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为鱼
鱼俭从侧门走进来刚好听见这一句,饶有兴致地看着迟星。
迟星见了鱼俭,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的目光牢牢沾在鱼俭身上,又有点不敢动,怕他身上藏着伤。
众人窃窃私语,迟星推开话筒准备下台,一转眼瞥见那伴娘红着眼睛要哭,当着亲朋好友的面被他这么拒绝想必心里委屈得很,何况这是七七的婚礼,迟星暗自叹气,握着话筒说:“他两个月前才同意和我在一起,七七还不知道。”
迟星并不是张扬的性格,连对自己母亲都带着防备,从来不肯让人窥见悲喜,当初在母亲面前坦白他喜欢上一个人尚且艰难,何况要对着这些人刨白内心。这么一句迟星都嫌多余,可他看着鱼俭,看着众人脸上单纯的起哄与窥探,突然想把千斤重的心思放一放,只听一句寻常的“恭喜”,迟星从最近的酒席上端了一杯酒重新站在台上,双手举杯:“我与他都无意张扬,以后也不准备办婚礼,今日借七七的喜宴,敬各位亲朋一杯,成共囍之意,也托赖各位尊长见证白首之约。”
鱼俭倚着门静静地看他,门后千倾秋色都落在他肩上。风也暖,光也淡,这绵长岁月,大概终究不舍得薄待他的小少侠。
“此后日月同担,风霜与共。”迟星仰头一饮而尽。
迟星从台上下来就拉着鱼俭出门,这一座楼后是个小池塘,池塘边种着几颗老柳,迟星上下仔细检查一遍,没在鱼俭身上找到伤口,便顺手搜走了他衣兜里的烟。
鱼俭任由他翻自己的衣服,想说什么,又觉得话已经说尽,沉默半响后笑着说:“你给我留两根烟啊,等会碰见熟人怎么办。”
“好。”迟星侧头问,“你去哪里了?”
“你们找到你说的那个小孩了?”
“找到了。”
鱼俭站在他面前笑:“我见你忙得顾不上我,就到后面走走,我看这家环境不错,下次公司团建可以来这里。”
“嗯。”
他偏头,嘴唇碰了碰迟星的唇,伸出手给他看:“我还做了一个柳哨。”
迟星也伸出手,他手心里攥着一颗糖:“我给你留了一颗喜糖。”
迟星拿走了柳哨,然后把糖放在鱼俭手里。
“你怎么还不会吹?”迟星吹的连声响都没有,鱼俭吃了糖又去抢自己的柳哨,还要揶揄他:“迟星,满打满算你可学了十年了。”
“就没你这么算的,满打满算我就试过两次。”迟星说:“我再试试。”再试试也吹不出声响,他还不肯给鱼俭,“你嘴里还有糖。”
他刚说完,鱼俭见左右没人,无赖一样强行亲迟星把半颗糖度到他嘴里,完了还问:“甜不甜?”
迟星哭笑不得:“你多大啊。”
“不大不小,正好三岁。”
鱼俭拿回柳哨,两个人并肩往家走。
鱼俭边走边吹柳哨,他大概也很久没玩这些了,刚开始有些磕巴,吹到一半才成调,迟星细细听着,他吹得还是旧时那首《好春光》。
——一次人间也匆忙,小风大浪地狱天堂。
——还有你的灿烂脸庞。
第四十七章
日子一旦没了波澜,便忙不迭地从指间溜走。
迟星正式入职的那天正赶上一场秋雨,小夏她们这些小姑娘穿的还是裙子,被冻得窝在毯子里同他打招呼,迟星日日都来,谁也没拿他新人看,下班的时候小夏给他们留了一把遮阳伞当雨伞用。
等鱼俭忙完已经是深夜。
他的办公室离设计部远,迟星还没入职的时候就天天去烦老陈和他换办公室,公司里鱼俭对外老陈对内,老陈算是迟星他们的顶头上司,所以他的办公室就在设计部旁边。陈总挟办公室以令鱼大爷,最近没少给他摊派工作。
“我要辞职、我要辞职!”
