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全靠对家续命
又有谁知道他每次在家做饭的时候,最怕他来厨房捣乱呢?
想起烛茗爱在厨房一边偷吃一边手忙脚乱给他抵调料的模样,蔺遥摇了摇头。
装,接着装。
他低头喝茶,默默不语。
“你……用我的茶杯啊?”
冷不丁听见烛茗的声音,蔺遥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就在众人领了任务各自回屋纠结要怎么准备一大家子的正餐时,烛茗踏进客厅就看见蔺遥快把头埋进了茶杯里。
那个瓷杯很眼熟,像他之前喝过后随手放在桌上的。
蔺遥故作镇定:“写你名字了?”
“……到处都是摄像头,不信您到时候看回放吧。”烛茗揶揄地看他,“喝就喝了,咱俩谁跟谁。”
也是。蔺遥仰头喝完,放下茶杯起身:“走,买菜去。”
说着就抬手攀上烛茗的肩,推着他往外走。
“墨镜借我带下,我懒得上楼拿了。”
烛茗歪头,手伸向蔺遥领口,小指勾起眼镜腿,啪嗒打开戴上。
两人步伐一致地往门外大院的车库走去。
【一个茶杯……四、四舍五入】
【就就就是间接接吻啊!!!艹我在这儿老脸通红紧张了半天,你俩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
【说句心里话,这似乎已经不是所谓“CP感”的事情了……懂我的意思吗?】
【女鹅和鹅子还在楼上斗地主杀得你死我活呢,两位老父亲已经狼狈为奸了……】
【什么?外出居然没有直播转播?!节目组你鸡腿没了!!!】
表面上说的是人力物力有限,实际上为了不让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这两尊大佛身上。
如果人人都跑去看烛茗和蔺遥了,那屋里其他摄像头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而这个安排正中两人下怀。
整整四天都活在直播镜头下,对烛茗和蔺遥都是一种折磨。
靠在副驾上,烛茗闭上眼睛松了一口气。
蔺遥抬手把烛茗面前的遮光板放下来,看了一眼节目组跟在后面保障安全的车,轻声问:“累了?”
“不累,就是有些感慨。”
“感慨什么?”
“果然地下恋情是辛苦啊。”
“……”
车内有些潮热,蔺遥降下车窗,有风悠悠吹进来。
他低沉的声音随风飘进烛茗的耳中:“选择权早都交给你了,你想公开我随时奉陪。”
烛茗的心漏跳了两拍。
这种疯狂又不切实际的话,比一切理智思考都要有破坏力,带着极致的诱惑,顺着心尖摧枯拉朽般侵入大脑,让人无力抵抗。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蔺遥这份冲动的原由。
无非是不忍让他“辛苦”。
其实怎样都辛苦。
公开有公开的辛苦,隐瞒有隐瞒的辛苦。高调苦,低调亦苦。
倒不如说,身为艺人就是选择用这种辛苦换来光鲜亮丽和辉煌成就。
“心意我领了。”烛茗动了动嘴唇,压下满腔甜意,看着车窗外向后远去的热带树木,“再等等吧。”
蔺遥余光扫向烛茗的侧脸,只见他神态安稳,不慌不忙,总觉得有什么是烛茗有所筹谋而自己不曾知晓的契机。
他扫去心中的狐疑,无声扬起笑容。
有时候,秘密也不失为一种情.趣啊。
两人谁也没再提这茬,各怀心思地买了菜,采购的东西几乎装满了整个后备箱。
回程的路上烛茗忽然在红绿灯前一个急刹车,猛拍脑袋。
“最近忙得我差点忘了一件事!”他咬着嘴唇恨恨看了一眼蔺遥。
“什么事?”蔺遥目光从窗外收回,坐直身子啄了啄他的嘴角,舌尖轻抵上他的齿尖,“别乱咬。”
“演唱会邀请函还没给你……”
他从蒋星盼那儿要来邀请函,结果转头就忙完了。
来合宿前几天两个人都没怎么见面,就把这件事情忘在九霄云外。
趁着红绿灯,他赶紧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出邀请函递给蔺遥。
“这个场合好像不太合适,蔺老师见谅……”
话没说完,蒋星盼的来电横冲直撞接了进来。
他拧起眉,满不乐意地接上电话。
那边的蒋星盼语速飞快:“现在应该没在直播吧?正好,刚收到消息和你说一下,海关似乎最近查了一大批货,这段时间物流查的也比较严格,给蔺老师准备的礼物可能还得耽搁一会儿……”
烛茗隐隐有些头大,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瞥了一眼蔺遥,微微别过脸,压低声音:“……你这张乌鸦嘴就不能给我讲点好消息吗?”
“好消息有的啊,就是……”
蔺遥低头看着邀请函,没去听烛茗在说什么。
他目光紧紧锁着上面的时间,脸上不显,心底却波澜壮阔。
9月1日的演唱会嘉宾邀请。
十年对家,他太知道这个日子对烛茗来说意味着什么了。
烛茗的官方生日,烛茗出道日,十周年的系列演唱会,只有这一场是真正意义上的第十年。
也是十年来他第一次作为烛茗演唱会的嘉宾出现。
这日子实在太郑重了。
可是时间不对。
八月中旬他就得进池导的剧组拍戏了,九月……
一个上上下下都全力想要冲奖的剧组,他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请上假。
“我迟早要被盼盼气死……你敢信他嘴里的好消息就是我的官网终于做好VIP票的抢票系统了吗?”
烛茗挂了电话,愤愤不平地向蔺遥抱怨。
蔺遥眼中似乎有种不知名的情绪一闪而过,但是他没能捕捉到,只好问:“怎么了?”
“没事。”蔺遥缓缓抬头,认真收好邀请函,摇了摇头。
他在绿灯亮起时,一脚踩下油门,摘下耳机放在身侧:“说起来你有什么想在我演唱会上唱的歌吗?和蔺老师的合作舞台,想想就很振奋。”
“……”
蔺遥沉默了一下,随后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但他没有听清,回眸看他:“你说什……”
疑问悉数被堵了回去,他垂在身侧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被蔺遥执起。
只见他低垂着眉眼,唇瓣虔诚又轻柔地落在他手背,仿佛神祇不可多得的垂爱降临。
“什么都可以。”他低声说。
烛茗笑了起来。
在他眼里,蔺遥难得狂妄,仿佛一切都没有挑战性,什么都不在话下。
“那我拭目以待了?”
“嗯。”
蔺遥垂眸,眉睫掩去了心中的几分焦躁和戾气,拿出手机,指尖滑进池喻的聊天框。
只要能不错过你最珍重的那天,做什么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池导:还没开拍男一就要请假,我这暴脾气!
五陵原上:……请假为的可是那半个金主,你想想,你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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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火锅聚餐是一场兵荒马乱的战役。
辣锅和鸳鸯锅的斗争, 麻酱碟、香油碟和干碟的较量,甚至是下菜的先后顺序和涮煮时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
没有到餐盘扫空的最后一刻,谁也不能说自己取得了胜利。
烛茗草草吃完, 咬着一块薄冰从餐厅溜到外面的回廊。
不知道是屋里人多太吵,还是系统又在无声发功, 太阳穴始终突突跳着, 半边脑袋隐隐作痛。
餐桌上姑娘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大家打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