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已上钩
“别形容,我想吐。”
稽海洋笑笑没说话,他的手心很暖,手指也富含力度,两只手齐发,有张有弛的按摩在斜方肌附近。
确实很舒服。
白羽彻底放松下来,半趴在桌上小憩。
“白羽?”稽海洋的声音移到他的耳边。
“嗯?”
“你怎么那么清楚接吻糖的效力?”
手指下的肌肉无意识紧绷了一瞬。
“原来误食过。”
按摩的手指动作一滞。
“不愧是‘传说中的暗夜骑士’啊,胆子也太大了,什么都敢试?”说到这,稽海洋提了口气,接着问道:“那……是怎么解决的?”
白羽埋在手臂间的嘴角微微翘起,语气云淡风轻的:“就随便找个人解决呗。”
稽海洋彻底僵了:“随便找个人解决了?三分钟就得亲一次,持续二十四个小时?说,那个人是谁?!”
“数不过来了,发作时碰着谁就是谁。”
“……”稽海洋觉得自己也患上恐水症了,他眼前很晕,而且都是绿色。
趴在桌上的白羽终于绷不住笑了:“平常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时候突然傻了?那时游戏还是正常的,吻就吻了,反正也是我的角色被吻,而且不吻也没关系,呼吸困难就困难呗,大不了窒息而亡……”
“呼……吓死我了。”
身后的男人安静了几秒,然后挨着白羽的被贴下来:“靠,差点没被醋淹死。”
白羽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可以理解。”
“你摸摸。”稽海洋拉着他的手来到自己的颈侧,“都凉了。”
“要亲亲才能好。”
白羽吁了口气,闭着眼扬起脸,侧头去寻找稽海洋的唇。
不等他将脸侧过去,对方先一步贴上来。
两人在鱼们的众目睽睽下亲了个缠绵的,缠绵到什么程度呢?反正等他们终于分开时,船都到岸了。
第98章 入口处
落日之森是血族的领地,这里的关键词是鲜血与黑暗,这里鲜少有人类玩家踏足,除非个别好奇心重且不要命的,当你走进这片茂密的树林,就像走进另一个世界,高大密集的植物,遮天蔽日的枝叶,颜色诡丽的甲虫,以及不知道在哪却永远如影随形的窸窣之声,黑色的障雾覆盖着整片林地,令它像一位寡居的美妇,既迷人又危险。
在迷雾的最深处,有一座半圆形的白色石冢,它的外墙爬满了玫瑰花藤,玫瑰是暗红色的,如同玛瑙,花朵常年盛开不败,石冢却死气沉沉,孤坟与张牙舞爪的藤蔓,两者放在一起,令人印象深刻,这座石冢倒像是特别用来纪念谁。
但它实际上只是血族的地下城堡的入口处。
“滚。”
随着石冢上方的印记亮起,一个约两米高的门洞豁然张开,一个人像破布袋子般被扔了出来。
是伊迪,它趴跌在地上,好半天才抬起头,望着站在石冢前一身黑色斗篷裹身的高大男子。
现在是白天,血族轻易不会在地面上现身,但遮天蔽日的树叶枝桠阻挡了大部分的阳光,加上森林里无处不在的浓郁障雾,令此刻难辨晨昏。
“为什么!?”
伊迪用尽力气喊道:“我已经尽可能的小心了!我有哪点做得不好吗?我尽量不出现在你的视线范围内,连伯爵大人都对我赞不绝口——为什么?!”
