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戏里撩了NPC之后
“但是,”康德调整了一下传话筒的位置,淡然道:“你们要打便打。”
外面的众玩家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
“哈,哈尔的移动城堡?”
“不,这是政哥哥的移动战舰。”
“这他妈要怎么打?”
“你要我拿什么去打?拿头打吗!”
“你是想要我击杀魔王?我看你是想击杀我吧!”
……
元帅看着眼前的金属怪物,听着背后的士兵那些丧气的话。
这一战一定是打不成的,那不是打战,是让这百万士兵去送死!
可是,就这么……就这么的走了的话……
元帅握紧了拳头,满眼赤红,嘴唇颤抖着,眼里盛满了屈辱,倔强还有忠诚。
元帅大声号令:“列队!准备撤军!”
元帅转身对着身边的副元帅道:“将他们带回去,跟陛下说:‘臣,有辱使命,辜负陛下信任!’”说完就将副将腰间的刀拔了出来。
副元帅急忙夺刀,手抓着刀刃,劝道:“是魔王太强,不是元帅的过错!”
“冷静,”军师道:“你个傻大个是想背叛陛下吗?”
元帅对着军师横眉竖目,怒道:“我对陛下忠心耿耿!你们这些读书人满口胡言,少来给老子扣帽子!”
说大道理这个傻大个也不懂,军师直言:“陛下用了多少资源培养你,你就这么自尽了,你对得起陛下对你的栽培吗?”
军师冷笑道:“没出息的东西,拿资源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你个老匹夫!”元帅此刻只想把军师给劈了,“老子给你劈成烂西瓜!”
副元帅心很累,刚刚拦着元帅自尽,现在拦着元帅砍军师。
周围的将领纷纷拦着元帅,劝道:“元帅三思啊!我们军队就这么一个靠脑子吃饭的了!”
“走吧,回王城。”军师道:“你还想在这里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当务之急是将情况汇报给陛下。”
元帅甩开了众将领扒着他的手,面向大军吼道:“启程!回王城!”
简饶空看着逐渐远去的大军,一颗上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转头看向康德,发现康德正在看着他,便咧开了嘴笑了起来,扑进了久违的怀抱,蹭了蹭。
简饶空跟着康德学习了高级魔法,又开始了从前的日常生活。
无常
除了哲学家,很少有人去思考关于死亡的问题。
心存死志之人,脑海里只想着怎么去死,远离这个操蛋的世界或者让某个人后悔,而没有想过死亡对于他们自己的本身意味着什么。
哪怕是八、九十岁的老人,也不会觉得他们明天就会死去,更加不会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当场去世。他们知道自己一年比一年更加接近死亡,却不会去思考死亡。
正值青春的简饶空自然也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直到死亡拥抱了他的亲人。
父母出了车祸,父亲在被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死亡了,母亲现在正在抢救中。
奶奶因为接受不了,突发脑梗,也被送去抢救。
几个小时后,远在大洋彼岸的哥哥搭飞机赶回来,哥哥搭的那趟航班失联了。
飞机的信号突然消失,找不到飞机的位置。
他们说,最大的可能是掉进了海里。
简饶空呆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脑子里一片混沌,胀得发疼。
直到手术结束,奶奶和妈妈都已经脱离了危险,简饶空的爷爷简贺才带着简饶空去吃了饭。
简贺看着简饶空苍白的小脸,心疼道:“先去睡个觉吧,睡醒了……再来看你父亲。”
简饶空望着爷爷,道:“还是现在就去看看吧。”
医院的地下停尸房里,阴凉,到处都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简饶空感觉鬼魂趴在自己的身上,一阵阵的朝着自己吹着冷气,他的手臂起满鸡皮疙瘩,后背发着冷汗,浑身冷得打颤。
他感觉自己被死亡所拥抱着,它们掐着自己的喉咙,捂着自己的口鼻,无法呼吸,无法发声。
简贺察觉到自家孙子的异样,一把抱住了他,一手搓着他的后背,一手搓着他手上的鸡皮疙瘩,裹挟着人往外面带,口中念道:“深呼吸!深呼吸!来,跟着爷爷一起,吸气……咱们回家,回家睡一觉就好了,等睡醒了再来。”
简饶空抓着爷爷的胳膊,坚持道:“看一眼就走。”
简贺听见了这话,便拉着简饶空快步走到冰柜前,拉开躺着自己儿子尸体的冰柜,快速的将盖在儿子脸上的布拉下来,道:“看一眼了吧,咱们回去睡觉。”
简贺又快速的将拉下来的布盖了回去,把冰柜推回去,拉着自己处于浑浑噩噩状态中的孙子回家,帮孙子把鞋子脱了,把人按在床上,盖上被子。
简贺捂着简饶空的眼睛,道:“好好睡觉吧……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现在是白天,屋子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整个房间。
简贺将小夜灯打开,来到窗边,踏着四月的暖阳,将窗帘拉上,隔绝了一地阳光。
简贺已经八十多岁了,身子骨不比以前,熬了一宿夜身心俱疲。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还在医院躺着的老婆和儿媳,失去音讯的大孙子,死去的儿子,他现在需要充足的睡眠,否则他倒下了,这个家谁来扛?
