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校草补课的日子里
像这个孩子就比较尴尬了,前几个月刚满16周岁,已经需要负刑事责任,虽然会依法从轻或减轻处罚,但总归会留下污点。
能考上三中的都是群多么有雄心壮志的孩子啊?
再怎么轻判,怕是多少都会影响到后面升学。
更何况他还是盗窃行为主要执行人,虽说是出于胁迫,可这几百万的表,量刑上还真的不太好把控。
除非祁湛主动放弃追究。
“告诉学校吧。”祁湛面无表情地转身,空气里压抑的感觉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声声哭嚎求饶也很刺耳。
他还急着去见一个人,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万隆看着少年单薄挺拔的背影,露出一个会心的笑。
这孩子到底还是心软。
“不……湛哥!祁湛!祁湛你不能这样!我会被退学的!不可以……你回来!你怎么能这么狠毒!”那名学生听清了他的话,整个人都崩溃了,厉声喊声朝门口扑去,被人死死按住了。
万隆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走到不断挣扎的少年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道,“满十六周岁未满十八的未成年犯罪,已经需要承担刑事责任了。你知道你偷的那块表值多少钱吗?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然进去呆两年,就什么都毁了!”
更何况他们为了降低对学校和犯事学生的影响,都是等放学了才来的,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难不成他以为,做了错事可以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吗?
那两个男人更别提了,五年打底。
任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小小的一块表竟会有这么高的价值,本来估算再贵也不过小几万,得知这个结果之后更是哭天抢地把这个学生骂了个狗血喷头。
怨他不识货,惹了这么大的事。
“不行的……我还没成年,我还小……我还要读大学的……”少年喃喃自语,已经没人在意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上,宠物医院的节能灯显得越发亮堂。
喻礼逗着怀里的小团子,猫的自愈能力真的不错,刚送来时还蔫哒哒没多少生气的小团子,现在已经重新恢复了活力。
若不是肚子上的伤太严重,被强制休息,怕是能追自己手指咬一个下午。
喻礼往外看了一眼,有些微愣。
这么晚了么?
不过好在那个小孩今天没有跟过来,看来昨天说的话他是听进去了。
“喵……还痛不痛?很快就好啦……”他把小团子用两只手捧起来,蹭了蹭它略微湿润的鼻头,被它糊了一脸口水。
突然,门上挂的门铃发出叮咚一声脆响,他扭头看去。
以为不会来了的小朋友,裹挟着一身寒风从夜色深处走来。
冷不丁被吹进来的冷风扑中,喻礼不自觉抖了一瞬,祁湛见状连忙把门关严实了。
甚至在门口站了一会,等到自己身上已经被门口的大空调吹得微暖,才慢慢走过来。
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的眉骨上的那片擦痕。
“你是不是没有用药?”
第5章 团团出院
“啊?”喻礼呆滞了一瞬,不太明白这小孩突如其来的怒气是怎么回事。
祁湛两步跨过来,伸手似乎想摸一下他的眉骨,被喻礼瞬间锁住了手腕,僵持在空中。
“小班长,你想干嘛?”喻礼脸色微沉。
他不喜欢跟人靠得太近,因为那会让他下意识想动手。
就连江辰,一开始都没少被他揍,尤其是从背后拍他的时候,基本上一个过肩摔就放倒了。
到后来,这家伙才学乖,要当着他的面去拉他的手腕,才不至于遭受飞来横祸。
“抱歉。”祁湛也愣住了,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点唐突,慢慢放下了手。
“你是不是没有用药?昨天的那瓶。”他又重复了遍。
喻礼眉骨下方的擦伤颜色又加深了,但凡用了药酒推开,都不会变的这么严重,已经变的有几分骇人了。
“我用了啊……”喻礼一脸莫名其妙。
虽然以前受伤基本都是硬抗过去的,但是难得有药,他又没有什么自虐症,肯定是用了的。
只是身上的更严重一些。
不得不说,校医院的药酒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的确聊胜于无。
本来早已经习惯那种透骨的疼痛了,难得娇气一次,今天就缓解了不少。
只是他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那一小瓶药酒本来就不多,根本顾不到脸上。
喻礼见祁湛死死盯着自己的脸,这才想起来这还有块伤。
他食指微弯,抬起指节轻轻压了压,没多少刺痛感。
“脸上没事,都是轻伤,那药酒我真的用了的。”他轻声解释道。
祁湛瞬间懂了,眉头皱得更紧,绷着一张脸把两瓶云南白药往喻礼怀里塞,“这个给你,效果不错的,用完了我再给你拿。”
“嘿,你这小孩……”喻礼被他逗笑了,不得不暂时把手里的小团子放下。
小猫失去了温热的手心,还不满地咪.咪叫了两声。
“我说小朋友,咱们非亲非故的,那天救你都只是闲着无聊而已,你就别往我跟前凑了。”喻礼把两瓶云南白药放在了桌子上,又把小团子抱回怀里。
“你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吧?这时候不好好复习,老是来找我这个问题少年算怎么回事?”喻礼笑道,可语气已经带了几分讽刺。
外面人是怎么评价他的,他再清楚不过了。
祁湛错开视线,盯着他怀里重新洗得雪白的小团子,慢慢伸出手。
见喻礼没有阻止的意思,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岔开这个话题。
祁湛道,“偷表的学生找到了。”
喻礼面色一凝,“真的是学生?”
“嗯。”祁湛重新抬头看他,神色淡淡的,“高二的。”
高二?
喻礼眨了眨眼,脑中突然窜出一道瘦小的身影。
他皱了皱眉头,有些迟疑道,“那个学生……不会叫……陈放吧?”
“你怎么知道?”祁湛微讶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喻礼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原来是惯犯啊……”
他盯着一旁墙边的猫笼出神,喃喃自语,“明明有书读就该庆幸了呢……”
祁湛见他神色不对,又猜不透其中的关窍,只能努力去找话题,“那两个社会人士也已经被抓住了,不会再来骚扰你了,你放心。”
“嗨,那感情好!”喻礼瞬间满血复活,用手肘轻轻怼了祁湛一下,“当然你喻哥也没在怕的。”
不过那伤落在身上,总归会疼。
“你怎么解决的?不会牵连到你自己吧?”喻礼还有些不放心。
“不会。”祁湛摇摇头,两人现在已经凑得很近了,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喻礼浓密卷翘的睫毛,和一双笑眼。
“是走正常程序,不用担心。”
喻礼点点头,一时间安静下来,除了各种小动物的叫声,两人再没了话题。
但是他们头碰着头,一起逗弄白色的小团子时,竟也不显得尴尬,反到很是温馨。
连着三天,祁湛都会给喻礼带上两瓶药,哪怕喻礼有心想躲他,白天才去宠物店,都会看到他昨天晚上刻意留在店长那的药。
除此以外,还有非常高级的猫罐头和猫粮。
小团子被他喂了几天,也很快就叛变了,在一脸清冷的小少年怀里也滚得很开心,甚至会主动把脑袋往他手里蹭。
“这是家里带的一些饼干,你尝尝。”祁湛怀里抱着小团子,手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饼干递给喻礼,“味道应该还可以。”
“不用,我吃不来那些东西。”喻礼笑着摆手。
这哪是普通的饼干,从澳大利亚空运过来的,这么一小包几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