鱼俭念叨一遍,迟星就抬头哄他两句,一张图半天都没看完。昨天老陈拉着他告状,说“鱼俭最近实在不成样子”,细数鱼俭无数条罪证,唾弃他温柔乡消磨意志,可话里话外反倒在说鱼俭这些年过得辛苦,迟星回来后才肯歇上片刻。
“鱼俭,我们抽时间回家一趟吧,去看看奶奶和外婆。”
从前老人们就睡在自家地里,等清明除夕小辈带着纸钱去,磕上三个头,一边拔着坟头新长的青草一边和老人絮叨这一年的委屈与欢喜。
鱼俭偏头看着秋雨如注,怔忪片刻:“奶奶喜欢热闹,我很久没回去看她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我的气。”许多东西都是留给活人的念想,鱼俭心里没了念想,以至于十年未曾归。
“怎么会。”迟星轻声笑道:“不是有外婆陪着呢,再说你都说你是奶奶的心尖尖,肯定不会生你的气,倒是我拐走了她的孙子,要去赔个罪。”
两个人撑一把伞回家,路上说起小夏,鱼俭说:“她来面试那天也是下雨,没带伞淋了一身的雨,被冻得话都说不清,老陈都把她刷下去了,我说这姑娘留给我当助理吧,走的时候还拿了我一把伞。”
“她的性格有点像顾丫丫。”
鱼俭揽着迟星的肩膀低头闷笑:“对,都这么大大咧咧的不省心,老陈一度以为我拿她当白月光的替身,明里暗里劝过我好几次——他肯定是天天在家陪我嫂子看偶像剧养出来的破毛病。”
迟星忽然问:“你后来见过丫丫和小胖吗?”
“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丫丫和小胖回家后听说他的事只怕要难过。
迟星说了那天夜晚顾丫丫和罗小胖托他和鱼俭道别的事情,丫丫退学出去打工,小胖为了高考换了城市,他和鱼俭阴差阳错隔了半个星球。
鱼俭的世界自此分崩离析。
鱼俭收伞坐进驾驶座,听完迟星的话转身抵着他的额头说:“我满世界找你的时候就在想,你要是敢忘了我,就算没有鱼梦我也真敢把你锁起来。”
少年人的情谊是最经不起时光磋磨的,失散了错过了,只要往前走就还有新的风景,遇上新的人经历新的故事。
而旧人就成了撕不干净的褪色门画,不堪地藏在新贴的门画下面。
迟星低声笑:“早知道我就不绑架你了,七七给我送药的时候还一直问我需不需要报警。”
“回头再送咱们妹妹一套茶具。”鱼俭在迟星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顺手帮他扣上安全带起步回家。
等这一场雨落尽还未晴两日,又是一场秋雨,风彻底凉了,公司的项目刚开工正是事多繁杂的时候,迟星去过几次现场,许是淋了雨,回来就病了。
这一病竟然小半月还没好透,鱼俭心知是前段时间迟星压力太大的缘故,如今放松下来自然要发作一回,所以也不着急。只是这一耽搁,回家的日期一堆再推,到了年底更是忙得抽不开身,只好等来年再说。
年节前后下了几场雪,过年期间s市反倒冷清下来,路上行人也少。
迟星怕冷,s市又没有暖气,他见了雪就不肯出门了,鱼俭关了手机陪他在家睡觉,风雪愈急,越显静谧。
房间里开着空凋,迟星身上的被子滑到腰腹,就能看见鱼俭抬着他的腿正用背后式干他的女穴,那粉白的阴阜被撑大到极致,被子滑下来漏出迟星整个阴部,他还没适应鱼俭的肏干,连阳具都不能完全吞下,被鱼俭带着左右摇晃,他低头看见自己绵软湿滑的肉穴已经被鱼俭肏肿,只有越来越多的汁水流出来。
迟星的小腹隐约能看见阳具凸起的形状,他还是瘦,鱼俭都能感觉到迟星薄薄一层皮肉下的骨头都在颤抖,他搂着迟星的腰身调转角度专往他的肚皮处操弄。
他那东西又长又粗,捣得迟星又疼又麻,他哭着去推鱼俭,软软地说:“哪有你这样的。”
两个人相连的地方叽咕作响,里面还不怎么怎么欢喜地吮吸鱼俭的东西,连水都吐不出,只是缠着哼唧。
鱼俭揉着迟星的肚子,见他的腹部抖得不成样子,怕他真的疼,扶着迟星跨坐在他身上,拍拍迟星的屁股:“那你自己动。”
“嗯……”迟星满脸的汗,伸手扶着鱼俭肩膀缓缓往下坐,刚开始还对不准,两瓣绵软的阴阜又湿又滑,夹不住龟头,只能任由它一次次滑过去,迟星皱着眉去握住鱼俭的阴茎往自己肉口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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