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情绪十分复杂：“那最后呢？送派出所了吗？”
老板：“送了，他爸妈跪着求我别送呢说给次机会，我心一横把监控都弄出来了还有转账记录，他都超2000了够立案标准了，我直接让人上门抓了，宁愿我没生意也要把这王八羔子弄进去。”
小孟点点头：“那是的，做人底线得有。”
老板：“你看看你要坐哪，我给你预定个位子。”
小孟：“哎，我要二楼的，二楼的键盘我摸着顺手，钱到时候打完再算。”
老板：“算什么钱啊，你能来看看我跟我聊会天就不错了，烟不要钱的啊，你随便打。真不行晚上没地睡就去前台坐着，帮我看一晚上。”
小孟：“别，我以前夜班弄得精神不太好，现在每天晚上都早睡早起。”
老板：“行吧，不耽误你打游戏了，赶紧去。”
小孟点点头往二楼上走。网吧一楼大厅一小时3块钱，会员价一小时2块钱，二楼包厢一小时10块钱，包厢里2台机子，其余二楼的机子都是会员4块钱一小时，网吧这节假日也是经常爆满，一座难求。
他提着饭上楼，楼上没有人，他便心安理得地开吃了，还去顺了热水泡了点茶，满足上号开始今天的代练。
晚上6点，人逐渐多了起来，小孟找了一个角落，自谓别人看不到他玩什么游戏，更别提区服账号了，但是他没想到他身后的玻璃门反光，让某些人看到了。
很巧，本来一直在楼下五连坐的粉红猫咪咪他们上楼了。
小孟带着耳机，视线一直都停留在电脑上。二楼的显示屏比一楼大了整整一圈，视野也更好，又加上小孟时不时的语音，甜蜜朵儿十分肯定，就是前几天晚上跟他们对排的小孟。
是现在在网吧打一顿还是怎么样？几个人的眼神交流了一下，决定等到小孟出网吧。这附近多的是小巷子，也没装监控，一个失手打死说不准也没人收尸，简直天助我也。
小孟打了个喷嚏：“感觉晚上好像有点冷。”
总裁颇为关切：“啊你是不是忘记带衣服了？！”
小孟：“也不是，可能窗户没关吧，现在天气冷了你们记得加点衣服，我有带外套的。”
秘书咔嚓咔嚓啃苹果：“说起来小孟你那怎么突然电路维修啊？我看电网最近发的整修清单里面没你那块啊。”
小孟喝了一口水：“网吧老板说我房东可能跟人拆迁合同吵起来了，先把我水电断了。我上号前已经跟房东说过了，房东说明天早上给我弄电，今晚委屈一下。”
章仇：“感觉现在网吧好乱啊，比我的夜店还乱！”
小孟：“得看情况的吧，去黑网吧当然乱的，那边烟都不管随便抽，我今天坐的二楼，全程禁烟。毕竟抓到抽烟的老板也要罚款，惨的话可能要查消防了。”
总裁：“哎，我总觉得不靠谱，你反正早点回去，再排一把你就回去吧，现在也八点多了，天应该不算太晚。”
小孟：“成，那我再排一把。”
听到小孟说再排一把的时候，粉红猫咪咪比了个手势，让大家准备下号等待。
这一把打得很快，对面奶妈被杀了以后马上所有人都退了，小孟起来转了转脖子：“感觉我们最近胜率还可以。”
总裁马上拍上马屁了：“那你带得好。”
章仇：“多谢大佬带我躺赢！”
秘书：“哎，我去看综艺了啊，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易延：“我去看两集纪录片，推荐你们看一下鸟瞰地球。”
总裁：“你最近这么平静热爱生活的吗？我一直以为你看的都是什么官场现形记，腹黑学，再不济什么商战片。”
易延：“除开工作以外我也是一个正常人好吗？老板你能不能把你的文件夹清一下，里面都是什么小猪佩奇海绵宝宝。”
总裁：“你这个人真是的！你看你的纪录片就好扯我看动画片干嘛！”
小孟：“我下机了啊，准备回家。等会再说。”
总裁：“嗯嗯嗯，你到家了在微信上给我发一下哈。”
总裁今晚也不在自己办公室里，坐在离小孟大概5公里的高级网咖里一个人一个包厢。网咖机子都是配置最好的，据说起步一台都五位数偏后，但是他莫名地更喜欢小孟房间里随便用二手配件配的那台台式机。
