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长计划
可惜了,原本要交给耶律德贤的棺材,现在看来是要先给耶律燕了。正好他也不确定黎羽的阵法有没有用处,毕竟她都没有察觉到怨气,随身带着这东西也跟个定时炸弹一样,干脆现在丢出去好了。
杀死耶律燕后,得到的威望值如果还按照之前的规律,加上现有的储蓄,应该可以拿下新的天象,这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裴钰心里一直在默默计算各种方式得到的威望大小,并且分条列项精打细算,就是为了利益最大化,能获得更多威望值,系统的判定总要有规律,这个赋值规律不变的话,本次将会凑够1000威望值。
转头去看棺木,只见到了最下面的诈尸时间还差大约一盏茶,不过是15分钟,拖一拖的事。
很好,裴钰小声吩咐:“找人把棺木上钉的几颗钉子拔出来,棺材盖还合着,然后运送到前沿。之后要以此棺木去和对面进行交易,以这具王尸来换回太皇太后。”
张怀仁心中紧张,生怕太皇太后受伤或更糟的情况发生,他是个纯臣保皇派,在地方任职多年,也不太清楚京城的波谲云诡。更不知道新帝登基后,已经有了多种变化。他效忠皇室,看到太皇太后危在旦夕,自然紧张万分。
现在听到皇帝的吩咐,连忙安排人去进行处理。
裴钰心想,词条是有词条的深意,忠耿正直这个特殊词条,再搭配张怀仁只比均值高一些的政治,造成的效果显然很灾难。
这个蓝卡干活可以,但是决策圈就别进了,可怜的60政治,放在太后那80的政治面前,完全不够看,怪不得太后会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
裴钰体会到的数值差异之间的不同,想到极会看人眼色的何允彦,知道私下奏报和暗中调查的谢灵妙和徐鹤鸣,以及秋风未动蝉先觉,断尾求生跑的比谁都快的太后,稍加提点,做假案卷比真的还真的柳云庭……
他之前在京城这些人精子周围混迹,数值差一点的卡牌虽然也不少,但根本混不到他身边去。
已经习惯了大家的平均水平,猛的换成地方官员,离开了那些紫卡后,裴钰直观的感受到了比均值稍高是什么情况,哪怕张怀仁附耳过来悄悄问话,也不至于如此。
耶律燕就在对面,见到魏军骚动不堪,时有喧哗,内心暗自喜悦,果不其然,正如她所料的那样。哈哈哈,她真是太聪明了,一下子就拿捏住了魏军的软肋所在。
等会儿一定要狮子大开口,狠狠从这些魏人身上撕咬利益才行,她贪婪的打量着对面的队伍,已经在盘算着怎么分配将要到手的财富。
太皇太后年老体弱,昔日里一直养尊处优,身上的朝服珠宝又十分沉重,站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了。但她也不敢出声,因为耶律燕十分残暴。
之前在五台山碰见的时候,敢于向她挥刀的侍卫们,统统都被耶律燕杀死,然后她骑马在这些死尸上践踏,直到踩踏的尸骨无存,就是为了恐吓太皇太后,不听话连具全尸都别想留下。
这招确实有用,见到浑身浴血,还一脸狞笑的耶律燕,徐晚晴安慰自己,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这种身份地位,总不会轻易就被处死,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另外一回事了。至少徐晚晴不想死,她还没活够呢。
看着对面的魏军,徐晚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是她最大的保命符。她心中愤恨,却不敢表露,只能暗暗咬牙切齿,谁能料到居然会有人专门去攻打五台山,她出宫时,情况也未曾紧急到这种程度,让胡人能够在境内来去自如。
想到这一切都是那个病怏怏的混账带来的,而他生下来的那个孽障,更是杀了她的亲生孩子,如此血仇不共戴天,徐晚晴暗下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活着,活下去才能找那个孽障算账,给她的孩子讨回公道。
思索到此处,徐晚晴眺望远方,想要辨认出这是谁的队伍,见对面阵型不算很整齐,人群倒是有精神,穿的衣服较为统一,中军处竖着一杆大旗,上书“魏”,这是谁,她在脑海中搜索记忆,却不曾想到哪位将领是姓魏的。
裴钰没有打出自己的旗号,他干脆以国号为旗帜,因为现在手里暂时没有天象储备,他就跟个集火点一样,只要敢去亮明所在,会源源不断的吸引敌人,手里面可以开天罚时,这自然很爽快,但现在暂时还不适合这么张扬,以免翻车。
自己这边只要拖一会儿时间,等到耶律承启快要诈尸就行,毕竟人多势众,要不是徐晚晴落入敌手,正常打一场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见魏军那边吵嚷不休,就是没有主事人出来商量,耶律燕不耐烦的喊道:“让主帅出来见我,我要提出要求,不照做的话,我就杀了你们的太皇太后!”
