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全靠对家续命
烛火相对而言都很佛系,对烛茗的个人生活也始终保持着距离。对他们而言,无论烛茗最后是孤独终老,还是随便找个人凑活过日子,都是他不希望他们过多置喙、他自己的选择。
只是没想过他选了那个连他自己都讨厌了很多年的对家。
别扭肯定是别扭的,毕竟他们不像CP粉,从一开始就对双方关系做出了预设。
可整场舞台看下来,烛茗放松自如的姿态,在蔺遥面前展露出他们前所未见的神情,甚至是他在庆生环节放飞自我的状态和蔺遥沉静如水的宠溺,都让他们重新认识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特别是当晚,蔺遥送烛茗的定制手麦,为这件事画上了最后的句号。
他们都是明眼人。
蔺遥送的手麦上镶了那圈精致玛瑙红,是烛火专属的应援色。
烛茗几乎从不收粉丝的礼物,甚至还会反过来让工作室悄悄买两个应援手链,挂在包上,或是偶尔出席活动时系在腕上。
起初后援会曾经众筹想送他一支手麦,被他婉言谢绝。
他曾说,粉丝的爱不只是集体的爱,背后是鲜活的个体,收下一样,就会有其他的很多礼物,收了一个人,还会有更多没能将礼物送到他手上的人。
他说,偏颇会引发嫉妒,而嫉妒会催生优越感,因此希望粉丝们不要为了能给予他什么,而失去独立个体的骄傲和尊严。
可最终,那陪了他十年的话筒终于换了。
因为那是他爱的人送的,那个人和他们有本质的区别。他们原本就势均力敌,互相欣赏,一切水到渠成得理所当然。
而作为普通粉丝歌迷,他们给不了烛茗的,蔺遥可以。
*
他们习惯了在外面掀起狂澜,而自己安详窝在风平浪静的岛屿。
蔺遥将手机扔在一旁,起身拥住一旁正在自恋地欣赏自己舞台直拍的男人。
烛茗一回头就看见他浴衣轻敞的光景,轻轻哼了一声,仰头凑上前,深深嗅了一下:“你香水代言换新品牌了?”
蔺遥鼻尖扫过他的额头:“在谈,还没定。”
烛茗“哦”了一声,放下手机:“我去洗澡。”
“去吧。”
烛茗拖着疲惫的步伐钻进浴室,见浴缸里面已经放好了水,低笑着钻了进去。
水温合适,轻轻包裹着他。
他自己家是没有浴缸的,嫌收拾起来麻烦,还占地方。
可自从在蔺遥家尝试过一次之后,充分沉迷在这种放松肆意的感觉中无法自拔。
那种感觉,就好像回到童年时代,被老爷子第一次带去泳池学游泳似的。水波轻柔地托着全身,细细安抚着每一处疲惫和焦虑。长长吸一口气,把头放进水里,能憋很长很长时间。
他闭上眼,盘算起之后的安排。
国内还有几场巡演,十一月份开始就该辗转海外场。蔺遥估计在十一月杀青,算下来恐怕两人又是将一场久别……
蔺遥躺在阳台的摇椅上,开了瓶红酒,一个人看了好久月亮。
中秋节还有几周,他和烛茗又得隔着片场和巡演的遥远距离度过。
生命值卡在91%上下浮动很久了。分开的越久,他就越担心烛茗要被系统的病痛折磨,试图用负距离运动解决问题的心思这两天始终萦绕在脑海。
这么想着,低头看了眼时间,忽然感到奇怪。
烛茗也进去太久了吧?
蔺遥心里感到不安,收好酒杯酒瓶走进屋,敲了敲浴室门。
——没有人应。
第二遍,还是没人应。
他蹙起眉。
第三遍,无人应答后的蔺遥径直开门冲了进去。
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脚下的急促步伐和飞舞的发梢泄露了他慌乱的心。
进去一看,烛茗白皙的手臂垂在浴缸上,脸庞枕着手臂,均匀地呼吸着。像襁褓中的婴孩,安稳而宁静地阖眸睡着。
一切心急和慌乱都化作了无奈,蔺遥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他太忙,也太累了。
他默不作声地将浴池里的水缓缓放掉,用干毛巾轻轻擦去他身上的水滴,把架子上挂着的浴衣披在烛茗身上,打横抱起。
轻缓地放在床上,俯身落下一个吻。
床上这位头发还有些湿的先生动了动嘴,下意识别过脸,露出修长的颈线,在熟悉的枕头上蹭了蹭,还自觉地从身旁拽起了被子一角。
就是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蔺遥失笑,拿起毛巾轻轻擦着他的头发。
又低头,微微吸了吸鼻子。
得嘞,今儿这香水白喷了。
翌日早晨,烛茗终于洗去了一身疲惫睁开了眼。
对自己昨天是如何从浴室里出来的,身边又如何躺了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表示毫无印象。
他掀起被子往里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熟睡的蔺遥。
心想,做了吗?
做了的话没道理自己没感觉,而且他不至于做完了还会给自己穿内裤吧?
可是没做的话……蔺老师就得解释一下他为什么没穿衣服!
“你自己睡觉不老实,给我全扒了,怪我?”
早餐时分,蔺遥慢条斯理地喝着牛奶。
烛茗:“……别拦我,我今天是真的要删你家监控!”
演唱会后的难得双休,烛茗和蔺遥终于迎来了短暂的清闲。抛下昨晚的意外,他先带蔺遥去了一趟老爷子所在的墓园。
人虽然走了,但既然戴上这戒指,还是要给老人家看一眼的。
疲于奔波的蔺遥也懒得掌勺,两人在附近的酒店订了几个大菜,开了一瓶酒,惬意地享用着难得的晚餐。
烛茗咬了咬筷子,返身去客厅的柜子里翻出来了几根香熏。
“烛光晚餐?”蔺遥的目光穿过火光,望向他。
烛茗点点头:“有烛火,和佳肴。”
“……谐音梗是这么玩的?”蔺遥夹了一块肉放进烛茗碗里,“她们知道了恐怕得哭死。”
人都不在现场还得看你秀?
烛光里气氛过于暧昧,烛茗影影绰绰的眉眼让蔺遥根本吃不下饭,被酒精湿润过的唇瓣晶莹透亮,让人忍不住低头去含。
他放下筷子,轻轻将手覆上烛茗的手背。
烛茗抬眼,心领神会。
草草吃了两口,对蔺遥说:“我把演出服带回家了。”
蔺遥眸光动了动。
他知道烛茗说得是哪一套,昨天开场的黑色军装,制服扣解开后里面是镂空的内衬,胸腹肌肉若隐若现。
他昨天演唱会前随口说了一句,你干脆直接穿回家好了。
没想到……
没想到穿回家了也没用。
等真换了那副撩人模样出现在眼前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还是没有得好。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犹如枪林弹雨袭来,令人难以招架。
蔺遥俯身,眼里炽热和滚烫。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微微泛红的白皙,声音低哑:“喜欢这样吗?”
烛茗抬眸,咬了咬嘴唇:“……我说实话你别生气哦。”
蔺遥呼吸一窒,仿佛要从过山车上跌落。
“……系统好像剥夺了老子的触觉,我现在踏马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
作者有话要说: 拉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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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两人面面相觑, 沉默。
空气凝滞了一秒。
——所有病症都是为了让你在快乐时铭记这生命来之不易。
这系统还真是敬业啊?在这个时候整这一出,是系统该干的事吗?能投诉吗?
在身经百战、用烛茗的话说“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人生里,两位先生谁也没想到,自己的初体验会是……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