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就算了，还问，一问江云歌就觉得，还……还是很好奇啊！
    江云歌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问：“施然，这公司里跟你一样取向的人有几个？”
    施然一蹙眉就要骂人，江云歌赶紧按住施然肩膀解释道：“不是找茬，我真的好奇，你不是说你一眼就能看出来？我看不出来啊，你给我说说有几个我好注意点别招惹别人，你知道我这个人虽然长得好看但是有点贱？”
    “……看在你自我认识还算清醒的份上，你过来。”施然勾勾手指。
    俩人耳朵对着嘴，施然小声对江云歌说了几个名字。
    江云歌惊呆了，“这么多！为什么？！”
    施然耸肩道：“按比例来说这个人数算正常，寄语这么大一幢楼，每层楼里还不均匀分布着几个。”
    “真是太震撼了，那依你看，廖归鸿……”江云歌拖了个长音。
    施然品味一番说：“他我倒是看不大出来，需要再仔细观察。你为什么会点名他？”
    江云歌讪笑着把施然的疑问糊弄过去了。
    为什么怀疑他？还不是他以前做过让人怀疑的事。可这事，没法说。
   
    第5章 教导主任袁钢板
   
    培训室的学员陆陆续续进了门。
    同期培训的人里座位就近的几个人围着江云歌和施然分别坐下，坐在江云歌左手边的陶岩心对坐在江云歌前面的易知辰说：“我听你的意思，你不知道老黄有多牛啊？”
    易知辰向左边侧着坐看陶岩心，胳膊搭在了江云歌的桌角上，“老黄是公司项管中心的一个项目经理啊，项目经理是管理岗又不是产品岗，再牛也牛不过各个工作室里的制作人吧？”
    施然前面坐下的秦可心举起手，“老黄的网络公开课很火的，粉丝都说他是被管理岗位耽误的优秀制作人。欸付征凌你不是一直买他的公开课的？他一节课多少钱来着？”
    坐在江云歌背后的付征凌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百？！”易知辰的金框眼镜快从鼻梁上掉下来了，“付征凌你家里有矿啊！”
    付征凌莫测高深的把手收回来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黄老师的课程是按套卖的，一个季度一套，一套五百，很便宜了。”
    “那也买不起啊！”易知辰还在哀嚎。
    “哈哈！”秦可心笑了起来，“易知辰你不是富二代么，玩手机游戏没事就充648你买不起公开课，谁信？！”
    “不一样不一样，游戏可是我的精神食粮！”易知辰还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付征凌道：“公开课是我的精神食粮。”
    陶岩心语重心长，“易知辰，你玩游戏确实氪的太狠了，我觉得你一个月的工资都未必够你充游戏的。”
    秦可心不等易知辰开口抢着说：“易知辰家里不差钱，每个月家里给的零花都是五位数的。”
    陶岩心琢磨了一下，神情微妙起来，“秦可心，你这么关心易知辰的家境，你思想很危险啊~”
    秦可心看一眼陶岩心，“拜金是我的错么？这是整个社会的错，请你尊重我们这种随波逐流的拜金女，谢谢！”
    江云歌本来在发呆，听见拜金论有点兴趣，就点了点头说：“拜金真的一点都不可耻。”
    秦可心立刻指着江云歌对周围人说：“你看，江云歌是明白人，他懂我！”
    江云歌又说：“我也很喜欢钱。”
    这句话正好被匆匆跑进来的于敬源听见，他高喊一句：“江云歌！你去年不是拿了GW一万块奖学金么！喜欢钱又拿奖学金求仁得仁你可真是人生赢家啊！”
    本来不知道奖学金事情的人一下子就都知道了，炸开了锅，纷纷围过来要江云歌请吃饭。
    江云歌一面招架一面指着门口大喊：“黄老师来了！”
    一群人呼啦啦赶紧回到座位上坐好。
    施然凑过来轻声对江云歌说：“你终于愿意主动跟其他人说话了啊？”
    “说的我好像自闭症儿童？”江云歌说。
    施然扬了下眉毛，“要不我给你垫点钱请一顿？他们都说你不合群，正好是个机会跟大家打成一片。”
    “你给我垫了我拿什么还？”江云歌对自己的贫穷和贱都是一样清醒的。
    秦可心耳听八方，回头对施然说：“让他用身体偿还！”
    施然犹豫了一下，“我看行。”
    江云歌看看施然，发现施然对不明真相的群众无意开出与取向相关的玩笑就完全不介意，但是江云歌跟他开类似的玩笑，他就要生气，也不知道这其中蕴含着什么科学道理。
    上午讲课的黄伟颉抱着笔记本电脑站在了台上，“各位学员下午好，很高兴没有人迟到。今天下午我们主要来讲一下常闻语的几个经典案例。”
    陶岩心举手说：“黄老师，我总觉得灿慈偷我们代码做的《末世枷锁》常闻语拿去发行了，这常闻语好像对咱们寄语很不客气啊，我们为什么还要学常闻语的案例？”
    施然说：“案例是案例，跟恩怨无关，就算是对手，该学的我们还是要学习一下的。”
    黄伟颉对施然颔首，“施然说的好。”
    陶岩心不说话了，秦可心说：“黄老师，我们学归学，但是跟寄语有过过节的公司和人就算再神，我们都不会盲目崇拜的，我们这批学员都很有原则的。”
    易知辰说：“秦可心同学，你这么表忠心，让我们怎么办？”
    秦可心脸一红，培训室里一片嘲笑她的声音。
    黄伟颉抬手手掌朝下压一压，“好了，大家安静，人事部会来查纪律的，大家收敛一点，好好听课，有序发言。”
    一提起人事部，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僵，一个个都老实了。
    黄伟颉的PPT刚讲了三页，江云歌就用手支着头睡着了。江云歌刚睡着，人事总监袁谦西装革履来到培训室，一眼就看见江云歌头一点一点快磕在桌子上的动作。
    袁谦对黄伟颉伸出右手，“麻烦暂停一下。”
    打断讲师讲课其实是很没礼貌的行为，但是袁谦似乎并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
    黄伟颉好脾气的说：“请便。”
    袁谦踱步到江云歌身边，手指点一点桌子，沉声说：“江云歌，醒一醒。”
    施然刚才正听黄伟颉讲常闻语的案例听得起劲，一时间竟然没注意到江云歌睡着了，现在再去叫他为时已晚，只能暂且置身事外默默旁观。
    然而江云歌睡的正酣，轻轻敲击桌面和说话声当然吵不醒他，袁谦等了十几秒，见施然桌上摊个本子，抄起本子卷成筒扬手照着江云歌的后脑勺砸下。
    江云歌被一击砸中后脑，额头狠狠撞在桌面上本能骂了一句“卧槽”后“噌”的站了起来就要握拳还击。
    袁谦居高临下横眉冷目，“你想干什么？”
    江云歌眨了两下眼才算回神，攥起的拳头慢慢松开，摸了摸后脑勺又摸了摸撞的发红的额头，皱着鼻子说：“袁总监，这可是很疼的啊！”
    “知道疼你还敢在这儿睡？你年纪不大胆子不小嘛。”袁谦冷笑着说。
    江云歌思来想去，不能硬怼，但也不能被白打这一下，讪笑起来歪着头将手插进裤子口袋。
    施然一看江云歌这个神情动作就知道这货又要犯贱惹事了，赶紧也站起来向左一步把江云歌往后一推，对袁谦说：“袁总，实在抱歉，江云歌昨天晚上为了预习今天的课程睡的太晚了。”
    “预习？”袁谦摆明了不信，冷冷瞥了施然和江云歌一眼，走到上面台上看了眼黄伟颉电脑屏幕，“好，既然预习的这么刻苦，那江云歌你来说一说常闻语发布《末世枷锁》之前有没有测试过这款游戏？”
    施然准备抢答，“袁总，这个问题……”
    “没有问你！你坐下！”袁谦蹙眉瞪了抢话的施然。
    施然抿了一下唇，回头带有警告意味的看江云歌一眼，坐回位置上。
   