“因为看到你就烦。”男子的话语像冰刀一样,冷森森的。
“……我没处可去。”
“与我无关。”说完,男子便要转身回去。
“不——!!”伊迪瞬间扑了上去,紧紧抱住对方的小腿,“别,别——别把我丢在外面!”它不能放手,因为它知道,石冢的洞门只有血族成员才能通过,对方一旦进去,自己就真的被丢弃在城堡之外了,“我……我怕黑……求求你——”
男子似乎僵硬了一瞬,但犹豫也只是瞬间,接着他毫不留情的将伊迪一脚踹开。后者摔到了四五米之外的位置,这次它没能很快爬起来,不健康的饮食、过量的劳务以及高压之下的心理状态令它的身体状况堪忧,这一脚几乎踹断了它的肺管子,它趴在地上一阵猛咳,还吐出了一些酸水。
黑斗篷男子看了它一会,突然撩开了兜帽,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孔,英俊却呆板的五官,眼瞳深处两点红色星茫闪烁,这对极具血族特征的双眼为这张脸孔增添了一丝活气。
伊迪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边咳着一边抬起头,它嘴唇抖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这个十分看不惯伊迪的人是瑟隆。
早在白羽和稽海洋来玫瑰堡做客时它就极力游说对方希望他们能行行好,将这个格外出挑的仆人带走,当时白羽问它理由是什么,当时瑟隆给出的答案十分缺乏说服力,它说因为直觉,它的直觉告诉它伊迪不该留在这——它不属于这里,另外,它只要看到伊迪就心情很不好,它觉醒出个人意志还没多久,不太会揣摩自己的情绪,这种感觉应该叫做厌恶吧?
现在那种情绪又来了。
那个瘦弱的仆人趴在地上捂着嘴猛咳,声音听起来撕心裂肺的。
瑟隆感到很不舒服,它应该快点闪进堡里,别让伯爵发现它最心爱的仆人不见了,但是……
瑟隆抬起手,朝伊迪抛去一样东西,后者下意识的接住了,看清那是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花时,它的心狠狠被揪了一把。
在这里,赠送玫瑰只有一个寓意,那就是挑战。
接住玫瑰的意思自然是接受挑战。
瑟隆缓缓步下台阶,来伊迪面前两米左右的位置,慢条斯理的摘下手套,声音如刀,不带一丝情感:“和我决斗,如果你能赢,便可以自行决定去留。”
“……”伊迪呆呆的望着它。
自己怎么可能赢!?它是那么的完美——
瑟隆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一柄长剑,是西方骑士擅用的那种细剑,剑身雪亮,剑柄刻有繁复的卷草纹样。
“来吧!”随着话音落下,一剑挥出,带着呼啸的风声朝伊迪斩下,后者闭上眼,脑中清晰的浮现出那柄剑的原始参数,1.25KG,120cm长——“是不是太普通了?这可是血族成员的佩剑。”
“不要紧,吸血鬼杀人通常都是用牙,剑只是个装饰品。”
“那我们完全可以把它设计得更漂亮一点,比如……收在剑鞘里时只是一支玫瑰花的样子?”
“不,那也太胡闹了,你要知道,这是我们的产品,我们需要让客户满意,不能总带着个人的喜恶。”
“好吧,哥哥。”
但是我可以悄悄的,把个人喜恶藏进去。
“为什么不反击?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瑟隆的话语中带有一丝讥诮。
肩头先是感到刺骨的寒冷,然后才是钻心的疼痛,雪亮的剑刃穿透了伊迪的左胸,就在心脏和锁骨之间,这是一个疼但不致命的位置。
伊迪微微低头便能看见,剑身的凹缝处藏着一串玫瑰花纹的图腾,血顺着那线凹槽灌进去,玫瑰的图案变得更鲜艳了。
“哼,滚吧。”瑟隆不含丝毫怜悯的抽剑还鞘,“你应该感到荣幸,一个仆人,原本不配被‘决斗’。”
因为仆人本来就是俘虏。
“是的,大人。”伤口处的血源源不断的冒出来,伊迪用手死死按着,成串的泪水流下来,他的身体颤抖着仿佛即将被风吹散,好冷啊,即使住在地下室的仆人房,即使在呵气成雾的夜里外出劳作,也从没觉得像此刻这样寒意砭骨。
瑟隆不再看它一眼,转身走进石冢,随着他的身形被黑暗吞没,洞开的门扉瞬间恢复如初,白色石墙上不见丝毫痕迹。
伊迪用力闭上眼,维持着一手紧捂伤口的姿势,另一只手哆嗦着翻开贴身衬衣的内袋,从那里掏出一颗泛着莹润光泽的药丸,飞速塞进口中,随着药丸在口腔中融化,血稍止,疼痛也减缓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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