总裁把耳机摘了嘟囔了一句：“我总觉得不对劲。”
他的定制款哈雷到了，打算开到小孟那看一下他有没有回家，还被小吴嘲笑了一下，小孟在社会上摸打滚爬的经验明显比总裁丰富的，怎么可能去网吧打个游戏出事的。
他戴上头盔，用20码的速度缓慢地往小孟家开去。他算过，小孟说的那个网吧离家大概1公里多一点，就算走路的话最长也只要20分钟。
“也就是说，”总裁看了一眼表，“20分钟后他应该在家了的。”
他估计了一下自己20分钟也能开到那，看着红绿灯红灯亮起，从兜里掏了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没来由地心慌，还是自己去确认一下为好。
小孟下楼结了帐跟老板说了一会话，就背着一个小包，里面放了手机跟充电宝，打算慢慢推他的车回家。晚上没灯，还是别开为好。
经过一条熟悉的巷子时候，他感觉身后一冷，下意识转头看，就看到地上一个人影，过了几秒，他的手腕就被人抓住，拖进了巷子。
糟糕。
小孟强迫自己内心赶紧平静下来：“哪条道上的兄弟？要钱我给。”
话音刚落，他的瞳孔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强光猛地缩紧，面前是他认识的陌生人。
“哎。”他放弃了抵抗坐在地上，面前是之前跟总裁他们说过的肥宅五人组，也是专门玩地狱奶妈的那五个。
为首的目测已经七八天没洗过澡了，身上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他拿着手电筒一直照着小孟的眼镜，边上有人把他的眼镜抓下来扔地上踩碎：“你不是挺能的吗？”
小孟笑笑：“哪有大哥厉害。”
“咚。”
他的肚子被人一击重拳，突如其来的疼痛一下子爬上脊椎，眩晕感让他本来模糊的视线更加难受，紧接着一道寒冷覆在脖子上，大概用刀了。小孟下意识僵住，避免自己碰到刀刃上。
“我们好像也没怎么你，你就挡兄弟们财路，”一个声音从他耳边响起来，“就不太好了吧。”
“那大哥们是要钱吗？”小孟被打得有些虚弱：“我给钱怎么样。”
“钱？”另一个声音嗤笑着：“你前几天不是让人骂我们也骂得挺凶的吗？那只手打的字啊？”
小孟内心大喊“不好”，果然下一步他们抓着他的右手手使劲一扯，比刚刚更疼上几分，他咬着牙硬是让自己的声音不发出来，免得引起他们的兴奋，带来更惨烈的施暴。
“这么抗打啊？都不喊一声的？”他的头发被人撩起来，另个声音听着很猥琐：“啧，长得还可以啊，那个什么大秦帝国是不是看上你这长相，才给你个几万的，你跟他上过了吗？屁♂眼被♂操起来爽不爽啊？”
他眼睛聚焦不了，又加上手电筒照着，不一会就觉得自己要瞎了。
还算他们有点人性没对他眼睛下手吗……
“一点都不好玩，”对方很可惜地飞起一脚又踩在他的手肘上，小孟痛得已经快晕过去了，他用另只手的手肘撑着地，蜷缩起来试图抱住头，免得再受对方的进一步的殴打。
钻心的疼从肚子，手上一直向大脑传递着痛觉，他整张脸因为方才突如其来的冲击变得有些扭曲。
“你长得这么好，”对方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整个人提起来：“是不是很会伺候男人啊？要不这样，今晚你伺候伺候我们兄弟，我们就放过你怎么样？”
身边传来各种笑声，小孟的耳朵有些嗡嗡作响，但是他勉强听懂对方的意图了，他使劲扯了个笑容：“那你杀了我吧。”
然后他还蹦跶着，用最后的力气踹了一下对方的裆部，紧接着他就摔在地上，全身关节都疼得在叫嚣。
“我他妈……”对方还没说完，就听到了警笛声还有些疑惑，“他妈的怎么这时候有警察了？”
“小孟！”总裁的声音在附近的喊着，“你他妈的人呢！”
