖周边半径五米的范围。
杭峰他们来的并不算晚,但距离电暖炉最舒适的三米距离几乎已经坐满了人,有人甚至已经热到脱下外套,烤的满脸发红。
这电暖炉的威力太霸道,杭峰给自己和简搬了椅子,坐的更远了一点。
杭峰热身,脑内过动作,简也始终低调地将自己隐藏在杭峰身边,不知不觉就临近了比赛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