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情敌
江宴拉着他裤缝往上拽,轻咳两声把人往边上挡了挡,“别扯啦,再扯裤子都要脱了。”
两人在墙根耽误的这会儿功夫,舒霁月从他俩身边路过用考试袋子在江宴背上拍了一把,调笑道:“干嘛呢你俩这是?卿卿我我也不分场合,都开始扒裤子了?”
席之空:“……”
“看你这样,是考得不错还是又在我哥那里骗到什么东西了?”面对舒霁月的时候江宴始终是要脸皮厚一些,他干脆大大方方地把手往席之空肩上一搭,侧过脸对他挑眉说:“空空,别不好意思,舒霁月这种老流氓,你习惯了就好。”
舒霁月边走边伸了个懒腰:“老?我不就比你大个一两岁?啧,你哥生我气了,我哄了三天,碰都不让我碰一下,愁死我了。”
他长叹一口气,丝毫未觉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的,席之空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
——说真的,要是单独面对江宴,他主动要亲亲抱抱什么的都没问题,可这会儿听着舒霁月直白的陈述恨不得把脸埋在江宴衣服里面去。
舒霁月穿了件风衣,暖和肯定没江宴的羽绒服暖和,不过三人一起走出教学楼的时候一阵风扫过来卷起他的衣摆和围巾,倒真挺有气质的。
本来他就生了一副好皮囊,全身还散发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就想亲近的温柔气质,周围几个女生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被他盯一下又不好意思地快步走开。
席之空心想,没让他宴哥穿风衣真是再明智不过了。
一八几的个子,模样还生得这么好,江宴被人多看两眼他都有吃飞醋的感觉。
江宴的手臂还自然的搭在席之空肩上,一边走一边听舒霁月说怎么惹了蔺同瑞。
“你的意思是你跟家里坦白了呗,结果我哥还没准备好?”
“是,我不知道原来你哥这么不好意思,我爸妈平时不管我的,各顾各的根本管不着我,不就一起吃顿饭,这有什么的。”舒霁月说着就收到了蔺同瑞发过来的一条信息,他把手机递到江宴面前,努努嘴道:“看吧,说今天又要加班。”
江宴盯着对话框里“加班,不去”几个字,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问题在脑子里打转,“你为什么要带我哥去见你爸妈啊?”
舒霁月一愣。
他好像还真没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席之空还在想刚刚那道题,听江宴这样问,随口也问了一句:“对啊,你才上高一,为什么现在就要让蔺老师跟你父母见面?”
舒霁月更懵了。
“我就…见个面有什么的,不就吃顿饭?”他摸了摸鼻尖掩饰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的尴尬,正巧抬头就看到蔺同瑞从斜对面的行政楼里拎着包出来。
他皱眉,心说这人不是要加班吗?
蔺同瑞也看到了他,结果直接改了路线转身就走,还越走越快。
“你高二留级到高一,从市重点追着蔺老师来闻和,我觉得蔺老师本来就挺有压力了吧……”席之空把试卷拿出来又看了遍题目,说这话的时候心思全在几个弯弯绕绕的条件上,可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却让舒霁月认了真。
江宴赞同地跟着点头:“嗯,我也觉得,什么都你说了算,我哥可能会不高兴。”
“这个条件哪一步会用得到啊?考试的时候我没注意,这会儿看好像我是漏掉了很重要的东西…”席之空指着卷面上一个函数条件问江宴,想了一会儿又说:“这个条件是不是可以用来验证——”
“你算出答案是多少?”江宴从袋子里把自己默答案的稿纸拿出来,席之空偏过头就看到一个用笔圈出来的数字“8”,于是皱着眉头懊恼道:
“我好像又算错了,我算了两个答案,最后写了22。”
江宴看他表情一瞬间就不好了,搭在他肩头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安慰道:“这题太难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做的是不是对的,而且如果你只是计算错误的话过程也可以拿分,我们回去再好好看一下问题出在哪。”
“好吧…”
席之空声音闷闷的,耷拉着脑袋看上去委屈又可爱。江宴忍不住抬手在他脑袋上胡乱揉了揉,笑说:“慢慢来嘛,不着急。”
……
最后一门生物大家都提前交了卷,几个人聚在校门口商量着趁成绩还没出来约出去玩一玩。
席之空冷得搓手,江宴干脆把他手抓过来放进自己的衣袖里,然后听到贺星说要给他俩补过生日。
“别了吧,我俩这生日都过了好几天了,这么冷回家钻被窝不好吗?”席之空发自内心的想回家,他抬头看着渐渐压下来的云层,只想回家钻被窝躺江宴身上玩游戏。
就站门口几分钟的功夫蒋哲辉看了好几次时间,孙晨轩手肘拐他一下,问:“你是不是有事?都见你看好几次时间了。”
“嗯,约了朋友打游戏。”
孙晨轩大惊:“你居然还有除了我们之外可以约着打游戏的朋友?!”
