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演
“家里的佣人又被你放了假?”许沉河拿起塑料刀切下一角蛋糕放在顾从燃面前。
顾从燃搁下平板,捏着叉子戳起半颗草莓:“你难得回来,我想过二人世界。”
“我今天有点累。”许沉河用贝齿咬下戳在叉子上的草莓,半掀着眼帘自下而上地看着顾从燃的脸。
任谁都把持不住。
“那我今晚温柔点,你只管享受就好。”顾从燃离座,撤开餐桌周围的椅子,把许沉河抱上了桌面。
草莓汁浸染了唇齿,许沉河的舌尖在嘴角一舔,下一秒就被顾从燃覆上来吻住了。
下楼前,许沉河在颈间和大腿/内侧喷了香水,是他代言的那款“黑色火焰”,他觉得这样的自己更像江画。
大/麻味的前调浓烈而让人窒息,许沉河的心尖漫过无边的痛楚,被当作替身以外,还有丝他摸不透的情愫——像个局外人看着名为顾从燃和许沉河的两个男人亲密,明明该难过和不舍,却也有放手的释怀。
草莓味渐渐淡了,顾从燃挖一坨奶油抹在许沉河的下唇,偏头再次吻了上去。
——密封线——
带着鲜奶味的亲吻由唇瓣落到下巴,再由下巴滑到喉结。许沉河垂着双腿坐在细纹大理石桌面,两手向后撑着,随着顾从燃细腻的吻下移的路线,他难耐地挺起了身子,岔开的两腿轻蹭着顾从燃的腰身。
身前一凉,许沉河被顾从燃解开了睡袍绑带。丝质睡袍滑溜得很,从许沉河的双肩掉落,堪堪挂在他的小臂上。
“关灯吧……”许沉河小声提议。
他的那处已然有了反应,顾从燃却忽略,更不采纳他的提议,兀自沾了满手的奶油抹上他胸前的两点:“你不想看着我吗?”
一个“想”字卡在嘴边,许沉河被俯身的顾从燃衔住了一颗红果。他两腿夹紧顾从燃的腰,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逗:“这样不行——”
“怎么不行?”顾从燃舔舐完一边又玩弄另一边,直到两边都充了血,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抬头亲了亲许沉河的唇。
“没有这样吃蛋糕的。”光裸的上身觉出冷意,许沉河攥紧睡袍想把它提上去,顾从燃不让,把他抱下来让人背过身趴到桌上。
橄榄色的睡袍掉在许沉河的脚边,他背对着顾从燃,心惊胆战地听着后面的人脱衣服,余光看见顾从燃的衣物依次被甩在地面,先是上衣裤子,再是比他大一个码的内裤。
温热宽厚的胸膛挨上了冰凉的后背,顾从燃左手撑在桌沿,右手挖了甜腻的奶油在许沉河的臀缝中涂匀:“放松,别颤。”
“太冷了。”许沉河轻喘。
顾从燃不知道他说的是身体冷还是奶油冷,于是暂且归到前者,他用左手臂环紧许沉河的身子,右手不遗余力地用奶油开拓许沉河的敏感的后穴:“是现在冷,还是海里冷?”
许沉河身体一僵,顾从燃开始入戏了。
又或许不是入戏,顾从燃一直在他身上寻找江画的影子,所以照顾他,体贴他,为他戴上戒指,弹琴给他听,但从来不在做爱时喊他的名字。
“都冷。”许沉河麻木地回答。
他的身子已尽力为顾从燃打开,这是许沉河第二次做爱,但对江画来说这不过是他和顾从燃永不停歇的爱恋中谙熟彼此身子的某次平凡的欢愉。
泥泞的后穴里顾从燃的性器在慢慢挺入,感受到许沉河冰凉的身子有了温度,他左手放下来覆上许沉河的手跟他十指紧扣:“你说这个世界是冷的,只有我的怀里是温暖的,那为什么要离开我?”
他似乎并不想让许沉河回答,只在对方身后握着那纤瘦的腰肢摆胯挺弄,句句审问既痛苦又无情地砸在许沉河耳边:“13年前你的生日,你说我们可以走过很多个十年,可是你才陪我走了一个。”
“高中毕业后各奔东西,我尊重你的选择,可为什么之后的人生你好像并不满意?”
