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逃生游戏的大佬盯上了
楚龄在话题中心沉默了。
“拿了鸡毛当令箭的狗东西,天天就知道折腾我们。”
说着,还横了一眼楚龄。
楚龄:“”
我真是躺着也中枪,业绩好也不是我的错啊。
好不容易,半个时辰的例会可算散了,楚龄带着郭梦梦刚往休息的地方走两步,就被拦了下来。
拦他的是个年轻男人,是百乐门的酒保:“小蝶,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楚龄让郭梦梦在原地等他,跟着酒保去了隔间。
聊了十几分钟总算聊完了,不,还没完,陆陆续续有男男女女来找他,找他干嘛就不知道了。
是真不知道:
“小蝶你怎么了?”
“小蝶,你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哥说。”
“小蝶,你能不能把王公子让给我?”
“李少爷那款我也挺喜欢的”
楚龄试图从这些话里分析出一两句线索,但他失败了。他只好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听着面前人絮絮叨叨:“小蝶啊,你年纪轻轻长得又漂亮,做这个干嘛呢,要不跟了哥吧?哥一定对你好!”
楚龄垂眸看了一下身上云锦制的旗袍,又抬眼看了一下对面人身上那件散发着油烟味的后厨制服,默了默,你他妈能好个锤子?办公室爱情是没有结果的!
但他不能说,他只能说:“身不由己家里困难,上有老下有小话说,林哥,你是不是明天的配菜还没弄好呢?”
“啊对对对,哥先走了啊,先回去了啊,我明天再来找你。”
“嗯嗯,慢走。”
可赶快走吧,明天也别来了!
楚龄送了人出去,想着可算完了,可以回去休息了。谁知一转头,就见一个穿着一身素白旗袍的女人倚在墙上,手里拿着一杆花釉烟枪,在吞云吐雾。
大约二十五左右的年纪,相貌姣好,秋眸红唇,体态妖娆,虽穿一身素白底的旗袍,但仍难掩其眉目之间的风情万种。
这是百乐门所有舞女的领头老板娘,俗称妈妈,魏思思。
魏思思瞟了一眼他身后的郭梦梦,“这姑娘有点面生啊,不是我们百乐门的吧?”
郭梦梦有些紧张的躲在楚龄身后,低着头不敢对视。
楚龄:“这是我一个妹妹,叫梦梦。思思姐,可以让她以后一起跟着我吗?”
魏思思笑了笑:“可以,怎么不可以?”她转头对着郭梦梦扬了扬下巴,“去四楼的侧间吧。”
楚龄拍了拍郭梦梦的手,以作安抚,小声道:“别害怕,你先去吧,明天见。”
等郭梦梦走后,魏思思吸了一口烟,笑盈盈道:“小蝶啊,王局长他老人家还好吧?”
老人家?王云峰那顶多四十的脸,叫老人家?
楚龄点点头:“挺好的。”那是非常好,他走的时候,王局长又叫了两个大姑娘呢。
魏思思敲了敲烟杆,眉梢微挑:“那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楚龄摇摇头。
“呵呵,是么?”
魏思思轻笑一声,一双秋眸瞟了一眼楚龄,嘴角上扬出一个妩媚的弧度:“楚小蝶,你是不是忘了当初谁带你混进百乐门的?”
“是攀上新东家不认人了?”
魏思思看着楚龄,微微侧首,眼角弯了弯,脸上的笑意却冷了下来,语气透着一股尖锐的寒意:“你当初饿的只剩半条命,哭着求着让我救救你,说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我,现在让你办这点小事,你都这样敷衍我?”
他蒙了,这是什么诡异的剧情发展?楚小蝶还是个双面间谍?谍中谍?
办事?报答?这又是什么剧本啊?这楚小蝶到底答应了多少人?
怎么找上来的债主一个接一个?
