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色ABO
他不允许楚晏乱想。
楚晏推他,抓着他手臂的手松开,在他怀里剧烈挣扎。
随屿抬手去桎梏楚晏,楚晏不干,才乖巧一会的小猫爪牙立马就露了出来。
“你他妈放开我!”楚晏躲不过,连人带手都被随屿箍在怀里压在胸膛,他气鼓鼓地瞪向随屿,尖声道。
随屿却强势地将人打横抱起。
楚晏的小腿支蹬得厉害,一不小心踢到了随屿的肩膀。
随屿还没说什么,楚晏就先一脸凶相地瞪着他,大有你敢说我一句我就咬你的意味。
随屿低头看着那露出来装腔作势的齿牙,莫名有些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楚晏一下瞪圆眼,之前的眼泪有些兜不住,他恶狠狠地抬手粗暴地抹了把脸,然后在随屿怀里刚撑起上半身就直往随屿脖颈上扑。
嘶,随屿下意识皱眉。
楚晏狠狠咬了一口,牙齿碾磨着随屿颈侧的软/肉。
随屿还没有要阻止他,疼痛感就忽然停止。
随屿偏头。
楚晏抱着他脖颈,湿润的唇舌舔舐过那刚被咬的地方。
随屿蹙眉,伸手钳开楚晏的下颌。
楚晏扭头瞪他,跟兔子一样发红的眼睛,奶凶奶凶地瞪着他。
随屿笑,“怎么了。”他语气温柔,藏着无限的缱绻。
楚晏不理人,转头便下巴又磕上随屿的肩,跟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在随屿怀里撅着臀,吭哧吭哧地搬弄背影,告诉纵容他的人,他不开心了。
随屿轻轻地抚着他背,抱起他往客厅沙发处走。
“宝宝。”随屿把人放到沙发,倾身往下,将楚晏额前略长的头发拨至耳后。
楚晏听见他说话,抬手就捂住耳朵,装凶地看着他。
随屿浅笑,在楚晏灼灼目光的注视下,眼睛瞥向楚晏的肚子。
楚晏一瞬间就不乐意了,也不捂耳朵了,慌忙去抱住肚子。
动作跟护食的小孩子,傻气得可爱。
随屿笑着还没说话,楚晏哇地一嗓子就嚎了出来。
“怎么了。”随屿耐心地摸着楚晏脑袋,满意地又道了一遍。
“我没有怀宝宝!”楚晏挥着手臂撒泼似的大吼,眼睛直溜溜地控诉随屿,好不委屈。
他说完还抽噎了两下鼻子,可把他怄死了。
随屿竟然这么想要宝宝!幸好他这次发现得早!!
楚晏默默唾弃刚刚的自己太过愚蠢,现在一反应过来,看随屿哪哪都不顺眼了,一想到随屿用看他的那种温柔眼神去看他的肚子,楚晏就一丁点也忍受不了,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随屿感到很莫名,楚晏莫名闹了一通,莫名地要哭,又莫名地不哭了,还理直气壮地朝他吼,没有怀宝宝。
胆子是真的越来越大了。
他倏地微眯眼,结果还没来得及说教询问什么,面前躺在沙发上的楚晏就脸色大变,蹭地坐起来,一副被气成小海豚的模样。
随屿甚至都能听见楚晏磨牙嚯嚯的声音。
楚晏恨不得再咬随屿一口,竟然还给他摆脸色想凶他!!
