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助超级凶
“兄弟?”方早嗤笑了一声。
“还能是姐妹啊?”方迟也笑了起来。
“我告诉你,方迟,这个家没有你半点儿的地方,你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家里!等爸妈死了以后你也别想分到任何财产,你——”方早狠话还没放完,猛地一顿,有些震惊地看着方迟的身后。
方迟正纳闷他怎么不说了,抬起头,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后头温途正探了半个脑袋出来,眨着一双眼睛,认真地看着方早。
那认真劲儿,方迟没憋住笑出了声。
“哥哥好。”温途趴在沙发靠背上,拉下口罩,以一种平常打比赛指挥时都不曾有过的语速说道,“人是没办法选择出生的,不然你也不能出生在这儿,转世为一台固执的印钞机多快乐。也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三句不离钱,需要钱去把下面那玩意儿黄金镶钻是怎么的?”
温途说完,从沙发上跳下来,绕到方迟这边,拿起桌上的户口,另一只手牵起方迟,望着方早认真道:“过两天给你烧点儿元宝,半夜记得来找我俩促膝长谈。”
说完,不等方早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拽着方迟出了咖啡店。
方迟一路都在笑,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俩人都走出去一截了,他还在笑,笑得温途忍不住转头瞪了他一眼:“直接走就行了,听他说什么废话。”
“他经常这样吼我,我都习惯了,心里没啥波动。”方迟说完,想了想,“但是我得让你帮我反击反击,显摆一下我对象骂人有多牛逼。”
温途快速骂了句脏话,把口罩拉好,他还没想好说什么,方迟便凑过来亲了他一下。
大街上的,方迟那一下嘬得格外响亮,有几个小姑娘惊讶地看过来,脸上挂着善意的笑。温途愣了会儿,琢磨起了什么时候把方迟打一顿。
“走走走,先吃顿饭去。”方迟心情好像特别好,语调都是上扬的,尾音带上了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笑意。
温途看着他的笑容,稍稍握紧的拳头松了松。
几天后分户的手续办完,方迟拿着一本崭新的户口本,惋惜道:“可惜不能把你也加到我户口本儿上来。”
“可以加。”温途扫了他一眼,“你这户口本上不是没爸爸么?”
“哎,以前那户口本儿上可是有个爹的。”方迟不大在乎这个。
“那你介意多个爸爸么?”温途认真地问他。
“介意。”方迟也认真地回答他。
两个人对视一眼,在大街上哈哈哈了好一阵儿。
【番外】03.
“哎,你们先去。”方迟从衣柜里扯出一件白衬衫,又拉开另一边的柜子门,取出一件小一号的白衬衫,一块儿搭在胳膊上,“我和温途等会儿就到。”
电话那头的易繁一听这话,沉默了会儿,压低声音说:“温途还没起啊?方大侠你是不是人?这都三十几了你精力怎么还这么好?”
方迟顿了会儿:“他昨晚通宵过副本。”
易繁:“……哦。”
方迟想了想又笑了起来:“再说了,三十多岁的男人行不行你自己不知道啊?”
还不等方迟这句话的尾音落地,易繁那边一下子就挂了电话,越想越不舒坦,干脆气呼呼地瞪了眼身旁的秦宇,秦宇被他瞪得一脸懵。
把手机放到一旁,方迟拿着两件同款的衬衫转身坐到床边,隔着被子拍了拍床上裹成一团的人:“起来了啊,等会儿迟到了。”
温途紧闭着双眼,睫毛微微颤抖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想起的气势。方迟把衬衫放好,翻身上床,连人带被子一块儿搂进怀里使劲儿勒了一下:“昨天那个饰品出了么?”
温途最近沉迷一个网游,休息日总通宵泡在里面,最近出了个新年限定的饰品,他想要,拉着公会里的朋友刷了整整一晚上。
这话一出温途就有了反应,他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颇有生无可恋的味道:“没有。”
“没事儿,改天充钱买一个。”方迟的手钻进被子里,搂住他的腰把人带了起来。
温途整个人都是十分放松的状态,被方迟抱起来时脑袋往后一仰,发了会儿呆才醒过神,视线缓缓移到方迟的脸上:“那是限量的,充钱买不到。”
“那今晚搞个小号回来我陪你刷。”昨天官方组织解说年终大会,方迟退役后成为职业解说,自然参与在内,累得不行回来倒头就睡了,“咱这儿得先去了啊,迟到了多不像话,乖。”
温途听着他哄小孩般的语气皱了皱眉,在方迟怀里翻了个身,把人压在床上后趴在他的胸膛上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费力地挪到了一边,再慢吞吞坐起来,算是迈向了起床成功的一大步。
方迟也坐起来,把衬衫递给他,温途打了个呵欠接过来,等两个人都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又过了半个小时才正式出门,期间易繁又打了个电话来催,被方迟给挂了。
今儿是NK老总的婚礼,把上上下下所有的员工都请去了酒店,连他们这群退役选手也没有放过,早三个星期前张应岘就通知到位,积极得像自己结婚似的,把在国外旅游的彭离都拽了回来,说是好久不见,大伙儿趁着这个机会聚聚。
英雄联盟的热度虽说不至于凄凉的地步,但再也不如当年,他们这些个退役了快十年的职业选手也渐渐被人遗忘在了视野外,记得他们曾得到过的荣耀的人永远都记得。而那些奖杯和称赞于之他们,更是刻在骨肉鲜血里的深刻。
一个队的感情肯定是最深的,当年首发五个人退役后还时常聚在一堆唠唠嗑儿——虽然彭离单身一个总不大愿意和他们聚会——要真说起来,好久不见的只有张应岘一个。
NK老板结婚的酒席在市里最名贵的酒店,坐落在市中心,方迟和温途紧赶慢赶,还是因着没有堵车才在婚礼开始前到了酒店。
大厅里的灯光已经暗了下来,两个人借着台上微弱的光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那一桌都是曾经的队友,几个人望过来,视线撞在一起,不免相视一笑。
“我操,”易繁被他俩吓一跳,“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啊,吓死我了。”
“你一直盯着台上看,什么动静能听得见啊?”方迟拍拍他的肩膀,“看出什么名堂没?”
