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渣攻他自闭了
“也就是说他可能落下残疾?”齐父面色变幻不定道:“不知与这个噩耗比起来,他内心那些疯狂的执念有没有变得不值一提。”
助理闻言谨慎道:“据说……他接受救治时曾短暂地醒来过,当时看望的领导为安他的心,许诺会为他申报二等功,但他说功劳奖励都可以不要,唯一的请求就是把他调回H市。”
“这样吗?”齐父思索道:“看来我要亲自去部队那里活动一番了。”
助理本以为他是为将周辅深调回来而活动,毕竟周辅深的遭遇,连他一个莫得感情的工作狂都不禁为这种执着所动容,但不想下一刻就听齐父道:“评功评赏绝不会差他的,但调回这事还是得压着,有关他的消息也要瞒着小燃,不能让媒体报道出来,如今小燃好不容易摆脱了他,倘若知道了他实际没有去国外逍遥,反而为自己吃尽了苦头,说不准一切就要前功尽弃。”“可是齐总。”助理犹豫道:“这样是不是有点……”
“以权谋私?”齐父讽笑道:“周辅深也不是什么无辜的平头百姓,你当他往日这种事少干了吗?既然他肯答应下我的条件,就该早做好被我为难的准备,更何况普天之下,难道就他周辅深一个人遭遇不公了吗?我就是要他知道,脱离了他原本的阶级,一切都会变得寸步难行,再有本事又如何?远远传来的一纸公文就能轻描淡写得抹杀掉他所有努力。”
这也太残忍了,怎么说对方也是豁出了命为地方做出了贡献,助理颇为不忍,不过即便不明白齐父如此看不上周辅深的原因,但他也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的道理,因此此刻还是保持缄默得好。
而齐父也并不在意他是否赞同,只道:“过去那些年他过得太顺风顺水了,把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间,所以如今,也该他体会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了。”
……
……
另一头,对此全无所知的江燃被齐烨拐去了市内某家新开的全息体验馆内,沾了全息二字,毫无疑问,这里的技术也是脱胎于余烬系统,区别只是连接的设备不是像游戏头盔那种完全沉浸式,而是如同蓝牙耳机般十分轻便,并且能够自如行动,只要戴上它,眼前空荡荡的白色场馆就能够瞬间转换成任何场景,沙漠、海滩……又或者是某世界知名景点——但局限是只限于在这座特制的场馆内才能起作用。
于是不得不提的是,当江燃未连接虚拟设备,以路人视角朝里面望去,那场面就好像是大型聚众吸|毒现场。
当然,戴上设备后,江燃也没觉得场面有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这就是你说得好玩地方。”江燃斜睨了面露心虚的齐烨一眼,望向在堪称污染的暧昧光线下,穿着极具暗示意味的服饰到处走动的俊男美女,挑眉道:“小烨哥,你胆子可真大啊,就不怕我跟舅舅他们告状吗?”
说着就要摘下设备。
“诶——别别!”齐烨赶紧拦住他的动作,喊冤道:“我以为真是来图个新鲜的体验馆,谁能想到他们居然搞这出啊?再说了……这些不都是假的吗?”
“废话,要是现实里搞这出,早被扫黄了。”江燃翻个白眼,不欲与他多做口舌:“你要想待就自己在这待着吧。”
“诶!
刚要转身离开,后面就传来几声轻佻的招呼声音:“哟,这不是江少和齐少吗!怎么刚来就要走啊!是不是没人伺候周全?你等着啊……”
江燃此刻已经摘下连接设备,看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在只拥有简单摆设的场馆中,却派头十足,不由觉得滑稽,但也没表露出来,他完全不想和这群二世祖多做瓜葛,见状笑着含糊道:“不用了……”
但话音未落,对方就已经将一个男人推了出去,道:“还不去给江少倒酒!”