楚龄怔住了,但这也可能是个关键线索。他深吸一口气,微垂着眼睫,小心翼翼控制着语气:“思思姐,你说的事我一定尽心尽力,绝不敢敷衍,只是有点难我”
不等他说完,魏思思就打断他的话,:“难?不难。”
她收起烟杆,轻轻吐出一口热气,微微提起唇角,看着楚龄眼底里浮起淡淡的笑意:“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的话,只要梁月生看到你这张脸,你要星星说不定他都愿意补偿给你。我知道你会做得很好,乖孩子。”
楚龄:“??”
怎么又是梁月生?
而且魏思思说的这番话也很怪,“你要星星说不定他都愿意补偿给你。”正常说给,奖励都行,为什么要加一个补偿?
只有心怀愧疚,亏欠,想要弥补的时候,才会说补偿。
魏思思也不给楚龄思考的机会,她直接上前几步,挨近楚龄身边,轻声道:“小蝶,明天水月公馆的宴会,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转身就走。
楚龄目送着这第二位债主离开后,上了四楼,一直往里走就是每个舞女休息的地方,也就是宿舍。
左拐第二间是楚小蝶的,楚小蝶不像其他人三三两两搭伴一起住。她自己一个人单独住,或许是因为台柱子的身份,她住的还是个套间,一共有两个房间,卧室和厕所。
家具不多,空荡荡的卧室里只摆着一张红木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梳妆台。
衣柜里挂着几件花色艳丽的旗袍,除此之外,整个房间普通到甚至有些寒酸。
但也很奇怪,奇怪的地方在于,镜子。
整个房间,四面八方都是镜子。
没错,都是。
卧室里除了梳妆台上的镜子,衣柜,墙角,门上,都有镜子,就连厕所也不例外,是一整面大的镜子墙。
镜子自古就有禁忌,不少人甚至觉得镜子会破坏风水,会把屋子里的阳气反射出去。
可一个人房间里摆这么多镜子,不要说风水问题了,就一个人看着,楚小蝶难道不害怕吗?
楚龄抬眸看着周围镜子倒映出自己的身影,没来由感觉脊背一凉,他晃了晃头,后退几步,看着镜子微微蹙眉,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镜子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他下意识想把这些镜子全部砸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些镜子有问题,砸了它。
楚龄没有砸,他只是慢慢走过去,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黑色的头发,雪白的皮肤,尖尖的下巴,黑白分明的眼仁。
有那么一瞬间,楚龄觉得自己像个女鬼。
主要是这房间里的镜子实在太多了,他冷不丁余光瞟一眼,就能看到十几个自己的身影,这让楚龄总觉得或许有个身影不是自己的。
他想不明白楚小蝶为什么要弄这么多镜子在房间里,也无法想象楚小蝶又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睡着的。
他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因为镜子的多重折射,灯光都变得迷幻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龄总感觉面前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扭曲,他眨眨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啪”
突然,头顶的白炽灯闪了一下,接着镜子里的映像一晃,像是平静的水面掉入一颗石子产生了波纹。
跟着镜子缓缓显出一个红色的身影,她手上拿着一把红色的木梳,一下一下梳着自己的长发,那头秀发又黑又亮,几乎拖到了地上。
她拿起桌上一个水晶发夹,小心翼翼的别在耳侧。楚龄可以看到,那发夹是玫瑰花形状的。
似乎注意到楚龄在看她,她也慢慢抬起头来。
镜中人眉眼弯弯,几乎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只是脸色更加苍白,白的到了有点吓人的地步,身上穿了一件红色的旧式袄裙,嘴巴涂的红红的。
她也在注视着楚龄,嘴角微微上扬,她的双眼真冷,黑色的眼仁几乎占据了整个瞳孔,此时抿嘴一笑,配着雪白的牙齿分外吓人。
楚龄看着镜中人的笑容,浑身僵硬,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人是谁?是真正的楚小蝶?还是其他的人?
楚龄不知道。
她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楚龄,红艳艳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着什么。
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