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对我一见钟情
红鸢脸颊上沾着大片的污血,她裂开唇角对着童言一笑,那种美丽令人战栗。
她轻轻的说:“有什么关系呢?就像你们单纯的想杀丁猴充饥一样,我也单纯的想杀了你,和钥匙没什么关系。”
丁猴的死,她终究还是在意的。
那么红鸢此刻是想要为丁猴复仇还是只为达到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看她眉目间少有的愤怒之色,肖一游猜测两者兼有。
红鸢果断的把金属丝往童言身上一抛。
不想童言此时还在垂死挣扎,借着自己个子矮小,他往后头一缩,拼尽全力的一推——硬是把吕婆婆和颜老送进了红鸢的金属圈内!
同时——砰!一枪打向红鸢的头。
原来,他是想牺牲同伴来掩护这致命一枪!
如果成功,红鸢必死,吕婆婆和颜老也活不成!
可红鸢也做出了非人的操作!她脸一侧,竟然就险险躲过了这颗子弹的运行轨迹!
只有一缕断发随着她的动作缓缓飘落在地。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
“好狠的小魔头。幸好站在他对面的不是我们。”肖一游边对林焕耳语讲解那边的战局,边感慨说,“那个小姑娘也强的有点过分了,还是不要正面冲突的好。”
且说金属线马上就要把吕婆婆的脑袋削成两半,可吕婆婆身形像只大老鼠,反应也和老鼠一样灵敏,她快如闪电般的一缩,人已经在三步开外,她无甚表情的回头看了眼童言,再没有半分维护,躬身一窜就不知窜到哪里去了。
颜老可就没有那样的好身手了,好在他有运气加持,看似必死的局也能挣出一分活路。
他哇呀的一叫,整个人倒在童颜身上,竟也脱出了束缚,无奈的是红鸢的金属丝收的极快,他人是脱出去了,右手的手指却被齐齐的截掉了三根。
血流如注。
溅在童言脸上,他只是嫌弃的蹭了蹭,没有半点动容。
颜老惊恐之下一脚踢开童言,抱着残手嚎叫着跑远了。
童言就这么失去了同伙的维护,他扶着栅栏慢慢地站起来,紧紧地抿着唇,一张秀气的小脸上惨白惨白的,倒是镇定的很。
他在之前的缠斗中伤势过重,再也跑不快了,反正逃也逃不出红鸢的掌心,他干脆站直了,重新举起□□对着红鸢:“姐姐,运气值我压你一头呢,我不信你次次都躲得过子弹。”
他那还属于儿童的白嫩柔软的手扣紧了扳机:“姐姐,和我一起去地狱……”
他稚嫩的童声戛然而止。
在这之前一秒,红鸢舞动金属丝抛出了个复杂的花式——兜头盖脸的向他罩去。
唰——金属丝迅速收回,空气里闪过一丝带着血色的银光。
而童言还在呆呆的站着。
红鸢转过身,背对着他:“姐姐没兴趣呢。”
说罢迈步走开。
她径直向铁门边而来:“林焕、肖一游,是你们在那里吗?”
啪!
童言的枪响了!
红鸢背后中枪,子弹透胸而过,她晃了晃,不可思议回身看向童言。
他还保持着举枪的姿势,缓缓邪笑着,表情僵硬,然后,他脸上、身上出现了一道道血线,整个人像一堆积木一样轰然倒塌,徒留一地尸块。
开枪之前,他确实已经被金属线割的零碎了。
为什么他的意识残留了这么久,又是什么支撑着他扣下了扳机?
“魔鬼。”红鸢捂着伤口,厌恶的看着那些尸块。
此时系统才慢吞吞的说:
【诸位玩家请注意,现在播报第二条死亡此信息。】
【玩家童言粉身碎骨而亡。副本地图剩余八人。】
原来系统只会在人死绝了的时候才播报!
红鸢恨自己太大意了,居然会栽在一个小孩子的手上!
