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一个小奶包
薄晔翻了翻厚厚一沓声明书,无奈地笑:“所以我只有义务没有权利是吗?”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律师推推眼镜,公式化道:“您还有继承负债的权利。”
“…………”薄晔看他一眼,又看向薄安良,“爸,你找来的确定不是段子手?”
律师低头:“薄少爷,请尊重我的职业。”
拿起摆在桌上的钢笔,薄晔对于放弃的资产浑不在意,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明白了,我自愿放弃……”
“薄晔!”下笔前一刻,薄安良情绪略显激动地叫住他,似乎是沉不住气了,“想好了,现在签下去,你就没资格叫我爸了,以后也别想踏进家里一步,我全当没你这个儿子。”
薄晔好笑地停住笔,“爸,是你提的要脱离关系,我只是按照你的意愿行事。”
薄安良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地忍下来,右手攥着椅子扶手,手背上青筋明显:“你快签!签完赶紧滚!”
薄晔低叹,有时,他真的猜不透薄先生的心思。
龙飞凤舞地签好名,薄晔合上钢笔盖,看向律师:“可以了。”
律师看过名字后,将文件都收走。
薄安良气压低沉地起身,看都不看薄晔,径直向外走。
“爸。”薄晔坐在椅子上偏转过身,望向他。
薄安良停下,没有回头:“年轻人,不要乱叫别人爸爸,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薄晔:“…………”
许艾笙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最后谦恭地对薄安良低下头:“薄总,先走了。”
薄安良没回应,他就自顾自拉开门出去,律师紧跟其后。
人都离开了,会议室内只剩薄家父子二人。
薄晔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道:“我男朋友在楼下,要不要见一面?”
如果仔细听,能分辨出男人声音中的紧张和期待。
可薄安良正在气头上,听说薄晔带男朋友来签字,只觉得刺耳,以为是在挑衅他。
他忍无可忍转身,脱口而出:“看!看你妈!”
薄安良很少爆粗口,一旦爆了,从人设到形象全线崩塌,毫无气质可言。
薄晔怔了怔,了解地点头,站起来时还一边嘀咕:“不看就不看呗,但别问候我妈,你斗不过她的……”
薄安良气得脸色涨红,大力拉开门,指向外面:“滚!别想再踏进我的公司。”
薄晔表情淡淡,看不出情绪,他晃到门口时停下脚步,想了想,拍拍薄安良的肩:“爸,保重身体,想我时随时叫我回去,别不好意思。”
薄安良倔强地转过脸,没说话。
只是在薄晔出去后,五十好几的人站在门边看着前方的背影,悄悄红了眼眶,既难过又气闷:“兔崽子,你妹的……”
唐止在角落靠窗的位置上安静地玩手机,突然,一只手将杯子放在他面前的圆桌上。
抬头,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衬衫上的咖啡渍,视线接着往上,是刚刚那个气质出众的女强人。
徐柯什么都没说,在他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
坐姿随性,她看着玻璃墙外的街景:“高中生?”
上来就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唐止知道她在问他。
“不是。”
“大学生?”
被契而不舍地追问,他只好回答:“我不是学生。”
“几岁?”
皱了皱眉,唐止从手机中移开视线:“我没必要回答……”
“这么小气?调查下基本情况都不行?”女人看向他,一脸好笑的表情,“想评估下以你的状况有没有办法还钱而已。”
收好手机,唐止坐正身体,一五一十道:“您好,我叫唐止,今年19岁,三月份刚高中毕业,现在已经有了正当职业。我知道你的衣服是高级定制,清洗一次的成本可能比我两个月工资还高,但我不会欠钱不还,加你的微信号是我的私人账号,随时可以联系到我。”
徐柯静静地听他说完,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脸上已经露出浅笑:“外国小孩?”
唐止茫然地看她。
徐柯放下翘起的腿,拿起冰美式后又靠了回去:“在中国,高中生要经历六月的高考才能毕业,三月?大概正在苦逼地做卷子。”
因为是在陌生人面前,唐止无压力地承认:“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中国人。”
“混血……”徐柯继续看向玻璃墙外,小声道:“我喜欢……”
“我有个比你大几岁的儿子。”她自顾自地开口,不管对方是否愿意听。
听到她有个比他还大的儿子,唐止微微惊讶,光看脸,还以为她刚三十出头。
“从他上幼儿园开始,就有小女孩抱着我的腿叫婆婆。”似乎是回忆起那时的场景,她扬起嘴角笑,一直都很强势的表情变得柔和,“小学到初中也是,追求者不断,但从没见他喜欢过谁,我一直以为他不开窍,后来才知道……”
徐柯收敛笑容,淡淡道:“他不仅颜控,还是个基佬,难怪单身。”
唐止不知作何回应,看她的态度,应该是不赞成同性恋,于是没有回应。
“有女朋友了吗?”徐柯突然问道。
唐止猝不及防:“没……没有。”
斜睨向他,徐柯语气戏谑:“长这么好看没女朋友?难道跟我儿子一样是基佬?”
唐止不懂掩饰,只尴尬地回避:“不管你的事。”
没再问下去,她看向腕上的表,早过了休息时间。
“小朋友,先走了。”整整衣摆站起身,她走前又看了少年一眼,“你这个年纪,应该在学校……”
徐柯回到楼上,没回单独的办公间,而是先去总裁办公室换衣服。
如入无人之境地推开门,却看到总裁一脸忧郁地坐在办公桌后,眼睛红了一圈。
“怎么了?”关上门走进去,没有立即去附属房间,她坐到靠窗的真皮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跟我说说,谁又欺负你了?”
