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情敌
刚刚那声软软地阿宴哥哥,真是……太危险了。
江宴趁席之空背对他,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确认安全。
衣柜里非常整洁,看的江宴没由来的一阵心疼。
席之空已经独自生活三年多,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无人分担他生活的难处,从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孩子一夜之间独立到可以把自己顾得好好的。
——偶尔也不怎么好,比如买了一大箱方便面堆着,饿了就随便吃点,本来个子就比江宴小,身上的肉也过于紧实,看上去瘦瘦小小的。
江宴从来没问过他当初是怎么开始一个人生活的,他不敢听也不忍心让他说。
看着他偏瘦的背影,江宴也跟着掀了被子下床,爬到床尾去跪在床边又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身。
席之空一愣,刚翻找出来的一件新的衬衫掉落在地上。
“空空,怎么办我觉得我没救了,我希望你长在我的手臂上,那样我就可以随时随地抱你。
“长在我的眼睛上,一睁眼就能看到你。
“还有我心里,这样它一跳,我就会想你。”
“……那样不会很奇怪吗?”席之空笑了笑,一大早的被塞了一嘴糖,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是甜的。
他弯腰把衣服捡起来,掰开江宴的手臂转了个身,“你试试这个能不能穿,这是雯姨去年给我买的,照着你的尺寸买的,太大了我就一直放着没穿。”
江宴从他手里把衣服接过来随手就放在了身侧,直起身双臂又缠上了他的后背,那模样看上去委屈又深情,“可你已经长在我心里很久了,很久很久了,我觉得还不够怎么办。”
席之空从来没见过江宴这么“弟弟”一面,好像两个人一夜之间就调换了位置,阿宴哥哥看上去更像是阿宴宝宝…
他看着江宴头发乱糟糟抱着自己撒娇的样子,突然就像中了邪,捧着他的脸吧唧一口亲在他嘴上,笑说:“阿宴宝宝也太粘人了吧?”
阿宴宝宝。
啊,江宴觉得自己脑子里某根弦绷断了。
席之空亲了这一口的后果就是江宴一把抱起他双腿离地转了一圈压在了床中间。
他长腿分开跪在席之空身侧,俯身看他的同时手心覆上他起伏的心口,感受到那里面骤然改变节奏的心跳,另一只手把他两个手腕握着扣在他头顶。
这个姿势也太不对劲了。
席之空呼吸不稳,抖抖嘴唇居然不敢说话。
“我们空空太甜了,亲一下不够吃。”
江宴邪恶地伸出舌头舌尖在自己唇上舔了一圈。
席之空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上不来,脸几乎涨得通红。他支支吾吾地更像是嘟囔着说:“你的空空不好吃——唔?!”
江宴俯下 | 身吻他,轻巧地在他唇上先蹭了蹭,而后温柔笑道:“尝了那么多次,还是昨天晚上最好吃。”
“什么尝了很多次?”席之空用脑子里最后的清明捕捉到几个关键词,“还是昨天晚上最好吃?”
对啊,他的空空还不知道那么多个夜晚,那么多他熟睡的时刻,自己总是控住不住对他的想念无耻地一遍遍偷偷亲吻他。
他的眉眼,他的鼻尖,他的唇瓣,都让他爱不释手。
江宴重新将唇贴上去,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席之空仔细想着他的话终于猜到个一二,一想到江宴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忍不住笑。
他伸手推开江宴,两人之间留出一道缝隙,他又小声问:“阿宴哥哥该不会…”
算了,他肯定不会。表面上撩人有一手,可有一半其实得归功于他那副好皮相和天生的温柔气质,至于其他的——
自己的对象,关键的时候还得自己教。
席之空趁江宴不注意,挣脱他的手心反手抓着他的手腕翻了个身,把他反压在了床上。
他一边倾身向江宴靠近,一边笑说:“还不会接吻吧?”