“看出来了。”易繁压低声音神秘道,“和老板结婚的是个男的。”
“操?”方迟往台上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着。台上只有司仪正在做着一长串的发言热场,还没平时方迟和易繁说相声有意思,职业选手这一桌的人基本都没听,“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应岘说的啊。”易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当时不就说了么?”
方迟回想了一下,是说了,他没仔细听,听了也没记住。
不一会儿,后方正门被拉开,沈谨远和他的新郎穿着同款西服走进来,两个人都努力抿着自己的唇线努力让自己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但眼底的笑意和未曾散去的光却暴露了此时的兴奋。
他们这些个队员平日里都不怎么能接触到这位大老板,更别说退役这么多年了,不过几个人自个儿都是弯的,对这种事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看法。但是方迟下意识扭头去看温途的时候,对上了温途的眼神,忽然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想什么呢?”方迟往后靠了靠,轻声问他。
“婚纱。”温途停了会儿,看着那两个人步履沉稳地走到前方身,他把视线移回方迟脸上,认真道,“你穿。”
“我穿婚纱?”方迟失笑道,“咱能不糟践婚纱么?”
温途也只是说说而已。肩宽长腿毛的三十多岁的男人不用细想都知道肯定不会好看,只是温途突然有了这个想法,也就随口说了出来而已。
婚礼结束后沈谨远带着他的婚礼对象一桌一桌敬酒,职业选手这一桌的人喝完酒了才想起来,张应岘去哪了?
“我们来得比较早吧,也没看见他。”方迟皱皱眉,摸出手机准备给张应岘打电话。
“他兴奋得跟自己结婚似的,结果自己没来啊?”易繁也觉得有些奇怪。此时几个人已经准备往酒店外走了,他抬手指了指队伍最后头的彭离,“还把咱队长喊回来了,咱队长一单身狗,在队里吃狗粮,出国了还把他喊回来吃狗粮,张应岘太不是个东西了,你说对吧彭队长。”
彭离笑得一脸慈祥:“滚。”
电话接通后很快被挂断,方迟又拨了几个才被接通,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张应岘骂骂咧咧的声音:“我操,他妈的老子堵路上了!”
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几个人站得不远,都听得一清二楚,随后默契地发出了爆笑。
随口嘲讽了张应岘几句便挂断了电话,走出大厅迎面吹来一阵冷风,方迟反手把温途推回大厅,然后问易繁:“下次再聚?”
“行。”易繁点点头,转身和秦宇朝着另一边走了。彭离也和他们说了再见,自个儿打了车去别的地方。
方迟跑到路边去取了件外套,再回到大厅,把温途裹好以后再拉着人走了出来。温途前段日子刚发了场高烧把方迟急得不行,好不容易好了,他可不想让人又倒床上好几天起不来。
出门的时候原本温和的天气不知怎么就聚了乌云,凉风一吹才让人有了秋天应有的凉爽感,鸡皮疙瘩起了好几层。
“家里是不是没酱油了?”方迟边开车边问道。
“醋。”温途玩着手机,抽空应了他一句。
“楼下那小卖铺好像有吧,待会儿我下车买一瓶。”方迟说完这句,温途关了手机朝他看过来,他眨眨眼睛,“我就随便买买,饭还是你做。”
温途这才继续玩儿起了手机。
家里的分工明确,家务事儿时常换着干,但做饭这事儿始终都落在温途的肩上,原因无他:方迟做饭太难吃了。
前几年都还好,能品出个味儿,慢慢的那个味儿就愈发诡异,诡异到了准时闻了都想跳楼的程度。
温途甚至还为此事写了一幅字,家里的书房便挂着,上面用清秀的字体写着:方迟做饭难吃。旁边挂着方迟当年写的那副:温途做饭真他妈好吃啊!
两幅字开门便能看见,挂在一起,鲜明的对比。
【番外】04.
那原本是无数平凡共同度过的日子中的一天。秋老虎带着闷热的空气袭来,苍白扰人的蝉鸣裹着路面车辆驶过路面的轰隆声扰醒了午睡的人。
方迟握着手机烦躁地啧了一声,把手机换到左手递到耳边:“这事儿不能告诉温途,他最近和他妈吵架了,心情本来就不好,再告诉他这种破事儿,你们世界赛还打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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