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能夫夫在线逃生
南玄泽面无表情,痛、哀、悔、恨、悲、殇在他眼底翻涌凝聚, 最后压缩沉淀成言语无法形容的复杂。
他来过这里,不止一次。
以往的每一次,他都来得恨意滔滔,怒气冲霄,恨不能把那高高在上的权威撕碎了捏烂了碾入地下。
但每一次离开,他都背负着浓重到无法呼吸的哀与殇,伤痕累累。
这一次,他来的平静。
希望离去时风平波息。
轰隆隆!
机械声消失,副本尚未完全开启,众人各有心事,没有说话,气氛格外安静。
风从深渊起,闷雷透过云层与时空传过来,沉闷中透着肃杀。
左哲的脑海里却不不平静。
【创造者,欢迎来到试炼之地。】
机械声毫无预兆地从左哲脑海里响起,抑扬顿挫,透着诡异的高贵。
造物者?
什么鬼东西?
左哲震惊地看向身侧的人。
【你是造物者,只有你听得见。】
左哲张了张嘴。
【嘘。我是系统,是你亲手创造出来的存在,不会伤害你。】
左哲闭上嘴,内心活动丰富。
瞎几巴说,你的章纲差点掐死我。
系统见左哲配合,继续说。
【我想跟你合作。我可以让你顺利通关,保证你安全回到现实复生,你……】
左哲内心各种吐槽,没细听就呵呵哒:“没商量,不合作,别搞小动作!”
左哲一声呵呵惊动了各有心事的人,他们纷纷惊讶回头看:“嗯?什么?”
系统:“……”
这怕是个傻的。
左哲指了指脑袋,小嘴叭叭:“系统那家伙在我脑子里说话,说想跟我合作。它想得美。”
系统诡异地安静停顿了两秒,这才继续:【创造者,或许你可以听我说……】
左哲充耳不闻:“你太美,我不听,我不想,我不干。”
“……”
系统没有再开口。
估计是被气得不轻。
舒弥:“不知道有没有被气到昏迷。”
归祈摊开手,齿刃在他指尖腾飞翻转:“你是作者,在书本世界里相当于造物者,拥有改变规则的力量,在上一个副本里,你三言两语破坏了系统对我的劫杀。”
“它忌惮你。”
左哲兴致勃勃:“那还等什么,王牌造物者申请出战!”
打它丫的!
归祈:“……”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
细雨如丝,绵绵不绝。
*
“下雨了。”
归祈第一时间抬起头,细密雨丝落在脸上,柔柔的,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清凉。
很舒服。
南玄泽:“古怪。”
归祈:“嗯。”
让人感觉舒服,那就怪了,系统恨不得把他抽筋剥皮,怎么可能让他们舒服。
舒弥:“看我们脚下!”
众人立刻低头。
他们从走廊出来后出现在一个圆形石台上,雨丝落在他们所站的石台上,石台开始缩减面积。
左哲跺了跺脚:“这玩意儿不是石头做的吗?怎么还缩水?”
舒弥:“……”
神tm缩水。
“地面!地面!”
雨落在焦黑的土地上,焦土里突然生出嫩绿的新芽,芽孢成片成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路绵延向悬崖高塔。
短短数秒,焦土变草坪。
放眼望去,一片嫩绿色。
左哲:“系统想暗示我们什么?”
舒弥:“……您在这里就是言出必随。您可闭闭嘴吧,王牌造物者。”
这里只有那两位有对象,一片绿油油,系统能暗示什么?还是他们四个谁敢把两位大佬怎么滴?
归祈:“副本开始了。”
南玄泽:“允王牌造物者出战。”
左哲:“……”
我错了,我闭嘴,我有罪!
*
“这个副本有些不一样。”
副本开了,六个试炼者却在跑火车,完美错过开局黄金几秒后,才后知后觉得开始分析剧情提示。
“春城无处不飞花。”
归祈把七个字拆开糅合了琢磨,沉吟片刻,扭头问南玄泽:“有印象吗?”
南玄泽很肯定:“没经历过。”
归祈嗯了一声,继续锻炼手指灵活度。
舒弥看向左哲:“这是哪个副本?”
“春城无处不飞花。”左哲想了想,说:“我确定《返生》里没有这个副本。我最讨厌古诗文。”
归祈:“哦,全新的副本啊。”
系统变了,不是上来就动手了。
左哲:“怎么感觉你很遗憾?”
“我也讨厌古诗文。”归祈十指翻飞,手快成残影,齿刃引起风声:“能动手的,我不喜欢动嘴。”
左哲:“……”
舒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背过的古诗文都在课本上,现在基本都还给了老师,存货连三百首都没有。
出乎意料的,是司仲焚与路仁。
司仲焚:“春城无处不飞花,这是一首诗的首句。说的是暮春下的长安城里,柳絮飞舞,落英缤纷。也是飞花令的由来。”
路仁知道自家妹妹的德行,解释说:“飞花令是古时候文人喝酒时一种烧脑助兴的文字游戏,通俗来说就是有前提的背古诗词,或者现场作诗。”
左哲:“哦。”
归祈与南玄泽点头。
舒弥:“诗是背不出来的。不押韵,不工整,不平仄,没意境的作诗,我可以。”
“……”
路仁与司仲焚有种无力感,他们觉得系统看到这里,内心一定乐坏了。
关于飞花令,舒弥只听过这三个字,左哲了解基本玩法,却没玩过。归祈玩过却不深通。南玄泽、路仁与司仲焚倒是有研究,但有三个憨猪队友在,真要玩起来,淘汰率100%也不是危言耸听。
左哲呵呵笑:“也许不是飞花令,就是诗词表面的意思呢。”
平台缩减的速度越来越快,还越来越透明,几句话的功夫里彻底消失。没了平台托着,六个人站在了新生的嫩芽上。
脚底碰触嫩芽的瞬间,一股可以破开硬石的可怕生命力从众人脚下的嫩芽勃发而起。
左哲:“咦?”
“不对劲!”
归祈与南玄泽接触到草面,心头一跳,他们闪电般出手,随手拎过身边的人,飞速后退,齿刃与软剑呼啸而出,擦着地面飞略。
左哲被拎着衣领一脸茫然:“?”
下一秒,一簇簇荆棘从众人刚刚站立的地方飞窜直上,眨眼就一人多高,倒刺在细雨的滋润下迅猛成长,瞬间变成可以分割血肉的利刃。
如果不是归祈与南玄泽反应快,他们现在已经化作春泥更护荆棘花了。
“我*”左哲咽了咽口水:“飞花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血腥刺激了?春城无处不飞花,飞的是血花?”
这要是刺中,根本就是飞肉!
归祈与南玄泽没说话,他们神情专注,飞速走位,但凡他们踩到的地方,嫩绿可爱的芽孢就会瞬间膨胀成可以杀人的荆棘。
一秒变脸,张牙舞爪。
“比过山车刺激。”
为了躲避荆棘,归祈与南玄泽东侧西歪,舒弥被晃地头晕脑胀,心想过山车简直弱爆了。
归祈与南玄泽所过之处,荆棘丛生,寒光闪烁,归祈操纵着齿刃砍向荆棘,两者碰撞,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
硬砍不太容易。
司仲焚也被归祈抓着衣领,相对左哲与舒弥,他镇定很多,甚至有余力打量四周。
司仲焚突然开口:“塔下。”
距离他们两百多米远的漆黑巨塔下,悄无声息得出现了一座石台,石台上石桌精致,座椅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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