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打野带躺谢谢[电竞]
已经……三年了啊。
黑衣少年将脸贴着冰凉的玻璃上,眼神空洞,就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
“你的父亲已经死了,这些都是该你还的!!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少废话,把你父亲的手稿给我交出来!!”
十六岁的少年孤零零的站在墙角,手上死死的攥着那几张宝贵的纸,眼神倔强又凶狠,就像下一秒要扑上来撕扯你脖颈的恶鬼。
“算了吧…..人家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孩,你们何苦难为他呢?有什么事情我们先出去商量,患者需要安静的环境,我们医院也不允许大声喧哗......”
一个面目和善的白大褂医生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走到面前拉住那几个彪形大汉,好言劝说。
“不行!他手上的东西本来就是最重要的证据,我们得拿到法院去!”
“他父亲都死了,他拿着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对!他一个小孩子难道还指望这些抄袭的手稿赚钱?太可笑了!!”
“闭嘴!我爸爸才没有抄袭,你们这群骗子!”
小孩子双眼充满着怒火,他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些人,一字一句的说,“我的爸爸,他不可能抄袭!绝对绝对不可能!!”
“得了吧,新闻上都说了,法院都已经下判书了,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哈哈哈哈啊哈,看他在说什么啊?你爸爸都已经因为抄袭不得不自杀开脱了,现在全社会的人都在骂他,算了,我也不和你废话这些,先把手稿给我交出来!”
“劝你最好听话点,我们这次来都还不是要钱,你要不听话,以后每次讨债有的你苦头吃!!!”
黑衣小孩死死咬住嘴唇,牙齿和肉相触的地方都被他咬出了鲜红色的血痕。
“不行,今天这个孩子不能再受刺激了,他本来就是我的病人——”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缩在墙角的小男孩就趁着大家闪神的机会,冲进了旁边的洗手间,手上还不断的在撕扯那一叠厚厚的纸;撕的他指甲都断了,血肉模糊都没有停下来,一滴滴洒在手稿上,触目惊心。
“快拦住他!”
彪形大汉一齐冲进厕所里,将小孩子伸进厕所里的手□□,令他们怒中火烧的是那些纸要不被破坏,要不已经沾上了秽液,难以复原。
“找死!”
如同雨点般密集的拳头瞬间落到他身上,夹杂着医生的惊呼声。
尹郁的眼神瞬间清明,从回忆中挣脱出来。他揉了揉脸上冰凉的肌肉,一件一件的把自己的衣服脱下,露出自己羸弱的身材。他扭开水龙头,在偌大的浴池里放满热水和香薰,仰面倒下去,溅起一滩水花。
水面上平平静静,过了好一会,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水里憋死的时候,他才冒出头来,浑身赤/裸的跨出浴池,捡起刚刚随着衣服扔在地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空洞的声音,迟迟没有接通。尹郁顺手走到浴池旁的大镜子前,用手将眼睛里的隐形眼镜抠了出来。他戴的是透明的月抛,走的时候身上也没忘了多带一副,明天还得出去再买几副。
“喂?我是c市雅和医院的章柳平,请问有什么事?”
放在浴池旁,开了免提的电话终于被接通。一个略显沧桑的中年男声从里面传出来。
“章医生,是我。我回来了。”
黑暗里尹郁的眼神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揭晓身世了宝贝们
谢谢大家的喜欢,多多和我留言呀~么么哒~
☆、医院
是夜,灯火装饰这个迷离的不夜城,钢筋水泥的城市从来不缺乏夜晚。
银白色的迈巴赫Landaulet像白色幽灵一样滑进了这座偌大的私人庄园,私密的电子扫描锁一道一道开启,最终无声的停下。
这里是c市最富庶的富人区,背靠清灵俊秀的岳麓山,脚下又是书香浓厚的大学城,隔壁不远处湘江缓缓流淌。一片别墅可谓是寸土寸金,当初开盘的时候直接就被炒到了天价,还得有背景才能拿得下。
“少爷,欢迎回来。”
穿着黑西装的管家笔挺的站在别墅门口,恭敬的拉开车门,深深鞠躬。
“嗯。”
一双黑皮鞋率先露面,紧接着就是大长腿,眉目俊美的灰瞳男子面无表情从车里跨出来,将手上的背包递给管家,“荷叔,我回来了。”
“家里有人吗?”
