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网恋不可取
很快,鸿衣身上的攻速值已经叠至一个恐怖的高度,而这种速度,仍在江惟的手速可控范围之内。
妄天下的血量急速下跌着,惟惟豆奶的攻势如骤雨急雷一般落下,他毫无喘息之机,不一会儿的时间血条已然见底。
与此同时,惟惟豆奶的连击层数突破一百,大招技能键终于亮起,江惟没有丝毫犹豫按键释放。霎时间,刺眼的技能光影频频闪动,直接将连同妄天下在内的一队野火红名横贯洞穿!
妄天下连开启减伤技能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这弥天盖地的攻击捅成了筛子,一滴血不剩。
其他野火成员的状态也濒临红线,见打不过,顿时鸟惊鱼散,将追杀青禾的事抛之脑后。
整个过程不过须臾之间,不远处的橘子看呆住了。
妄天下的尸体不甘地倒在地上,鸿衣脱战,手执绫枪,站在他的跟前。
[与其关心我怎样,不如想办法提升一下自己的水平。]
惟惟豆奶居高临下,静静地俯视他。
[一年多过去操作还这么烂,你也是真难得。]
屏幕另一头的妄天下霎时脸色铁青。
很快剑仙的尸体就复活消失,树林里只留下同队的江惟四人。
瑞雪长神色不动,橘子也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围观了整个过程,约莫猜到那个id为妄天下的红名剑仙和江惟应当有过一些恩怨纠葛,甚至还牵扯到了归隐。
其实明月夜跟橘子提起过归隐的曾经,大概是开服创建发家,时间长了随区服一起没落的老公会,过程三言两语一笔带过,没什么特别。
如今看来,似乎另有故事。
气氛凝滞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青禾绿莎出声打破了安静。
“谢了。”她说:“但我劝你们现在还是快走,说不定他们一会儿还会再杀回来。”
于是几人转移了阵地,橘子忍不住问:“他们为什么追你?难道是因为上次劫镖的事情……”
“谁知道呢,可能是两看相厌吧。”青禾冷笑了一声。
青禾绿莎原本隐约猜到了三人的身份,妄天下又在打斗中说出了一苇渡江的名字,使得她更加确定。
青禾接下来准备回安全区,并不打算与江惟他们同行,简单地道谢后,准备退出队伍。
临走前她又想起了一事,说:“那个妄天下应该在你们公会留了小号,小心点。”
橘子闻言一愣,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江惟忽然出声:“你知道他小号的id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青禾顿了顿,“不过你在昆冈被哭号追杀的那次,是他提前在公会群里报了点位。”
江惟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青禾“嗯”了一声,随即退出了队伍。
橘子狐疑道:“奇怪,她怎么知道野火内部的事?”
“她之前是野火的成员,突围野火驻地时我见过她。”江惟解释。
如今的青禾绿莎头顶没有公会归属,看来野火解散后她没有加入其他公会,成了一位落单的孤狼玩家。
至于她现在为何反遭野火追杀,江惟已经不想去思考。
之后三人组野队刷副本,过程一帆风顺,运气也比上周好了许多。他们接连爆出了好几件核心材料,数值属性还都是所需的,橘子甚至觉得新装备已经指日可待。
江惟却始终心不在焉。
清完副本次数后,他借故与软软橘子二人道别,退出了游戏。
江惟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目光落在桌边的耳机上,将其捞了过来。
听了一会儿音乐后,心情才平静了不少。
他给明月夜打字发了一条消息:[我碰上了路行天下。]
明月夜发来几个问号。
月:[?他不是弃号了吗,怎么也来华灯区了??]
江:[妄天下就是他。]
明月夜愣了半天,缓过神,顿时如同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忍不住骂出了声:[……靠,居然是他!]
江惟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疏梅3区成为鬼区之前,也曾有红名玩家四处横行,路行天下就是其中之一。
这人手握紫词条长剑,自恃操作水平一流,热衷于在太平酒馆找人插旗pk下注。某天却阴沟里翻船,被某个小号击败,输得一塌糊地。
路行天下恼羞成怒,下台便开红将人虐杀了。
江惟知道后,找上门来,用小号将他当众也虐杀了一遍,令其颜面扫地。
此后路行天下记恨上了他,多次找人蹲守围截,却无一例外全被江惟反杀。江惟杀红名毫不手下留情,将路行天下的装备毁了个精光,连同那把嵌有紫词条的长剑武器也彻底折断。
至此之后,路行天下消歇不见,没了消息。
江惟原以为他早就退游或者换区了,却没想到他又改名更姓,换了个号继续暗中作梗,甚至打入了归隐内部。
[难怪他在公会时态度奇怪,怕不是来落井下石的。]明月夜眉头紧蹙,感到十分膈应。
江惟道:[他另一个号现在还混在公会里,上次剑无鞘和橘子押镖的路线就是他暴露的,要排除清理一下。]
明月夜作为会长,对内部成员的情况更为关注了解,思虑回想了一番后,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选项。
月:[你别管他了,这事我来。]
游戏里,橘子正双开大小号暗搓搓地偷渡材料,忽然见势力频道冷不丁弹出一条消息。
[势力]会长明月夜将成员血洗天下人踢出了公会。
此时剑无鞘也刚好登陆上线,见状一挑眉,“哟,这位又是犯了什么事?”
明月夜冷笑:“野火的走狗。”
橘子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顿时忿怒不已:“原来野火在我们公会安插了眼线?太卑鄙了吧!”
剑无鞘有些无语,心说这姑娘怎么呆头呆脑的,江惟都暗中把她怀疑过一遍了,她居然现在才知道这事。
剑无鞘戏谑道:“不止野火,还有花间的呢。”
“啊?!”橘子顿时惊疑不定,连忙看了一眼语音列表,小心谨慎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说话……”
明月夜:“放心吧,都清理干净了,公会里现在没别人。”
橘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没有别人?”剑无鞘漫不经心地提醒道:“不是还有五个暗河来的小号吗?现在公会战也不用不上他们,不如趁这个机会,一块儿清理了吧。”
明月夜才想起这事,迟疑了一下,“那次公会战后也不见他们上过线,挂着应该没问题,等时间长了系统自然会踢出去。”
剑无鞘似笑非笑:“总归是个隐患,早日剔除为好。暗河可算不上光明磊落,子不语不比一壶酒好多少,也爱私底下搞些小动作。”
最终明月夜被他说服,她将此事告诉了江惟,后者没有异议,于是暗河的五个小号也被踢出了归隐。
之后橘子与明月夜一起做情缘任务时,有些好奇地询问:“小月,图兰是谁啊?”
镖客正太兀然停在了原地。
半响,她缓缓问:“橘子你从哪儿知道这个id的?”
橘子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明月夜听完后,忍不住低骂一声:“路行天下这个狗玩意儿,居然还敢纠缠不清?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
“所以这个图兰以前也是公会里的成员吗?”橘子问。
“是。”明月夜语气不佳。
“听那个妄天下的意思,除了软软,江神之前好像还有个徒弟?”
这次明月夜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回答:“……就是图兰。”
晚上,江惟备课写完教案后,难得地翻出了画架和水彩颜料。
他自小学习绘画,中学时期他因学业压力荒废了一段时间,大学时专业内容又偏向理论和结构设计,直到毕业后,才终于重拾起这个爱好。
线条和色彩可以释解一切情绪。
可当江惟将画纸贴好在架子上,却忽然觉得无从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