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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渣攻他自闭了

作者:悬刀 时间:2020-10-30 19:38:33 标签:娱乐圈 破镜重圆 游戏网游

  终于,伫立在床头的巨物被挪走,江燃的视野瞬间宽阔了许多,他站在窗前俯瞰着城市的夜景,顺便晃动着杯子里的蜂蜜水,心想,有些东西,就该早丢掉的好。
  ……
  苏醒过来时,周辅深头疼欲裂,他从床上撑起来,已经忘记整个下午究竟睡过去了几次。
  屈起指节抵了抵跳突的太阳穴,他抬头想要看向床头的电子表,却发现瞳孔像是被粗粝的砂纸打磨过一样,视线所及的一切全都模糊不清。
  周辅深眯着眼缓缓坐起来,四周都好像在光怪陆离地扭曲着,而与之相反的,是他感到头脑格外得清醒,就好像在一场暴雨过后放晴的绿地,每一根血管都通透无比,通透得甚至让他感觉毫无**,似乎连神经都裸露在外面。
  这会儿隔壁已经安静了,然而他却不自禁地躁动起来,就仿佛牢中的困兽,周辅深明白这是药物副作用的效果,他想压抑下来,可四肢却不听使唤。
  他在病房内来回徘徊着,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酸腐的味道,像是有人呕吐过,可当周辅深忍耐着不适在卫生间翻找了一圈后,却并没有发现源头。
  折腾了半天,他接水洗了把脸后将双臂撑在洗手台边缘,抬起头时却猝不及防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里面的人憔悴、灰败、不经打理的微长黑发毫无章法地散落在额前,尽管靠着不俗的骨肉撑着,依然可以称得上一声英俊,但已经跟江燃喜欢的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毫无关系了。
  思及此处,他心脏处泛起一阵细密的微小刺痛。
  咚,咚,咚。
  这时隔壁突然又传来撞墙般的声响,周辅深刚循声望去,就见门外冒出个脑袋,正是那位据说精通算命的病友。
  “你没事吧?我听你这边好像有动静。”病友试探着问道。
  然而周辅深却不领情,冷淡地答道:“有空关注我,不如去隔壁看看,他听上去好像痛苦得快自杀了。”
  “害,有什么好看的,三天两头就这样。”病友摆手,随即又劝慰他道:“到了这地方来啊,首先自己就得想开点,别老跟自己过不去,多想想点美好的东西,诶,你不是在外头有个相好吗?他肯定等着你出去呢!”
  周辅深面无表情:“就是他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啊……”病友讪讪,却又不死心地问:“那你恨他吗?”
  “我爱他。”周辅深木然答道。
  “挺好,挺好……爱就是要无私、包容嘛。”病友没话找话道:“相信他在外面一定过得很幸福,你也就能宽心了。”
  “宽心?不……”周辅深似笑非笑地动了下嘴角,随即行尸走肉般地穿过他,道:“在我这里爱从来不是牺牲奉献,正相反,爱是占有和攻陷,古往今来,凡是英雄美人背后流传千古的故事,哪个不是伴随着掠夺和毁灭?可知人天性就是如此,所谓放手成全,其实都是失败者用来聊以慰藉的托词,毕竟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明白,假如你爱的人所获得的幸福没有你参与其中,那其实对你来说就只不过是镜花水月,毕竟你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又怎么能称之为真实?意识之外的物质究竟是否存在你是无法探知的。”
  “………”病友一时无从反驳,却也没就此打住:“可能你说得对,但我估计这也是你出现在精神病院的原因,唉……拜托兄弟!醒醒吧,现在是法制社会了,再搞强取豪夺那一套是行不通的,我劝你有空琢磨唯心主义那套我思故我在,还不如去图书馆情感读物分区,找几本爱情三十六计研究一下。”
  尖锐的讽刺入耳,隔壁突然传来嘭地一声,周辅深骤然闭上眼,紧皱着眉头,半天吐出一个字:“滚。”
  话落,门外响起几下叩门声,护士推门进来,目光奇怪地四下瞅了瞅,随后才道:“032床,该检查了。”