“其实你都可以跟我说,我全部都愿意理解,可你开始沉默了,是不是我为你做得不够多?”
“你一走了之,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失去你我会发疯,你知道吗?”
桌面晕开一滴透明的清泪,随之越来越多的液体落在上面。许沉河不敢哭出声,怕打破顾从燃幻想的梦,他咬着唇,贴着桌子的手心渗了热汗。
占有江画的顾从燃也许是温柔的,但作为泄欲工具的许沉河感受不到,第一次如此,第二次亦然。顾从燃不会顾及他在情事上的生涩,也不想找契合两人的角度和姿势,蛮横的进入和撞击仅仅是配合口头上审问的宣泄。
与搅烂的甜奶油混合的,是一经售出便获得高评分的香水味道。许沉河始终不对这款香水抱以好感,严苛而深沉,他不是那样的人。
被肆虐的地方又疼又胀,胸前的红果儿还被人用力揪住拉扯,他低声呜咽,想拨开顾从燃作恶的手:“轻点,疼。”
“别出声。”顾从燃好歹松开了他的乳尖,却野蛮地捂住他的嘴,左手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冷冰冰地贴着他的嘴角,“乖,再忍忍。”
凶猛的性器最大限度地深入他的身体,许沉河难受地趴在桌上,两条腿站不稳似的地打颤。可顾从燃还是感觉不够,伏在他背上在他的后颈吮出红印,似乎这样就能在对方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这场性事到凌晨才结束,许沉河的澡白洗了,身上腿间全是奶油和不明液体,比之洗澡前还要脏。他不想动,也动不了,在桌边维持着趴伏的姿势,羞耻心早丢到九霄云外。
顾从燃在他身上扔了件外套,自己先去洗澡,下楼时却见许沉河已穿戴整齐,正蹲着身子捡滚落在地上的草莓。
他定在楼梯上,没动,怔忪间脑海里飘过许沉河的名字,与此同时心头涌上绵密的针刺般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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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原来你分得清啊
当晚两人是分房睡的。
起初顾从燃把洗过澡的许沉河抱到了自己的床上,关灯后许沉河却睡不着,窝在顾从燃的臂弯里睁着双眼想事情。
那个被肆意采撷过的地方太疼了,他想翻个身,被顾从燃按住了肩膀:“睡不着?”
许沉河整场情/事都没叫过,一开口声音还是清清润润的:“想喝水。”
“你躺着,我端水来。”顾从燃掀被起床,摸黑走出卧室,下楼接了杯温水,回来后拉亮床头的小壁灯。
许沉河把平躺的姿势改成了侧卧,他用手肘支起上半身,就着顾从燃凑来的杯沿抿了一小口。
“喝完。”顾从燃说。
“喝多了要上厕所的。”许沉河睁着双形状漂亮的柳叶眼看他,“可我全身都好酸软。”
昏黄灯光化成碎星撒入许沉河眼中,让他的表情看上去多了几分可怜兮兮。
顾从燃有些心软:“那你再喝一口,要上厕所的话我抱你去。”
许沉河不跟他争执,接过杯子把水喝光了。
后半夜许沉河从刚沉入的梦境中惊醒,他梦到了许久没见过的家人,把他锁在封闭的小房间里不允许出去。房间四处荡浮着诡异的音乐,他捂住耳朵想冲破黑暗,四壁触碰过却找不到一扇透光的门窗。
不知名的力量把他拖出梦境,他满头大汗地挣掉梦魇,整个人在顾从燃的怀里抽了一下,但对方毫无反应。
和梦里的痛苦一比,生理上的疼痛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许沉河移开顾从燃搭在他身上的胳膊,蹑手蹑脚钻出被窝,拢紧衣服转到隔壁的房间趴到床上,连被子也懒得抖开。
这一觉便睡到了翌日中午,生物钟罕见地偷了懒,许沉河半垂着眼看手机上的时间时恍惚觉得自己还在梦里。
身体比入睡前要暖和,他弯身看看,自己腰上搭了条毛毯,不知顾从燃是否进来过。
撑着床坐起,那个地方好像也没那么疼了,除此之外还多了丝凉凉腻腻的粘稠感,他认得这个感觉,是第一次结束时顾从燃帮他涂过的消炎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