简贺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着。
现在是人间的四月天,而他正身处于地狱。
醒过来后,简贺开始联系殡仪馆,送走他唯一的儿子。
他静悄悄的打开简饶空的房门,发现简饶空已经醒了,便叫他一起去医院。
简奶奶已经醒了,不过瘫痪了,而简妈妈则还未醒过来,医生说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简饶空站在双人病房里,呆呆的看着病床上的两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两眼无神,死气沉沉。
简贺将简饶空拉出了病房,对简饶空道:“你奶奶和你妈妈的治疗和护理都要钱,而我都这么老了,一只脚都踏进棺材里,就看我儿子什么时候来接我了。如果我明天就死了,你奶奶你妈妈的治疗费怎么办?”
“到时候你该怎么办?你要振作起来,没有人能帮你,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简贺拍了拍简饶空的肩膀道:“明天到公司来上班,我教你怎么打理公司,趁着我还没死。”
简饶空抱着简贺哭了起来,他仿佛丧失了语言能力,只会不停的呢喃着:“爷爷……爷爷……”
“我死了,你就是你奶奶和你妈妈最后的依靠。”简贺道:“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有要背起的责任。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不能向厄难低头的。”
夜晚降临,简饶空从医院回到了家里。
他疲惫的躺在床上,侧过头,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全息头盔。
这段时间会很忙,而且现在要养家了,怕是不会玩游戏了。
简饶空坐了起来,拿起全息头盔,摸了摸,然后戴在头上,进入游戏世界。
——他想,上去道个别。
康德还是如初见一般,美丽而淡漠。
简饶空在康德看过来的时候,对他笑了笑,上前去抱住了他。
他的脸在康德的胸膛上蹭了蹭,充满了眷恋和不舍,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要走了。”
康德道:“发布任务……”
简饶空抬起手,抵住了康德的嘴唇。
他放下了还环着康德的腰的那只手,后退了两步,看着康德的眼睛道:“我爱你。”
康德的代码开始混乱起来,处理器不停的运转着,脑子还是一片的空白。
“对不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简饶空笑了起来,两行清泪划过脸庞。
他伸手推着康德的胸膛,将康德推在炼药台上。
炼药台上的仪器和瓶瓶罐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简饶空扑上去,搂着康德就亲了起来。
房间内,除了装有液体的瓶罐被打翻,从桌上滴漏到地面的滴水声,还有其他的水泽声响起。
简饶空向后退去,从两人的嘴里拉出来一条透明的丝线,丝线从中间断了,垂在两人的嘴角。
简饶空又凑上前去,将康德嘴角的丝线舔去。
他举起手,用拇指抹去自己嘴角的丝线,就下线了。
某地下研究院。
大佬又从火星的中央计算机上截获了几个游戏世界的数据,他将新截获的数据也交给《德拉里》的中央处理器管理。
简饶空离开这个游戏后,康德的生活一如既往,不是在炼药就是在采药,仿佛他的生活从不曾被谁改变过一样。
康德的移动堡垒就竖立在那里,没有再回到地下。
这个副本已经开启,却没有人去打这个副本的最终boss——康德。
除了根本就打不过康德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康德长得太好了。
康德好看到什么地步呢?
也没什么,就是上了个玩家们评选“德拉里第一美人”榜的榜首而已。
也有玩家们没接任务,不打副本,组团来到这个峡谷,只是为了一睹芳容。
然后……这个峡谷就多出了一批定居在这里的玩家。
移动堡垒平时就安安静静地坐落在那里,只要玩家不要离移动堡垒太近,移动堡垒并不会主动攻击玩家。
越来越多的玩家慕名而来,然后移动堡垒附近就从几户人家,变成了个小村子,再变成了小城镇,到最后发展成了以移动堡垒为中心的大城市。
移动堡垒的外观很是帅气,成了德拉里大陆的著名景点之一。
整个峡谷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是康德的徒弟——简饶空。
七月初七,七夕。
峡谷里热闹非凡,移动城堡外是漫天的烟花。
康德的视线追随着烟花尾一路向下,却只有不认识的人,没有那个笑容比烟花绚丽的大男孩。
他隐了身形,步入人群中,看着周围人的热闹与欢愉。
前面搭起了个篝火堆,一群人围着篝火坐成一个圈。
站得离篝火堆最近的那个男孩在唱完一首歌后鞠了个躬,四周响起了喝彩的掌声,那男孩微微一笑就回到人群里坐着。
一个女孩紧接着站在之前唱歌男孩站的位置,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一年前火遍大江南北的鬼畜歌曲:
“读书读得怎么样?长得这么丑,不得多读书。”
“工作做得怎么样?长得这么丑,还年少无为。”
“相亲相得怎么样?长得这么丑,是不太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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