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替身渣攻恋爱后,白月光回来了
紧绷的气氛瞬间瓦解,大家不约而同的心领神会,愉快的笑。
“关键时刻”是编剧行业常用术语,商业电影中的惯用套路,比如女主角被绑在炸弹上,炸弹倒计时,又比如体育竞技类秒表冲刺,是一部电影中的**段落,与程见渝这个别开生面的登场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
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克朗普顿听完翻译,也轻轻笑了,作为受西方教育熏陶的老人,对程见渝这种自信从容的幽默感很是受用。
程见渝握着翻页笔的手指屈伸几次,缓解紧张,靠着桌沿姿态闲散,整个人渐渐放松,声音清晰且有力,“《皮囊》原剧本侧重点在于主角陆冕的心理成长,但我认为,这个故事的侧重点应当建立与“身份认同”。”
“陆冕潜伏期间,身处黑帮险恶环境之下,面临层出不穷的猜疑,同时还要应对警方的压力,上司的怀疑与试探,这两者的催促使陆冕陷入迷茫焦躁的陷阱,深入背后的原因是因为他丧失了自我认同能力,社会学家安东尼•吉登斯在《社会学基本概念》中提到:“从本质上说,一个人的身份认同,是他们对自己是个什么人的一种理解,但身份认同同时具有明确的社会属性,因为我们的身份认同与周围人的身份认同密不可分……”。”
现场雅雀无声,程见渝抬起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扣子,金黄的光束洒在他身上,根根分明的睫毛随着光泛黄,他的眼睛清澈透亮,从头到脚散发着光与肆意,像颗茁壮成长的树木,谁也盖不住光彩。
江衍抱着手臂站在门外,室内场景尽收眼底,程见渝每说一个字,他的心就收紧一分,像有千百万的蚂蚁从胸口呼啸而过,这一刻的程见渝他喜欢的要命。
“陆冕是一名有信仰的警察,认同并且以这个职业为荣,这是陆冕最初自我认知,他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心,超脱常人的使命感,才能在数十年的卧底生涯时时刻刻保持高度警惕,即使面对再大,再强的诱惑,他始终维持一颗纯净心灵,因为他知道自己是警察——维护社会安全法制,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这是他的信仰,亦是他一生的使命。”
……
ppt翻至最后一页,程见渝轻轻放下翻页笔,侧着头微微一笑,清俊的模样越发动人,会场里安安静静,众人神色各异,只有中央空调主机轻微的运作声。
克朗普顿率先站起身,神情慷慨,激烈地鼓掌,迫不及待的用意大利母语说了一段,翻译笑着站起身,边鼓掌,边祝贺地看着程见渝,“克朗普顿先生很满意改编,迫不及待要看到你的剧本了。”
大家一同起立,掌声雷动,周觉青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恨的牙痒痒,很清楚,程见渝当选这部电影编剧的意义,自己演这部戏的概率为零,他恨程见渝之余,又恨自己养的几个编剧都是吃干饭的,那么没用,在座的号称业内资深编剧,也屁用没有,一大把年纪给程见渝当绿叶,全都是废物!
“梁导,您真是慧眼识珠,这位程先生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旁边有人恭喜梁邱。
梁邱扬起脸,满脸的骄傲,语气故作谦虚,“小家伙自己脑子灵活,可造之材,我不过是适时拉他一把……”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梁导您也厉害!”
