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婚姻ABO
艾妮想着,人在京畿的话,岳紫狩还不能完全无法无天。
要是真等岳紫狩把人带回无名市,那可伏心臣真的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于是,艾妮便调了一辆警车和两个辅警,带伤去追回伏心臣。
艾妮开车追上了岳紫狩的车,便拿着大喇叭狂喊:“我再警告一次,前面的车再不停下来,就等于是拒捕!”
伏心臣听到“拒捕”两个字,十分惊慌,拉着岳紫狩说:“我们停车吧!跟表姐解释一下就好了。”
岳紫狩含笑问伏心臣:“你跟表姐解释,怎么解释?告诉她你是心甘情愿跟我走?”
“我……”伏心臣愣住了。
“还是说……”岳紫狩捏住伏心臣的后颈,“你打算让她把你带走?”
说实话,伏心臣真的没想好。
他不想就这样跟岳紫狩回去、糊里糊涂地过日子了。
但他要是下了车,跟艾妮回去,恐怕岳紫狩又会和艾妮起冲突。
伏心臣陷入了两难。
艾妮见前面的车不理人,更生气了:警察来了都不理!这个岳紫狩还真是无法无天!
艾妮把脑袋缩回车子里,正打算跟开车的辅警下命令。辅警却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脸色煞白:“车子的刹车坏了!”
“什么?”艾妮大惊。
岳紫狩本来也没打算在京畿的大马路上拒捕,他有信心,尽管面对艾妮的质问,他也能带走伏心臣。
刚刚的话不过是试探伏心臣的态度而已。
于是,岳紫狩便打算缓缓靠边停车,接受艾妮的盘问。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后方的警车轰的一下冲了过来,直接撞在了岳紫狩的车尾。
嘭——
安全气囊弹出。
伏心臣眼前一片浮光掠影。
好像有水波粼粼在眼前跃动。
一点点的,都是零散的光斑,好像是树丛落下的光影一样。
迷糊之中,他好像又看见了那一棵缅栀花树。
屋里放着一瓶缅栀花的插花,雪白裙边黄色花心,绿色的叶子,灰色的瓷瓶,看着十分素净美好。
插花旁边是沙发,两个孩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小孩把头靠在大孩子肩膀上,昏昏欲睡,显然电视上的节目并不吸引小孩的兴趣。
大孩子却看得津津有味。
“子兽哥哥,你为什么爱看法制节目啊?”小伏轻声问,“你是不是也想长大之后像爸爸一样做警察?”
子兽不爱说话,但对着小伏还是很有耐心的,便一字一顿地说:“不、是。”
小伏眨了眨眼,看子兽哥哥。
小伏发现,子兽哥哥不爱看卡通,但对什么法制节目、罪案现场、杀人惊悚片都很是喜欢。
为了让子兽哥哥高兴,小伏也会陪他一起看。
小伏却提不起什么兴趣,扭头看了看桌面上的花瓶,想伸手去摸那鲜嫩的缅栀花。
子兽拉着他的手:“别动它,有毒。”
小伏的手软绵绵的,手感很好,子兽顺势捏了两下。
小伏却说:“只有汁儿有毒。而且也不是什么大毒啊!我上回喝了就是拉肚子而已。”
想起小伏上回生病的事情,子兽就更不高兴了,更用力地捏了小伏的手:“不、行。”
小伏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了。
他还是很听子兽哥哥的话的。
子兽伸手摸了摸小伏的发顶。
忽然,屋子的门被敲响了。
老大爷的声音隔着薄薄的木门传来:“小伏在家吗?”
小伏答应了一声:“是罗二爷爷么?”