向前走了两步,楚坷就像终于记起什么一样,微微偏头,表情随意。
“老爷夫人最近去欧洲经营分公司的生意,可能要年后才回来……”
须发皆白的老管家面露犹豫,有些不忍。
“知道了。”
楚坷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既看不出失落,也看不出失望。但他越是这样,老管家越是在心底里难受。
荷叔是经过英国管家协会认证的金牌管家,十几年前就在楚家,为楚家服务,看着楚坷长大。除去打电竞后住到战队总部的那三年,可以说他是和楚坷相处时间最久的人。
楚家的老爷和夫人本来就是貌合神离的利益结合,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投注的关心远远小于他们办公桌上的利益合同。楚家的家产从老一辈就开始累计,在楚父手里更是达到一个巅峰。大人们迷失在商业的赌桌上,小孩子被遗忘在富丽堂皇却空空荡荡的别墅内。就连过年长辈也不会回来看他一眼。久而久之,这座别墅里就只住着楚坷一个主人。
“少爷,我已经让佣人给您放好洗澡水,一路上奔波幸苦了,先进去吧,外面风大。”
“嗯。”
面对这个犹如自己亲爷爷的老管家,楚坷脸上还是柔和了不少。
“不必介怀,习惯了。”
三年的电竞生涯,他几乎已经快忘记了那对男女的面容。
楚坷顿了顿,不想让老管家过度担忧,还是说了一句;然后迎着狂风,头也不回的走进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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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楚坷醒的很早,七点半就起床了。在战队里他的作息时间就比较佛系,是站队里最健康的作息时间,回来之后也不必花太多时间半夜去倒时差。换成小滴老妈子或者尹郁,今天不睡上一天时差都倒不回来。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的尾巴,c市这个地理位置很神奇。夏天热的时候可以飙到四十度,冬天冷的时候也偶有雪灾。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今天清晨居然洋洋洒洒飘起小雪来,晶莹的雪片打着旋儿从高空中坠落,掉落在树叶上,一点一点将脉络冰封起来。整个庄园银装素裹,因为主人的回归,仆人连夜给庄园装点上了彩色的花灯,巨大的圣诞树正立在门口,看上去很有节日气氛。
“少爷,早。”
荷叔指挥着女佣将一条长桌上都摆满了玲琅满目的早餐,中式英式法式德式应有尽有,豆浆油条包子蛋糕奶油浓汤鹅肝德国火腿摆放精美,愣是给人摆出一种贵族古堡宴会的气氛。楚坷坐在尽头,已然用餐完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嘴角。
“荷叔,今天有什么安排。”
“已经照您回来前的吩咐,预约了您的私人医生章先生。”
“不用给我安排司机,我自己开车去。”
章医生是国际上久负盛名的心理医生,从小就接手了楚坷的治疗档案,一直持续为他提供心理疏导和治疗。
楚坷点头,披上了管家手上的黑色大衣,随手拿了一条低调的保时捷pranamera车钥匙,跨入风雪中。
“你的情况好了不少,这是个奇迹。”
例行的一番问询和微催眠治疗后,中年人摘下眼镜,松开紧皱的眉宇,疲惫的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他刚开始接手楚坷的时候,这孩子才不过五岁,但自闭症严重到一年才开一两次口,几乎达到了声带萎缩的严重程度。探访了其家庭结构后就连他也难以下手。
自闭症儿童产生的原因,百分之八十来自于缺少家庭的关注。章医生也曾经通过助理预约,和楚父进行过短暂会面,但一切都无济于事。楚父对这个有自闭症的儿子漠不关心,甚至隐隐有忽视的趋势;楚母放浪形骸,为了一纸合约生出楚家继承人后便在外面日夜笙歌。楚坷却因为严重的自闭症,小学还没来得及上完就因故辍学,改为在家接受私人老师教育。这种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小孩,能不能走出自闭症的黑暗深渊,老实说,他心里很没底。
还好这个孩子最后发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自闭症的孩子几乎都是某一领域的天才,楚坷在打游戏上展现出来的天赋让人膛目结舌。
好在vw的教练和队员都对他很好,特别是教练层。近年来几次复查,章医生都喜悦的发现楚坷的病情在逐渐好感。从当初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到现在可以和人交流,在心理学上,这是足以称为奇迹的转变。
“您昨晚没有休息好?”
黑发灰瞳的男子敏锐的注意到了医生的这个小动作。他和章医生的关系亦师亦友,言语间也不必有太多顾忌。
“对……有一点个人私事。”
章医生揉了揉额角,显然也不把楚坷当外人,“我有一个老朋友……就是之前拿了那个号称建筑界的诺贝尔普利兹克奖的尹天华。”
“有所耳闻。”
尹天华在中国可谓是如雷贯耳,这位享誉中外的大建筑设计师给中国留下了不少建筑瑰宝,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不过在四年前,这个名字因为一条涉嫌抄袭的新闻,从神坛上骤然跌落,人人喊打。本人也因为承受不了不堪的社会言论而选择用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享年不过四十出头。
“尹天华自杀的那件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他人是轻易的走了,但是却留下了一个十六岁的儿子托付给我照顾。作为老友,我不能不管。”
“法院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判了尹天华抄袭,那时候引爆了整个网络。巨额的赔偿金额就全部压在了他儿子的身上,那个孩子把最值钱的手稿全部都撕碎了,他不相信尹天华会去抄袭别人的建筑成果。仅凭尹天华留下的钱也只能勉强补还上赔偿,想要翻案,太难了。”
医生说到这里,忍不住走到窗边点燃一根烟,“他儿子那时候正好高三。本来就患有轻度的抑郁症,经过那件事情后骤然转为重度抑郁,多次想要寻死。但是最后,他还是在我劝说后选择活下来,给尹天华翻案。”
“你以前患病深的时候,我还有想过介绍你们两个认识一下。无奈那个孩子连高考都没有参加,留下一张纸条,突然和我失去了联系。”
“一个孩子,他能跑到哪里去?我生怕他再次产生轻生的念头,到处托人找他都没有找到。那孩子在建筑上有无与伦比的绝对天赋,但这些年我都没有在建筑杂志新闻上发现他的名字。但我知道他活着,因为天华的案子,一年前被翻案。”
在一年前,也就是尹天华过世三年后,有人帮他从公安局重新调出案卷,向法院重新提交证据,申请重新开庭。这一次,在足够的证据前,最高人民法院推翻了之前的结案,判定之前的抄袭罪名是误判,至少也算还了尹天华的一个公道。
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尹天华的儿子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凑够了翻案的钱。这个案子翻的很不容易,绝对的铁证,宽泛的人脉,大量的金钱,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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