“艹！”粉红猫咪咪骂了一句，然后又踹了一下小孟，赶紧跟他的肥宅兄弟跑了。
小孟蜷缩着在巷子深处里，等总裁看到他的车时候，他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
他迷迷糊糊地抓了一下总裁的裤脚，就顺利晕过去了。

43、不想理发的医生不是好风水师
小孟最后是被疼醒的。
他的嗅觉比视觉恢复得更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精味，他很熟悉，当下做了一个判定，这是医院。
既然在医院里，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了的，大概最后总裁找到他了吧。
就是不知道自己伤到什么情况，手最好的情况应该是脱臼，差一点可能骨折，不至于到时候用不了的。
他挣扎着想动，手使不上劲，应该是打了麻药。伴随着动作胸口微微发疼，但不是那种撑不下来的感觉。
“病号就不要乱动了啊，省得到时候我给你再固定起来。”
小孟两只眼睛近视400度，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白大褂，大概是医生：“请问是医生吗？”
郑医生手里捧着保温杯：“哎，有什么想问的吗？例如你哪个零部件少了。”
小孟：“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部件少的吧。”
郑医生拿手晃了晃，发现小孟的注意力没跟过来：“你近视多少啊？”
小孟：“左边应该400，右边450。有段时间没去换眼镜了，大概是这个范围。”
郑医生大手一摆：“成，我给你拿一副两只400的你先用一下，免得到时候你去厕所一头栽进去。”
小孟犹豫了一下：“请问是谁把我送过来的？医药费怎么算？”
郑医生把眼镜打开架在他鼻梁上：“你看看，还看得清楚吗？”
小孟眨眨眼：“还行，不过右眼还有点浑，应该是要450的。”
郑医生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他一脸不耐烦：“你们这群小年轻，仗着自己恢复力好就在外面乱来，你被人送过来的时候肋骨断了一根，手臂轻微骨折，我给你打了石膏固定，其他没大事，就是有点营养不良，给你打了一瓶葡萄糖了。”
小孟：“行，那我能回去吗？”说着他想下床，结果被郑医生摁着了：“我不是都说了嘛！静养！”
小孟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医生：“我就一个骨折……就不占用医院资源了吧。”
郑医生：“那没办法嘛，送你过来的那个小兔崽子在这有专属病床，他不躺的话你躺躺够，也把每年租病床的钱弄点回来嘛。”
小孟：“额……他是不是姓秦？”
郑医生点头：“其实你最好还是待在医院里比较好，因为我担心你可能有点脑震荡，当然是轻微的，可能偶尔你会恶心干呕想吐，跟怀孕了一样。”
小孟：“……所以我现在是要替他把床位钱睡回来？这么不正经的吗？别人就没需求了吗？”
郑医生：“一般人也睡不起这个床位好吧？他给我们医院每年捐100万以供药物研究，才能获此殊荣获得一个专属床位，你看看后面牌子贴着什么。”
小孟转过头看到床头“秦洲”两个字：“我虽然知道他很有钱……但是不知道他还把钱花在这些地方。”
郑医生：“孤陋寡闻了吧？他还一年给我们医院捐什么一次性的刀头啊注射用具，这些不算在那100万里的。”
小孟：“所以我现在怎么办？”
郑医生十分和蔼地给他盖上被子：“好好养病，帮他把床位钱多躺一些回来，有空按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