梁邱笑了,喜滋滋地看着程见渝,怎么看怎么满意,可惜年龄差太大,不然真想认程见渝当个干儿子。
程见渝走出会场大门,乌泱泱的人头涌动,江衍抄着口袋立在门口,身材高挑,穿着休闲,在一众西装革履的人中鹤立鸡群。
随着涌动人流,程见渝走到江衍面前,他两的事情人尽皆知,路过的围观群众纷纷侧目,江衍侧头看着程见渝,轻轻啧一下,低声道:“刚才讲的……”
一切戛然而止,程见渝突然伸开双手拥抱他,江衍全身为之一振,心口扑通扑通乱跳,一瞬间漫天狂喜席卷而来,近在咫尺的脸毫无血色,黝黑发亮的眸子轻颤着,近到能看见细腻的毛孔,江衍一手勾住他的腰,得寸进尺的把他往怀里带。
程见渝闭闭眼睛,调整呼吸,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别动,让我站一会。”
当着那么多人面,他不愿意流露出紧张的一面,譬如紧绷的神经松懈后腿脚无力发软的症状,当然也有感谢江衍的意思,但不代表江衍就能趁机占便宜。
江衍低笑着垂下眼,见他脖颈一层薄薄的湿汗,额角乌黑的头发浸透,怀中的身躯轻微颤栗着,呼吸节奏毫无章法,嘴角衔着笑容渐渐消失,方才程见渝那样光芒耀眼,他自豪地不得了,恨不得让全世界人看看程见渝。
这一刻,心口却突然泛酸,程见渝一定很不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要切勿模仿江衍,根据我国民用航空法第七十四条: 民用航空飞行器在管制空域内进行飞行活动,应当取得空中交通管制单位的许可。
违法是要罚款的。
第六十八章
人潮来来往往, 程见渝心跳逐渐找回节拍,江衍比他略高,削直硬朗下颚戳在眼前, 江衍这个角度最像温岳明,一时间有些晃神, 他抽回手臂,随意理理衣领, 别开脸看着落地玻璃窗外,“谢谢。”
“光说谢谢?”江衍打量他一遍,故意问。
程见渝不冷不热地睨一眼他, 语气平和, 有意曲解,“你想要多少经济报酬?还是要书面感谢?”
江衍双手抄回口袋,低头笑了下,“你得请我吃顿饭。”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 程见渝“嗯”一声, 又说:“可以,你挑时间和地方。”
说完, 他向前走几步, 声音轻微,融入至冰凉空气中,“江衍,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事情发展超出控制范畴,一笔糊涂账越算越糊涂, 他置身其中,如同处于乱麻之中,束手束脚,找不到解开线团的源头。
江衍肩膀微僵,绷成一条笔直的线,侧目望着程见渝远去身影,直至消失在走廊尽头,玻璃幕墙外,摆上烧烤架,甜点美酒尽情享用,一场盛大的庆功晚宴井然有序进行着,程见渝走到梁邱与投资商身边,游刃有余的加入谈话,神态不卑不亢,怡然自得,仿佛刚才在他怀里颤抖的一幕是假象。
程见渝大部分时间如此,外壳结实,谁也猜不透深浅,只有偶尔吉光片羽之间,展露易碎脆弱的一面,江衍着迷与这种反差,两者都喜欢,更想看到后一面,因为那是只属于少数人的。
江衍闭闭眼睛,大步流星,气势汹汹走向会议室,路过的人皆见他神色冷厉,那双略带煞气的眼眸如同锋锐长刀,要把人活剐了,本想套近乎打招呼的人脚底抹油,谁也不想触霉头。
会议室中,周觉青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本来长的挺不错,或许是坏事做太多,气色萎靡,看上去像几天没睡好觉,正在和一旁站着的助理说些什么,“嘭”一声巨响,回荡在空旷空间里,周觉青吓一跳,抬起头,江衍威势赫赫,似懒得绕弯,片刻都等不了,腿长的优势此时尽显,一个利落大跨步跃上会议桌,没有任何停留,一把揪住周觉青的衣领,迎面将他硬生生拽着站起来。
“啊!!”助理吓的花容失色,发出刺耳的尖叫,连连后腿,跌坐在地上。
江衍神情冰冷,居高临下盯着周觉青,“是不是你干的?”
周觉青面色白几分,无辜的笑了笑,“损坏他人财物最多违法吧?够不上犯罪,要坐牢吗?江大少爷?”
“你找死。”江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周觉青不是傻子,捏着衣领的拳头如铜墙铁壁一般坚硬,江衍高大结实的身影巍然不动,真动起手,那是自己单方面挨打,可他恨啊,他勉强冷笑着说:“有证据让程见渝去告我啊,去问问保安承不承认,不然……去让他问贝信鸿,看看贝信鸿有没有我的把柄。”
“他不是骨头很硬吗?刚才怎么不敢和我起冲突?”周觉青看着江衍,笑的更甚,“劳烦江少爷给他出头,他不会做人,倒挺会做/爱的吧?不然怎么把那么多男人迷的团团转,有着本事当什么编剧,不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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