江宴一愣,随即看到一双大眼睛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那眼睛的主人两片薄唇覆在自己唇上他才反应过来那人在说什么。
席之空睫毛颤动,他其实也是非常紧张的。
虽然理论知识丰富,可实战他还是第一次,更何况对象曾是他的黄文男主——还是他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竹马。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微妙了。
他用理论指导实践,舌尖窜进江宴的齿间,试探着触碰到江宴一条软软的舌头。
就那一瞬间,江宴猛地做了个深呼吸之后一动不敢动了。原来是这样操作的?这才叫接吻?
他心中擂鼓似的狂跳,不由得抓住了席之空的两臂,做了个吞咽动作,眼睛瞪大了看他的眼睛。
两人的视线相接,江宴没有回应席之空,席之空就努力的做着尝试。他毕竟没有亲过别人,虽然知道怎么亲,但是确实没有过被回应的经验。
这样两个新手,一个只会纸上谈兵,一个只会点皮毛,倒在床上努力了两分钟,席之空都累了,江宴还像被点穴了一样发愣。
他终于是忍无可忍,意识到哪里不对,气呼呼地吼了句:“江宴!你不会动动嘴啊!”
“啊,哦好好好…”
江宴伸脖子去够席之空,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人按在自己唇上,学着席之空刚刚的动作,几乎是复刻一般将他刚才对自己做的事情重新对他做了一遍。
这才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初吻,小心谨慎的触碰着对方,从头到尾都散发着生涩的味道,连唇齿纠缠都说不上,实在没什么美感。
抱着亲了一会儿,两人都累得够呛。
江宴有点挫败,重新把席之空带到身下,趴在他身上长叹了一口气。
“唉……”
“你干嘛。”席之空眼角飞上一抹红晕,不知道是憋的还是害羞,他用手捂住脸闷闷道:“你饿不饿?”
“看来我们以后要多练习,”江宴翻身坐起来,盘腿在席之空身边坐下,又说:“接吻就像写作业,不会的题要多写几遍,以后我们就定时定量——”
“神经病……”席之空脸红红的起身下床,心中腹诽学霸谈个恋爱还能扯到学习上去,真是无聊,“还定时定量……”
他叨叨着去洗手间洗漱,回身又补了句:“你快点收拾穿好衣服哦,等下我们干脆出去吃吧——脏衣服放在床脚那个篮子里。”
江宴暗叹,这感觉怎么这么像两个人已经住一起很久了,心里一暖,光着身子也不觉得冷,在床上翻滚两圈之后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宴宴的追空小队]果然已经99+了。
他一点进去还没来得及从头看下来,最新一条舒霁月的消息在底端就让他重新萌生了想退出群聊的念头。
舒霁月说:这么晚了还没起床,我们宴宴挺争气啊。
他真的看懂了,脑子一热就浮现出些劲爆的画面。虽然自己和席之空还有两个月就满了十七岁,青春期都过去了,但这青春期的躁动好像只会往后不断延续,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一狠心,把舒霁月踢出了群聊。
贺星:咦?怎么少了一个人?
蒋哲辉:……江宴,你是不是被舒霁月说中了什么…
真他妈是越描越黑。
过了一分钟,舒霁月果然小窗自己了。他点进和他的对话框,心下感叹果然舒霁月这人是骚到没边。
他屏幕上有两行字:
?弟弟你这是拔吊无情翻脸不认人的意思?
我跟你哥刚醒,裤子都没穿想问问你有没有需要我指导的地方,你居然把我踢了,真是辜负了我一片苦心。
江宴重新回忆了舒霁月和蔺同瑞来那天的场景。一个看上去斯文稳重的老师,和一个看上去乖巧沉稳的学生,没想到这两个人撕开面具居然是如此的放浪形骸。
他盯着舒霁月那句话看了几分钟,还是给他回了一条过去,舒霁月也十分干脆,两个人一来二去的达成统一战线并且谈妥了条件,江宴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穿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