江燃根本不耐烦应付:“我还有事——”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愣住,因为他猛然发现,眼前这个为他倒酒的男人,其轮廓竟然与周辅深有五六分相似,而对方似乎也很会拿捏角度,刻意对他摆出最像的那一面,只是他脸上浮现出的谦卑与讨好毁了一切。
江燃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难以分辨出心底是何滋味,若说这几个二世祖不是故意的鬼都不信,看来世人还真是皆为利来皆为利往,曾经这几个人也是常围在周辅深身边阿谀奉承,而如今见周辅深身败名裂,销声匿迹,便用这种方式肆意践踏取乐,甚至拿来巴结好似跟周辅深有私仇的自己,看起来轻车熟路,也不知道私下里将这种事做了多少回。
而身旁,齐烨望着倒酒的男人半晌也回过味来,怒视着他们:“我说老宋,周辅深再怎么样,好歹以前可没亏待你们,你们就这么作践人?”
被叫做老宋的人一脸莫名其妙地嗤道:“呦呵!齐烨?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当初周辅深那些新闻曝出来的时候,落井下石的人不是你啊!现在又在我们面前摆什么有情有义的谱?再说提到伸张正义,轮得到你吗?人家江少可是前夫都没说什么!”
“你他妈——”齐烨气得瞪眼,刚要撸起袖子,江燃就在旁边道:“算了,咱们走吧。”
“啊?”齐烨初时有些不敢置信,但很快也反应过来,江燃凭什么为周辅深说话,他唯恐避之不及还差不多。
“哈哈!你看,江少都懒得管!”老宋对齐烨挤眉弄眼,讽刺道:“要我说……做人得多失败才能像周辅深这样啊,听说连他爹都对他失望,把他扔在国外不管了,哈哈哈……真不知道我们的大天才周影帝能不能靠自己活下去,可别因此误入歧途——”“砰!”
一声巨响,将在场所有人都吓愣住了,只见江燃忽然夺过路过侍者手里的钢制托盘,连着上面的奶油点心,一同重重砸在老宋头上,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就仿佛哑剧那般缓缓滑下来,露出老宋被糊了满脸的脏污,但后者此刻已经无法在意这些,只见其摇晃着往后踉跄了两步,便猝然倒地晕了过去。
霎时间,连齐烨都目瞪口呆,更别提旁人有多惊惧,然而相比满场慌乱尖叫,江燃却冷静依旧道:“打120,送医吧。”
“哦哦,好。”
将人一路心惊胆战地送到医院,还好最终检查只是轻微脑震荡而已,人在车上的时候就醒了,但不知为何见到江燃竟然没敢闹,而对方家里碍于齐家的权势以及早就熟知自家孩子的德行,也没有多说什么,老实接受了赔偿,再观察了下病人能吃能喝地没啥事,就又各忙各的去了。
而江燃也压根没有表示自己歉意的意思,连探望都没有,很快就表示自己累了,想要回家,齐烨闻言哪敢阻拦,连忙用敬畏的态度将对方送走了。
江燃回到家,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他也说不清听到对方贬低周辅深时他究竟是何心情,当然,他也不想深入探究,默默换好鞋,他打算待会儿泡个澡就将一切杂乱的思绪都忘却,但刚开了灯,屋内的场景就让他瞬间怒发冲冠。
“大福!!”
望着东倒西歪的垃圾桶,以及路上散落的被掏出来的沙发垫子,江燃咬牙切齿地冲了过去,大福原本嘴里还在撕咬着某样东西,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立即松开嘴,飞快地用不符合它身材的速度溜了。
“看我要是抓到你的,这次非要给你的毛全部剃秃!”江燃没抓住大福,高声恐吓了两句,便捡起地上那被撕咬了一半的东西,从地上显示的痕迹来看,这显然是大福从沙发夹缝中掏出来的。
江燃低头看去,发现这竟然是一件系着蝴蝶结的礼物,只不过包装一角已经被大福咬开了,显露出的纸张上,隐约印着‘遗嘱’二字。
心底登时一震,这礼物是谁留下的不言而喻,江燃怔愣了片刻,才颤抖着手缓慢将其拆开。
里面的文件很厚,一份是遗嘱,一份是巨额保险单,上面罗列的资产款项十分繁多,且都已经过公证,而这两份文件都有一个相同之处,江燃抿起唇——受益人都有且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