全然一副大佬的姿态,霸气挡不住。
薄安良听话地过去,坐到她身旁:“薄晔他真签了,眼睛都不眨一下,妈的……气死老子了。”
徐柯冷笑:“不希望他签,就别搞这些名堂,反正签了也是废纸,还闹得自己不开心。”
“他情愿脱离关系也不愿意向我低头……”薄安良再次红了眼,“他一定不爱老子……”
说着又忍不住伤心起来,侧过身抱住徐柯,脸埋在她肩上:“老婆……他一定不爱老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一手拍拍他的脑袋,徐柯表示早就习惯了,男人虽然表面不苟言笑,其实内心住了一个小公举。
“你也知道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不愿意服软,我们多担待一点呗,他喜欢男人,随他去吧。”徐柯道:“刚刚在楼下,遇到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小孩,性格也讨喜,后期再试探试探,如果同样爱好男,介绍他们认识一下。”
薄安良摇头,闷声道:“那小子已经有男朋友了,他还故意气我,问我要不要看。”
“这么快就找到对象了?”徐柯嗤笑:“不看,他找的,肯定没我看中的好。”
薄晔在咖啡店找到唐止后,两人去地下停车场取车。
一路上,薄晔都没怎么说话,看得出心情欠佳。
上了车,唐止试图轻松气氛:“我今天不小心把咖啡泼到一个人身上,说好赔她清理费后,她没有生气。”
薄晔不在意地笑笑:“看你长得好看才不生气的吧。”
“你今天……还顺利吗?”看着男人的脸色,他小心翼翼开口:“现在还好吗?”
薄晔刚刚启动汽车,听了他的话,又把车钥匙拧回原位,实话实说:“不太好。”
“怎么啦?”
靠回椅背上,薄晔目视前方:“不仅脱离父子关系,还让我签了放弃继承权的声明。”
唐止握住他的手,不知如何安慰。
“我签之前瞄到了总金额……”薄晔突然叹气,支撑不住般,转向一旁抱住唐止,寻求安慰,“十位数……靠,差点签不下去,我现在赚的还没上面的零头多……不开心。”
“没关系啊,你已经很有钱了,不用在意那些。”
“不,我在意。”薄晔低头在他肩颈处蹭了蹭,嗫嚅道:“要是有那十位数,我退役后都可以不工作了,简直心痛。”
“没关系啊。”唐止听到他为这种事难过,终于放下心来,抚抚他的脑袋,笑道:“退役后我养你,你不用工作。”
他看不见的地方,薄晔愣怔了一下后便笑开了,签完字后无家可归的失落感以及对父母的愧疚感依旧在,但已经好了不少。
“宝贝,谢谢你啊。”继续卖惨,“如果回去后你愿意再用身体安慰一下我,我心情会好得更快一点。”
“…………”唐止:“你别想。”
☆、46.我轻轻地
正式开赛前一周, 白熊直播平台进入紧锣密鼓的宣传阶段。
作为被广大网友推上解说席的cp,薄晔和唐止无疑是本次赛事的一大噱头, 官方除了会给他们拍宣传照,还特意请了专业电竞解说员给他们做“岗前培训”。
早上九点, 沈秋天开车去基地接人, 路上分别给薄晔和唐止打了电话,不过电话都是薄晔接的。忍住强烈的吐槽冲动, 沈秋天催促他们动作麻利点,薄晔应承说好。
结果车到了,基地门口空无一人, 又等了快一刻钟, 保洁阿姨推着拖把, 缓缓从大堂里飘过。
沈秋天拒绝上楼找人,连他的方向盘都知道, 进了房间会看到怎样的场景。
“日华。”他坐在车上, 又打了一次电话, 沉沉地低叹,“等待你的分分秒秒间,我不禁想吟诗一首。”
薄晔翻个身侧躺, 把手机压在耳朵上,用鼻音“嗯”了一声。
沈秋天深吸一口气, 酝酿情绪, 开口:“春宵苦短那日高起!从此君王他不早朝!你要再敢不起床!我他妈上楼打你的小屁屁!”
没有一点点防备, 骤然拔高的音量震得耳膜发痛, 薄晔连忙把手机拿开,爱困地睁开眼:“兄dei……你这不叫吟诗,叫喊麦。”
“给你们十分钟!十分钟后还没在楼下出现的话,BFour再加一条明文规定!”沈秋天气势汹汹地拍了一下喇叭,“在役期间队员不能同睡一张床!”
“好烂的规定……”薄晔无奈地躺平,道:“知道了,马上下去。”
到了约定的地点,负责接待的人员领着三人先去做准备。
去化妆间的路上,沈秋天给他们说明一天的安排。
“中午前搞定一组宣传照的拍摄,个人照跟合照都有,照片除了用于宣传,现场和后期也会需要,拍合照的时候注意点啊……”沈秋天瞟了眼前面带路的工作人员,压低声音,“别给我拍出充满粉色恋爱气息的照片,这次是正经的、用于商业用途的官方宣传照,不是结婚照,别笑得太开心,冷酷点,仿佛不认识一样,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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