    第6章 云妹一怼袁钢板
   
    江云歌知道施然那个眼神是告诉他别闹事，可江云歌什么性格？袁谦敢打他，他能忍他这张嘴可不能忍。
    插袋歪头面带微笑，江云歌懒洋洋的看着袁谦，“袁总监，你这个问题问的很不严谨啊，你是让我说常闻语测试过那个游戏没，还是说那个游戏被测试过没？”
    袁谦更加不悦，连冷笑都没有了，“你不要跟我玩概念。”
    “玩概念？”江云歌笑着撇了撇嘴，“好，那我不玩。袁总监，这游戏在常闻语手上没测过，但是游戏被测试过。回答完毕。”
    袁谦翻了翻PPT，看了一眼黄伟颉。
    毕竟都是公司的管理层，袁谦作为人事总监不懂游戏业务也是可以理解的，黄伟颉领会了袁谦的求助，含笑拍一下袁谦肩膀，对江云歌说：“这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
    打江云歌的是袁谦，与黄伟颉无关，江云歌很给面子补充说：“游戏在灿慈和闻语都没有测试过，直接上线了。”
    黄伟颉点头，笑着准备下定论：“看来你确实预习过，回答正确。”
    袁谦却不认可这个定论，“全球发布之前不做测试？而且发行公司闻语和研发公司灿慈都不测试？这个回答还是正确的？”
    一般人都知道游戏上线前需要充分测试，否则技术、产品、运营、市场层面都有不可预估的巨大风险。袁谦再不懂业务，这起码的认识还是有的，难免觉得奇怪而发问。
    黄伟颉稍微正色一些对袁谦说：“闻语和灿慈确实都没有测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