江宴一听赶紧顺水推舟道:“你这不行啊老蒋,你看小孙子这‘嗷嗷待哺’的样子,你忍心和别人打游戏不理他?”
“谁他妈是你小孙子!”孙晨轩一脚踹江宴腿弯上,手臂搭上蒋哲辉的肩膀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说:“走,我跟你一起。”
“……我不去网吧,我回家。”
孙晨轩皱眉:“你回家怎么了我又不是没去过你家,我回家把我笔记本拿上不就行了,这不顺路的么?”
“你们回家打游戏,那我们先走了啊。”江宴自顾自地做完了安排,把席之空脖子上的围巾紧了紧,回头看了眼贺星说:“你就回家写作业去吧。”
“凭什么我就回家写作业?——我也和你们打游戏去。”
“不行。”
“不行!”
贺星双手环胸站在原地,挑眉道:“你俩什么时候背着我培养的默契,说好的‘三人行’呢?”
蒋哲辉把书包另一边带子也挎在肩上,转身一边朝前走一边说:“三人行,必有一狗。”
“什么品种?”孙晨轩憋着笑问,其实并没有听懂蒋哲辉话里的意思。
“哎,不带我玩就算了,人身攻击过分了啊!”贺星追上去一人赏了一个爆栗,厚着脸皮挤在两人中间也跟着走了。
……
考完试过后是一个月的寒假,并且没几天就快农历新年,江雯想方设法说服了席之空暂时和江宴搬到小别墅住几天,开学再搬回来。席之空一开始还怕给她添麻烦,连着拒绝了两次,后来实在经不住她和江宴的软磨硬泡,这天简单收拾了东西,等着连光济开完会过来接。
他坐在床边等得有点困了,嗷呜一声打了个哈欠,往后一趟正好靠在趴床上打游戏的江宴身上。
枕着江宴的腰,席之空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薅他的头发,昏昏欲睡。
江宴偏过头看了一眼,抓住他手腕拉倒唇边亲了一下,说:“我们空空是要冬眠了吗?最近怎么老是犯困?”
“你才冬眠。”席之空来了点精神,手挣脱出来抱着枕头睡到另一边去了,又打了个哈欠含糊道:“要不我先睡会儿,等会儿叔叔来——”
他话音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伸手在边上摸了好久才把手机摸到。
来电提示显示了个陌生号码,他并不是很想接,可挂断了一次手机还没放下,那号码就又打了过来。他下意识与江宴对视一眼,点了接通键。
“喂?——小空啊,放假了吗?”
“啊,是舅舅啊,”听着那边传来顾意剑的声音,席之空闭上眼睛重新倒回床上,“我放假了,刚才以为是推销电话所以挂了,舅舅换号了吗?”
顾意剑站在医院门口点了一根烟,刘萍抱着席之空不到两岁的小表弟站在他旁边,手里还牵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