  闻言,周辅深才睁开眼,在护士饱含戒备的目光下走了出去。
  ……
  做完颅脑CT出来,周辅深又被引到那位差点被他捅瞎了眼的医生办公室里,接受例行的心理辅导。
  拉动椅背,凳子腿摩擦过地面,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声响,周辅深却若无所觉般坐了下去,动作间的乖戾分毫不加修饰,就这样与医生面对面对视着。
  这间办公室跟之前的诊疗室比起来还要宽敞明亮,但空气中却莫名泛着压抑与对抗,而医生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对前两天发生的事心有余悸,此刻嘴角泛起的公式化笑容十分僵硬:“跟前几次谈话比起来,你的变化还真是令我震惊。”
  “你是指体面?”周辅深道:“这里没人需要这种东西。”
  他近乎纯黑的眸子让医生有些不敢逼视,便咳嗽两声,转移视线道:“你倒也不用这么敌视我,其实我也不是要怎么迫害你,你只要按时把该吃的药都吃了,到时候就可以正常出院。”
  周辅深没有问‘把药都吃完我会变成什么样’,而是对他的话语充耳不闻,目光在周围缓缓打量着,最后落到一处停顿了下来——那里有台加湿器正在缓缓喷着烟雾。
  那边医生还在继续:“……不瞒你说,我接触过很多拥有跟你一样特质的患者,专注、冷酷、缺乏同理心、喜欢操控别人、极端性的以自我为中心……老实说,这类人大多数并没有无法融入社会的苦恼,甚至正相反,他们很多人反而都具有领袖魅力,在社会上扮演着很优秀的角色,就像以前的你。但不同的是,他们很好守住了自己人格中那些反社会的要素——譬如暴力、冲动等等,他们并非无法共情,而是只会去共情自己愿意共情的事物,这个完全取决于他们自己,而你的问题就在于,你把这个权力开关交到了别人的手上。”
  即使没提到那个名字,只是一点点飘过来的弦外之音,但仍旧让周辅深骤然僵化下来,他收回视线,将眸子半垂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然,我也理解你对江燃的执念,因为他一定是个在你眼中值得永远铭记、美好、充满吸引力的化身……”
  “——你在为我构思情书吗?”周辅深骤然打断他,眉峰微挑道:“还是分文不值、最滥俗的那种?”
  医生哑口无言。
  也不等他重新组织起语言,周辅深便耐心告罄,站起来居高临下道:“你或许可以用药物肆意践踏这具身躯,但你永远不能把手伸进我的思想。”
  说罢,便转身离开,留下被震慑住的医生半晌回过神来,很是有些恼羞成怒,暗道这他妈都什么事啊,一个精神病人搞得跟肖申克的救赎似的。
  ……
  回到病房,周辅深正好和收拾房间的保洁员擦肩而过,他看着明显留有清理痕迹的室内,眉间不自觉紧蹙起来,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领地被外人入侵的不适包裹着他,周辅深额角青筋跳突,浑身紧绷地走到床边,下意识把目光投到床头想寻求安抚,却发现灯罩下挂着的毛毡鸡崽不见了。
  瞳孔骤然放大,不过须臾,他便夺门而出,转瞬追上已经走远的保洁员,拎着后者的衣领将人掼在墙上。
  保洁员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以为碰见了病人发疯,当即想大喊救命,却听周辅深急切问道:“挂在灯罩上的毛毡玩具……我挂在那的毛毡玩具你扔到哪里去了?”
  见保洁员依旧有些发懵,呐呐得说不出话来,周辅深放开紧攥对方衣领的手掌,改为搭着他的肩膀,恳切道:“告诉我……好好回想一下,求你了……你把它扔在哪了!!”
  保洁员磕磕绊绊道:“我……我没看见什么玩具啊!”
  远处已经有保安投来怀疑的眼神,对方边跟对讲机讲话,边朝这边走过来,周辅深深吸一口气道:“是一只黄色的鸡崽,像两个一元硬币那么大!就挂在灯罩下面!!求你仔细回想一下,那对我真的很重要……我不能……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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