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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和平分手

作者:茶深 时间:2020-10-31 02:34:34 标签:破镜重圆 电子竞技

  何闻笛挽起湿哒哒的袖子,在大堂坐了一会儿,他这时心定了一些,不知道房号有什么关系,这百来号人这几天都在这酒店里进进出出,他还不能逮着点熟面孔问么,话说打进决赛那个北美战队还和他打过训练赛呢。
  玻璃外只有雨声,身上的水被体温捂得半干半湿,贴在后背,像是一阵凉嗖嗖的逡巡不去的风。何闻笛抖了一阵,站起来去前台,敲了敲大理石的桌面,"姐姐,我问问你哦。"
  他生得好看,纵是整天迎来送往的小姑娘看着也心热,"什么呀?"
  "不是说有电竞战队住这儿吗,怎么那么安静?"
  "你是狗仔?"
  何闻笛指了指自己,"我像吗?"
  小姑娘看了看他被雨水搅得湿哒哒的头发,胡乱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看上去没怎么见过阳光的皮肤,再看看他那张帅气的脸,把"挺像的"咽了下去。
  "在我们宴会厅有个什么酒会。"小姑娘指了指后面,轻声给建议,"你不要想了,检查工作牌很严的,进不去!"
  "哦。"何闻笛手插在裤子口袋上,说:"没意思,我回房间了。"
  他晃晃荡荡走到电梯口,转身从另一个门穿过建筑物,往酒店深处走。


第46章
  "这官方真的十年如一日爱搞这种洋不洋土不土的活动。"何闻笛碎碎念,突然加速,冲过大雨,遍载着低矮灌木的山坡,躲进廊下,两个衣冠楚楚挂着工牌的人过来,都是老外,老大的个头,肌肉鼓得在西装下都看得见,看他如看迷途羔羊。
  何闻笛拧了一把袖子的水,兜头一串洋文,淡定地回答:"听不懂。"
  又小跑来一人,总算是说中文了,说的是:"不好意思先生,请出示下工作证。"
  何闻笛说:"我不是来吃饭的,我就来找个人。"
  对方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
  还有没有专业素养啊,这官方外包的什么人,wind都不认识,还好意思组织官方酒会?
  泼天的大雨里又冲进来几个人,急急忙忙地收伞,女孩子踩着高跟鞋,从小小的手拿包里抽出半打纸巾擦丝袜和发梢上的水珠。"诶,哥,你怎么在这儿?"
  何闻笛转身,心想他是在耗时间蹲人没错,可来的怎么是她。
  小鸢亲热地噔噔噔跑过来,嗔怪道:"怎么不等我们一下。"
  何闻笛若无其事地说:"这不是急着进去吗?"
  小鸢从手拿包里翻出个粉色的硬壳挂牌,上面写着特邀来宾,对几个西装男叽里呱啦地说,携着何闻笛进去了。
  何闻笛被女孩子半挽着手,一边走一边低声问:"你刚才说什么?"
  "就说你是我们的特邀撰稿人,搞创作的都有点神经大条,工作牌落我这儿了。"小鸢托了托头发,又扭头去检查裙摆有没有被雨水溅湿。
  何闻笛说:"想不到你胆子还挺大。"
  小鸢看他,"我胆子再大,也没当着三亿网民的面公关。"
  何闻笛眨眨眼,"没什么……"他声音小下去。
  小鸢说:"诶呀,我知道wind哥不是为了我的,不过怎么说,现在我还做不到涌泉相报,那滴水相报总是可以的吧。"他们走到帷幕边,小鸢把他拉进角落的工作间,摁在堆满了杂物的纸箱后面的椅子上,"待会我让寻哥过来找你。"
  何闻笛说:"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江寻,我就不能是来看看热闹吗。"
  小鸢看他,"那你辟那个谣,图什么,上次吃火锅,你又追出来做什么?"
  何闻笛两颊被酒会郁郁的热气熏出薄红,说:"你太八卦了。"
  小鸢掏出镜子补妆,丝袜上有几滴沁得深了的水迹,她想了想,把丝袜脱了。
  何闻笛有点坐不住了,摸了摸鼻子左顾右盼。
  小鸢说:"喂,做基佬能不能直接一点。"
  何闻笛暴跳如雷。
  这女的什么人啊,以前还wind哥长wind哥短的,就这么功利?!
  "呵,你下巴做得不错,挺自然的。"何闻笛抱着胳膊反击道。
  小鸢自从把他踢出狩猎名单,就没打算和他计较,说:"我走了,待会给你信息。"女孩子光着两条大长腿,雄赳赳气昂昂走进了她的名利场。
  何闻笛头磕在膝盖上,一会儿心想,就这么明显吗。一会儿又想,待会要和江寻说什么。又在想,干嘛先去开/房了啊。
  江寻又要和他说什么。
  外面的叮叮当当金碧辉煌,有很多他认识的人,也有很多认识他的人,他却只抱着膝盖,想要钻到破纸箱里。
  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他弹起来,像是捉迷藏里倒数快结束还没有决定藏身之所的小孩,空着手望来望去,最后又坐下了,总不能真就做出一副翘首以待的样子。
  何闻笛用力搓搓脸,热度从脸颊一直流向胃里。
  影子先进来了,接着是小鸢,何闻笛情不自禁站起来,等了半天,表情很茫然。
  小鸢说:"寻队突然请假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何闻笛不知为何突然很灰心,他低着头,转身说:"我回去了。"
  "房号,你要不要?"小鸢说。
  他冲过大雨,遍载着低矮灌木的山坡,被冷雨又浇了一遍,用湿漉漉泡得发胀的手指摁楼层,一鼓作气。
  这才是三呢。
  何闻笛鼓着一口要杀人一样的气,横冲直撞去摁门铃,这一层包给了赛事方,战队们倾巢而出出席酒会,如今空无一人。
  他站在门前,抿着唇固执地摁着门铃。
  为什么没有人开。为什么江寻不开门。
  门内突然像是被撞倒了什么家具,咣当一声。
  何闻笛沉默了一阵,改成砸门,他折腾出一副要把这家酒店拆了的架势,门上被他手上的水抹得一塌糊涂的。
  他头脑发热,漂洋过海来找他,其实心里早就知道结局了。
  装死和当断则断是江寻的优点。
  可是何闻笛不是的,何闻笛不甘心,输了不甘心,在电话里草率分手不甘心,不明不白和江寻形同陌路不甘心。他凡事都要一个答案,那个答案曾经有,可是他错过了,从此以后江寻再不会告诉他。
  可是他心火不息,什么都要强求。
  曾经严波他们说他和江寻般配,可是其实他们是最不配的,就像现在,只不过曾经江寻因为爱会配合,现在不会。
  何闻笛砸门的手震麻了,他疼出了眼泪,说:"江寻,我好冷。"


