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omega甜又野
厉橙无所谓道:“alpha又怎么了?卫熔那种货色,我只用一只手都能把他打趴下。”
“厉哥真是英雄本色!”
“行了,低调,上自习上自习。”厉橙不耐烦中又透着一点得意,“对了,我看你最近语文成绩进步很快,成语用得还挺不错的嘛。”
厉橙从来不听课,他趴在桌上琢磨了一上午,也没琢磨出来卫熔到底是被哪个好心人打进医院的。
不过无所谓,厉橙烦他不是一天两天,有人替天行道送他一程,厉橙乐得清闲。
希望这一次,卫熔能老实一阵子,别再来骚扰他了。
……
同一时间,高三教学楼。
萧以恒打开习题册,正要提笔,耳边听到班里的女生叽叽喳喳地分享起八卦。
“你们看校园网了吗?”那个女生惊叹道,“高二那个特别出名的omega厉橙,昨天晚上在校门口,把一个追求他的alpha揍进医院了!!”
萧以恒:“……”
萧以恒:?
谁?谁打的?
……
高中课业繁重,音乐、体育、美术三大副科是所有主科老师的必争之地。
每个周一,主科老师们都会挤在课表之前,装模作样地问:“课表啊课表,让我来看看这周是哪个幸运的副科老师生病了?”
唯有高二(13)班——也就是厉橙所在的班级——副科老师从来不会“被生病”。
没办法,谁让厉橙是校霸,稍不如意就日天日地,谁敢克扣他的美体音?
蹭了他的光环,高二(13)班的同学每周都能拥有三节副科课。
这天是周三,下午有一节美术课。
美术老师秋娴是位女omega,怀胎八月,身娇体弱,不能长时间操劳,故而最近几周都在教他们画静物——只要在桌上摆几个瓶瓶罐罐苹果香蕉,每个学生一支画笔、一张画板,就可以让他们老实地待上一整节课。
她也知道,这群孩子们来上美术课根本不是为了学画画的,是为了放松放松,聊聊天、玩玩手机、悄悄谈谈一谈恋爱,故而每次上课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学生们不把教室拆了,随他们怎么闹。
秋娴在画室的角落立上自己的画板,铺开画纸,静静画着自己的画。
没过一会儿,画板上方冒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秋老师!”厉橙一头金发像个小狮子似得,嬉皮笑脸地问,“咱打个商量呗?每次上课都让大家画那些破苹果烂香蕉的,大家都画腻了。”
秋娴问他:“不画静物,那画什么?”
厉橙说:“画人啊!”
秋娴想了想,同意了:“也可以。柜子里还有几个石膏人像,你去搬出来……”
“不不不,我是说——”厉橙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画‘人’,活的人。”
秋娴这才明白他要搞什么。她失笑:“你要做模特?让大家画你?”这小鬼未免太自恋了。“做模特那是要坐在那里一动不能动的,你能坐得住?”
“怎么坐不住?”厉橙挑眉,“您可不要小看我!”
于是如此这般,高二(13)班的美术课课堂作业,从瓶瓶罐罐苹果香蕉,换成了一个大活人。
厉橙一屁股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大大咧咧岔着腿,双手抱胸,摆出来一个自认英俊潇洒的造型,和同学们说:“来吧,你们画吧!”
他没有问其他同学愿不愿意画他。他是校霸,他的意见,就是所有人的意见了!
于是同学们只能交换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拿起画笔,开始绞尽脑汁在画纸上涂抹厉橙的模样。
可他们又不是美术特长生,画个静物还画得歪七扭八呢,哪有本事画人?
等到厉橙坐累了,背着手、迈着方步下来巡视时,就见一张张画纸上,都是奇形怪状歪瓜裂枣的自己。
厉橙:“……”
厉橙想,难道是我对自己的长相有误解?可我记得镜子里的那个人,既不是斗鸡眼,也没有蒜头鼻。脸型这么方,他们画的究竟是我,还是海绵宝宝?
偏偏beta小弟们还捧着那几幅抽象派人像请他点评,狗腿地问他:“厉哥,你觉得怎么样?”
厉哥觉得很不怎么样。
不等厉橙发脾气,秋娴逮住了他,问:“怎么有你这样的模特?这才坚持了几分钟,就溜号了?”
厉橙又不敢同身怀六甲的美术老师吵嘴,低声嘀咕:“要一动不动地坐那么久,哪个人能坚持住?”
秋娴笑了:“真有人能坚持得住。”
说罢,秋娴转身从柜子里拿出来一沓画纸,递给他看:“这是高三(1)班画的人物速写。”
厉橙震惊:“高三还能上美术课?”
秋娴:“校霸班有特权,学霸班自然也有特权。”
校霸:“……”
厉橙心里骂骂咧咧地接过了那沓人物速写,低头看去。
一张张裁成16开的素描纸上,画着同一个身影。
——年轻人坐在窗前,白衬衫挽到袖口,手中捧着一本书。他看得很专注,清风吹过他的发梢,也没能唤走他的注意。
学霸班的学霸们多才多艺,画起人物速写来有模有样。那个男生的五官被每支铅笔细细雕琢,他的眼,他的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他的喉结,他骨肉匀停的手指……
厉橙翻看着那些速写画。一张张图片拼起来,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画中人。
那一瞬间,厉橙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很重又很轻。
他清清嗓子,问:“秋老师,这是谁?”
秋娴:“咦?你不认识他?”
这话厉橙可不爱听了,他哼道:“切,我该认识他吗?他怎么不来认识认识我?”
秋娴笑笑:“他是高三的萧以恒,是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不过你入学那年,他去国外交流读书了,这学期才回来。”
厉橙想,风云人物?能有多风云?能比自己还风云吗?
他隐约想起来,在校长办公室的陈列架上,摆着很多奖杯,最高的那排奖杯的名字,好像就写的是“萧以恒”。
为了这件事,厉橙还去找徐校长闹过,问他:“那个萧以恒是什么人?我拿的奖杯比他多,为什么不把我的奖杯摆在第一排,凭什么他在我上面?”
当时徐万里怎么说得来着?
哦,徐万里好像说:“他是师兄,师兄就应该在师弟上面。”
呔!
什么辣鸡师兄,还配在他上面?
想到这件事,厉橙盯着那厚厚的一摞人像画,越看越觉得不顺眼。至于刚刚那一瞬间的心跳失衡,也被他归结为错觉。
……
放学后,秋娴老师挺着孕肚,艰难地打扫美术教室里的卫生。
在如今,越来越多的omega选择人工子宫,通过科技手段在培养舱里创造新的小生命。像她这样坚持自己孕育宝宝的omega十分少见。
她觉得这是难得的经历,十月怀胎,可以和宝宝贴的更近。只不过,怀孕带来的不便实在太多了。
就像现在,她想弯腰搬起一个摆在地上的石膏像,都很困难。
“秋老师,您坐下休息,我来吧。”一道男声响起。
萧以恒快步走进教室内,先把秋娴扶到一旁坐好,然后帮她把地上的石膏像收拾好,逐一放进柜子里。
秋娴坐下后,锤了锤酸软胀痛的腿,感叹道:“萧同学,幸亏有你帮我。”
萧以恒说:“这是应该的。倒是我要谢谢老师,能把美术教室借给我画画。”
除了秋娴以外,几乎没有人知道,萧以恒在画画上很有天分。
最开始,他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书,而美术教室有桌有椅又很少有学生过来,是最佳的休息区。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秋娴的鼓励下拿起了画笔——秋娴惊讶的发现,萧以恒对颜色有着天生的感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