她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那是童言死后,系统自动转移到她身上的钥匙。
她划开包裹着锁孔的铁锈,这就耗去了她大半的体力,血从她的伤口洇出来,她的红裙子颜色更深了些。
终于,她把钥匙插入锁孔,转动。
她的脸色一滞,目光锋利的向着林焕等人藏身处看来。
“不是这把钥匙,你们骗我?”
林焕站起来,平静的回答说:“我没有骗你,我不是钥匙的主人,童言,也不是。”
“那是谁?”红鸢的神色有几分凌厉。
“我的确知道,是在你离开之后。但是抱歉,我不能说。”
红鸢看着林焕,好像看着一个怪物:“你不明白吗?我杀童言不是因为他有钥匙……”
“我不说也不是因为你杀了人。”林焕打断他,“我没有权利把钥匙主人的名字公布出来,你可以理解的吧。”
红鸢脸上阴晴不定:“我懂了。”话声未落,一根金属丝甩出的套索向着林焕左侧飞快罩来!
在她看来,林焕不说是因为钥匙主人是他们的朋友,可能是被吕婆婆掠走但半路逃脱了的迟瑞,更有可能的是钥匙主人就在他身侧!
林焕右侧是肖一游,肖一游的呼吸节奏红鸢很清楚,所以她把目标集中于林焕左侧的两人!一个是薇薇,另一个是手腕断掉,胳膊脱臼的江雨白!
薇薇发出一声惊叫,同时啪的一声脆响,肖一游的子弹出膛!
那根像头发丝一般粗的金属丝居然断了!
这枪法精准的令人害怕!
红鸢惊讶的看了眼肖一游,又把视线转向慢慢站起来的薇薇和江雨白。
随后,她仅盯着江雨白一人,开口问林焕和肖一游:“他也是你们的朋友?”
肖一游闲闲的抱着胳膊:“不是,他是我们的俘虏。”
江雨白勾起唇角笑笑。
“好吧。”红鸢重伤之下知道不是这些人的对手,移步走开。
“喂。”肖一游在她背后喊,“需要帮忙吗?”
他指的是她的枪伤。
红鸢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人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红鸢走后,薇薇立刻奔向兽医室方向,她想着迟瑞有可能躲在此处,
哪知一进门,就被里面的惨象惊住了。
满地的残肢、碎肉、血迹……处处都在无声的证明着:这里曾是一处血腥的屠宰场,而屠宰对象显然是一个人——他们的熟人,丁猴。
丁猴的脑袋还摆在兽医的处理台上,大睁着双目,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薇薇背过身呕吐。
林焕跟在她身后,闻得满鼻血腥,自然知道薇薇看见了什么。他只能扶着薇薇的胳膊,防止她因这强烈的刺激而脱力跌倒。
可就在这时,林焕自己却觉得天旋地转。
直到肖一游抱住他、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他才渐渐缓过神来:“刚才……怎么了?”声音都是哑的。
肖一游急切的说:“你摔倒了,没事吧?”
林焕摇摇头,用力的按下太阳穴,他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如此衰弱。
肖一游立刻想到了什么,回身就去拧江雨白的胳膊:“江雨白!”
江雨白却先他一步扼住了薇薇的脖子:“别装了肖一游。你还真想他活着?游戏规则,他活着你不就得死?”
肖一游举起了枪:“你懂什么。说,你把林焕怎么了?”他不确定,江雨白所有的药粉都已经被销毁,难道是解药的问题?相同的解药,为什么江雨白没事?
江雨白立刻缩到了薇薇身后:“还能怎么样,他是个癌症病人,对这种解药的成分比较敏感而已。”
肖一游的一颗心在胸膛里狂跳:“所以呢?怎么解!”
“我不知道。”江雨白干脆耍无赖。
“你最好知道。”肖一游说,“你以为用女孩子做人质我就不敢杀你?我有一万种办法让子弹拐弯。留着你,不过是因为你还有用罢了。”
江雨白笑了:“呵,那让我开一道门,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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