第47章
  门开了,何闻笛抬头,江寻站在他面前,眼神幽深,连名带姓叫他,"何闻笛,你又来这一套。"
  谁让你就吃这一套。
  何闻笛怕他再关门,单手撑着门框,防盗链子哗哗直响,"我真的很冷,江寻。"他说。他也连名带姓叫他,音节像是含在嘴里,被人捂热了一般,软绵绵的。
  于是江寻就放他进去了。
  是间双床房,书桌那里被硬塞了两台电脑,纸箱乱堆,走线乱七八糟,行李箱放在柜子上,队服外套被人揉皱了直接扔在上面,浓郁的中药的味道。江寻不动声色扶起砸到衣柜的电竞椅,"坐。"
  何闻笛走哪里都渗水,好在他没什么公德心,摸了摸鼻子,恭敬不如从命。
  江寻走过去,在其中一个行李箱里翻找,隔空丢了毛巾过来,"自己的,没用过,新的。"
  何闻笛把毛巾拿在手里,半晌才慢吞吞擦头发,问:"那什么,你们家ad呢?"
  江寻抬头看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你如果去酒会,应该能看到他。"
  "哦。"何闻笛没什么话说,默默擦头发。
  他在飞机上,在冗长的梦境之间,仿佛是怕睡醒后的自己反悔似的,一遍一遍重温自己预设的遇到江寻要问的问题。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要走,如今又为什么不上场,问号叠着问号,如同宇宙的终极答案是42,何闻笛拿着一串线头,心里有种隐隐的预感,答案只有那一个。
  他却问不出口。
  "你来干嘛?"江寻先发话了。
  何闻笛说不出口:"我羡慕嫉妒恨,自费出国旅游,不行吗。"
  江寻直起腰不可置信地看他,好像是有点生气的样子,"你跑来敲我的门,现在说是来旅游的?"
  何闻笛从椅子上跳起来,"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上场,网上说的合同是怎么回事,你会告诉我吗?"他舟车劳顿,横跨太平洋,淋了大雨,在富丽堂皇的酒店里做贼一样,那些雄心壮志支撑着他如同蒸汽火车一样突突突孜孜不倦往前跑,然而目的地是一片河沼,他速度渐慢,渐渐下沉。
  "说啊,刚才不是问我吗?那我告诉你,我就是来找你的,还翘了一个训练赛,袁远恨不得顺着海底电缆过来杀了你或者杀了我。你满意了吗?我没有什么不能对你说的。"何闻笛故作轻松地摊摊手,"可是你呢?"
  他来是想揪着江寻的领子要个痛快,可现在痛而不快,他快刀斩乱麻的心境中,渐渐滋生出粘稠的委屈来,那是日积月累,输,海洋上的金色岛屿,大雨,布满手印的门堆积出来的委屈,江寻只是静静看着他,何闻笛说到后面,声音既抖又带哭腔。
  "江寻,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他像个失了小红花的幼儿园儿童,摊着空空的手问。
  江寻深吸一口气,他已经酝酿好语气和台词,就用既然分手了那和你没关系开头,以夏季赛赛场见为结尾。精于计算的3V战队指挥轻易就能把局面操弄成他想看到的样子。他清楚何闻笛的点,笑点泪点怒点,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此刻才不忍心。
  "非要说吗?"江寻把手背到后面,掐住自己的拇指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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