“是我!”老大爷的声音很柔和。
子兽听到这声音却想吐,冷着一张脸。
小伏跑到门边,隔着门板说:“爷爷,我爸妈不在家。”
老大爷也知道,他是故意盯着伏建丰和乔蓉容都不在才来的。
小伏却记得爸妈的教导:爸妈不在家的时候,不许给任何人开门。
老大爷便哄了几句,小伏却咬死不肯开门。
老大爷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倔,没有办法了,便讪讪走了。
等老大爷走了,子兽冷冷地说:“这是坏蛋。”
小伏有些惊讶:“不会吧?罗二爷爷平常很好的。”
“他是坏蛋。”子兽咬了咬下唇,“他欺负过妈妈。”
“啊!”小伏年纪太小,还不太理解子兽言语里“欺负”的意思,但无论如何,欺负人是不对的,小伏也跟着义愤填膺起来,“那他太坏了!”
子兽情绪十分低落,转头回了房间去。
小伏独自留在厅子里,却听到小院里有异响。
他站起来,往窗外看,居然看到了罗二爷爷在后院里鬼鬼祟祟地走着。
小伏吃了一惊。
虽然他年纪小,但还是知道这样的行为是很有问题的。
他又想起子兽说过,罗二爷爷是坏蛋。
小伏便皱起小眉毛小眼睛,气鼓鼓地想了想,摘下了花瓶上的缅栀花,将花枝上的流出的汁液掺进茶杯里。
小伏的想法很简单,喝了这个会闹肚子。
他想让坏蛋闹肚子,给他一个教训。
于是,小伏跑到了后院,甜甜地笑着说:“罗二爷爷怎么进来啦?”
罗二爷爷听到小伏的声音,原本吓了一跳,但见小伏笑眯眯的,便降低了戒心,随口撒谎说:“看你家院门没锁就进来了……啊,是你爸让我来的。”
小伏点点头,好像是信了,又把罗二爷爷带进了屋里。
罗二爷爷见小伏这样没有防备,也很开心,便跟他进了屋。
进屋之后,小伏把茶杯递给罗二爷爷:“爷爷喝茶吧。”
罗二爷爷自然没想到,小伏这乖孩子会给自己递毒药。
偷进人家院子里被撞个正着,罗二爷爷也心虚得口干舌燥,便答应着喝下了茶。
……
……
伏心臣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雪白的天花板。
“啊……是我……”伏心臣口干舌燥,喃喃道,“是我……”
“孩子,你怎么了?”乔蓉容的声音急切地响起。
伏心臣这才将目光转向床边,看到了心急如焚的父母。
“你们……”伏心臣头晕乎乎的,似乎没搞明白现状,“你们怎么在这儿?”
“你和岳紫狩出了车祸,警方联系我们了。”乔蓉容说,“我们赶紧坐飞机来京畿医院了。”
“车祸……子兽……”伏心臣一下想起来了,头变得更痛,“子兽哥哥怎么了?”
乔蓉容和伏建丰听到了“子兽哥哥”四个字,脸色都变得煞白。
伏心臣察觉到了父母神色的变化,便深深一叹,说:“我都想起来了。”
伏建丰和乔蓉容更加惊愕,嘴巴都几乎合不上了:“你……你怎么想起来……”
“突然就想起来了。”伏心臣痛苦地皱起眉毛,“是我……当年是我……”
乔蓉容赶紧将伏心臣的嘴巴捂住:“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什么是你……”
伏心臣掰开了乔蓉容的手,声音哽咽:“是我啊。”
当年的景象仿佛又再次浮现眼前。
老大爷毒发,嘴唇都变成了可怕的绛紫色,浑身发抖,倒在地上,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发出悲惨的呻吟。
小伏吓坏了:“是我……是我……是我杀人了……”
子兽抿着唇,一言不发,看着被惊惧缠身的小伏,半晌才说:“不,是我杀人。”
说完,子兽拿起了刀子,捅死了毫无反抗之力的老人。
伏心臣给老大爷喝了缅栀花树汁,本意只是想让老大爷腹泻。
子兽每天看各种法制节目、罪案剧情,虽然不能因此成为犯罪或者法律方面的专家,但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