她这样说着,一只手开始拿着刀子在徐晚晴脖子上往里推,火把照耀下,这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轻易的浅浅划破了太皇太后的脖子,留下了细微的红痕,几颗血珠子顺着流了出来。
徐晚晴哪里受过这种苦楚,生死之间的大恐怖让她头脑一片空白,理智上知道自己不会轻易死去,可谁知道这胡人的心思。
裴钰见对面如此没有耐心,他还得拖延时间,为了防止对面看到自己后,突发奇想,想用他来换太皇太后,他可没有想替npc受罪的考量,更不打算成为第二个叫门皇帝。
于是叫张怀仁出面商议,害怕这个臣子别捅出来篓子,裴钰小声说了自己的顾虑所在,还暗中交代了一些,耶律燕可能会问到的问题该怎么回答。
张怀仁心想,被捉了太皇太后固然叫人崩溃,可要是换成皇帝被俘虏,他连找个坑跳下去摔死的心都有了,这种奇耻大辱,一定会被写入史书遗臭万年。
自然不会也不敢让裴钰置身于危险之中,于是内心紧张,面上绷的紧紧的,去前面进行交涉。
裴钰本来就是骑马而来,也未曾带什么华丽马车,他的个头混入周围同样骑马的人群中,可以说是毫不起眼,甚至是压根看不到。
他出行并未穿戴天子袍服,因为那身衣服骑马不太方便,为了轻便,只是一身常服在外。
暗中偷窥前方,就见张怀仁硬邦邦的说:“我名为张怀仁,为此军主帅,你有话直说。”
裴钰心想着,看来他噎人是不分敌我的。
耶律燕见他打马上前,上下打量一番,无奈她至今为止还没记住,魏国复杂的官职结构,以及对应的诸多文官武官衣服是什么样式的。
再加上张怀仁穿了身盔甲,更加辨认不出来这是什么身份的官员了。
不管这是什么官,耶律燕藏身于徐晚晴身后,喝道:“这是太皇太后,你也不想她出事吧?为了表示诚意,先叫身后士兵扔掉武器,束手就擒。不听话的话,我就往太皇太后身上割一刀!”
张怀仁眼睛瞪大,这要是扔下武器和等死有什么区别,对面的胡人可还是全副武装呢,更何况,皇上还在军中,这要是被发现了踪迹,张怀仁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惨烈的结果。
可他要是不从,这太皇太后还在人家手里呢,这种左右为难的局面该如何挽回,对于他这个保皇党来说,是极为艰难的抉择。
他既不能放任皇帝遇险,也不能叫太皇太后受伤,张怀仁额头冷汗滑落,控制着自己不去扭头看皇帝的神情,以免暴露自己并非主帅的真相。
徐晚晴见张怀仁沉默不语,感受着冰凉刀锋贴近,脖子处凉嗖嗖的,连忙说道:“哀家乃太皇太后,如若有事,皇上岂会放过你。还不快照她说的办,扔下武器,难道你是想看着哀家去死吗?”
张怀仁仓皇无措,咬牙切齿:“臣不敢。”
如此两难绝境,他进退维谷,根本无法抉择。目测着距离,想要试图抢夺回太皇太后,结果看到耶律燕左手卡住徐晚晴胸口,右手持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伤口处还有细微血珠子,根本无法在不伤害到太皇太后的前提下,救出来她。
皇上还在身后看着,他会怎么看待自己的所作所为,张怀仁感到十分揪心。
徐晚晴见他迟迟不肯下达命令,忍不住喊道:“你还在等什么,迟迟不作为,哀家的性命,难道还没有那些士兵宝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