楚晏真的要被怄死了,看着随屿脖颈下边挨着肩膀的那个牙印,他还嫌不够。
随屿伸手掐了一下楚晏嫩得出水的脸颊,转回他的注意力。
楚晏更凶了,鼓着嘴巴不说话。
随屿无奈发笑,“好了好了,乖。”他哄小孩似的揉了揉楚晏的头顶。
楚晏啪地打掉随屿的手。
清脆一声。
随屿手忽地垂下。
楚晏抿唇,偷瞅了眼随屿的手背,手背感觉有些发红。
然后他悄悄垂眼,有些心虚。
随屿却没说什么,若无其事地叮嘱他在这里等会,便转身又往厨房里去。
楚晏看着他过去,欣长的身影一消失在视野之内,他就翻身下了沙发,脚步哒哒地跑上楼。
随屿端着粥摸到二楼推开卧房门时,床上拱起的被褥急速耸动了下后,静谧下来。
随屿放下粥碗,拽住床被一角,轻轻一拉,拉不动。
他低低地轻笑了声,他一往外拉,被子里头就跟他较劲似的,跟着用力往里拽。
力气还不小,生生传递出,“我还不高兴”的讯息。
“在闹什么。”逗弄了几个来回,随屿循着机会掀开被子,看着缩成一团抬起湿漉漉眼眶的楚晏。
这一看就又偷偷哭过鼻子了,眼角红了一圈,斜长的绯色痕迹,除了娇就是媚。
随屿心一下就又软了。
“没闹!”楚晏见他拉开被子不说话,淡着脸看他,还没被顺开的气一下就又增加,冲着随屿吼道。
然后不管不顾地拉扯着被子,从随屿手中争夺出。
随屿拿他没办法,索性俯身撑床,把人牢牢箍在了身下。
就一小方的空间,两人鼻尖碰鼻尖,呼吸交织在一起。
楚晏的脸肉眼可见地急速升温。
随屿见状,清浅地漾起笑,清俊的眉眼无限柔和,他亲昵地捏了捏楚晏的翘鼻尖,偏头将楚晏耳垂含住。
“楚楚乖。”他闷笑,克制不住的笑声撞进楚晏的耳廓里。
楚晏脸一下子被烧得发烫,腰间被握住的地方太过灼热,他微微别脸,眼睛滴溜溜地转,不敢去看随屿,气势一下就矮了一大节。
就只会这一招!
楚晏被吻得要背过气时恨恨地想。
他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
他接完吻,还没喘过来气,就被随屿抱起坐在怀里,半哄半强迫地喂完了一小碗肉粥。
然后随屿又在他昏昏欲睡之间,把他身上衣服扒掉,给他洗澡。
被浴室里热腾腾的水蒸气一蒸,他脑子就更懵了,便宜全都被占完,软软地倚着随屿靠住,闭眼睡过去前最后的记忆是,随屿给他后颈擦药,他含糊着只会骂一句,“王八蛋…”
还有随屿那不加掩饰的愉悦短促的轻笑声。
第66章
楚晏跑了。
随屿又一次熬了粥,上面特别铺了一层切着稀碎的芝士,粥里面还埋着楚晏最喜欢的肉和咸蛋黄。
随屿端着小碗往楼上走,不由地勾唇。
他在国外独自生活那几年,嘴挑,最开始生生自受折磨饿了很久,后面是在一个忙碌的课题过后,他闲下来,想起家里被精心饲养的楚晏,吩咐林诺谨让人去做糖片时,一时起了兴致,亲自动手做了一罐让林诺谨送去。
他自幼哪哪都强,由做甜点过渡到做饭,也不过是他看心情的事。
后来做糖片做得多了,厨艺也跟着越做越精细。
林诺谨最初每每收到那一小罐荔枝糖片,都要打视频电话吐槽随屿的恶趣,谁会喜欢荔枝味,还说他见楚晏也不像是喜欢的样子。
随屿那时斜倚在椅子上,想起楚晏怯生生坐他身边两手都握了棒棒糖的样子,眉眼柔和又懒散,随意道,“他会喜欢的。”
林诺谨摸不准随屿的心思,也不好妄加猜测他的想法,不管是随手捡了只猫娇养,还是捡了个人养,对随家来说都没所谓。
结果,果然,楚晏对他做的什么都喜欢。
随屿想着卧房还在睡熟的那只贪嘴不挑的小猫,脚步不禁加快,他推开门前,还想了一遍接下来的叫起床服务,楚晏喜欢温柔的抚摸和亲吻,他已经做好了完美的准备。
然而,房间却没人。
那个本该躺在床上等着被温柔吻醒的睡美人不在。
旁边面便朝床的阳台,门又大敞着,跟随屿昨天下午回来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用床被衣服绞绑成的粗壮“绳子”,还落了半截挂在栏杆上延伸到了屋里。
随屿生生被气笑了,他弯腰拾起那绳子,到底还是怪他大意,昨天没记起销毁这“好帮手”,被楚晏成功二次利用。
楚晏像是被锁在阁楼里绞尽脑汁逃跑的长发公主,只可惜他没有长发。
随屿就着他弯腰动作将自身后垂到身前的墨发拨后去,怎么也还没弄明白,他又哪里做了什么,竟成了把楚晏吓得要背着他逃离的巫婆。
二楼离地面不高,随屿从阳台往下看去,修长的手指搭在栏杆上,忍不住思索,等下要不要让人将主卧搬至三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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