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
珍珍说:“要你们道歉,要你们赔偿我们的衣服,手机,手提包,还有精神损失费!还要你们被拘留十五天!”
冉青摇头:“不可能。”
珍珍扬起下巴,发型全乱了,像顶着个鸟都不稀罕住的鸟窝,她轻蔑道:“是么,那就没办法了,叫你们家长来吧?怎么样?让你们家长看看你们是怎么欺负女孩子的,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我们使用暴力的!”
冉青似乎没有被激怒,他平平无波地望着珍珍。
一旁毛非死死抓着夏肖骁,生怕他被怒火烧光了理智,他小声安抚道:“肖骁哥,稳住!”
民警问珍珍:“你们先合计合计,多少钱啊,你们的衣服,包啥的。”
又对夏肖骁道:“夏肖骁,啊?你到现在还没交代呢,赶紧的,到底怎么回事儿,好端端地喝着咖啡就扬言威胁人的,啊?”
夏肖骁沉吟片刻,冉青替他答了:“我跟这个女生网恋,被她骗了,他气不过,想为我说话。”
“哦?怎么骗的?”
“骗感情。”
珍珍从计算器里抬起头:“我没有!我真的爱你,喜欢你!不然我为什么来见你?”
毛非忍着屁股疼,嗖地站起来吼她:“你当我是聋的吗?当我没听见吗?你的喜欢连捡破烂的都瞧不上!”
民警又拍桌:“安静!”
珍珍把反驳的话咽进肚子里,眼泪委委屈屈地流了满脸。
民警嘀咕:“骗感情啊。”
要说好处理,也好处理,要说难处理,也难得处理。
僵局。
三个女生打破僵局:“算完了,加上精神损失费,一人两万块,你们一共要赔偿我们六万块钱。”
冉青听罢也嗤笑一声,还是那句话:“不可能。”
这回珍珍出了新招数:“还记得《话不多说》么?刺激吧?想让你们学校的人都看看吗?我发到你们学校的论坛里,怎么样?”
毛非要被气哭了,一张脏乱差的小脸涨得通红,他对警察大声嚷:“你们不管管吗?当着你们的面就威胁人!”
民警压根就没听明白,看看夏肖骁阴沉得要滴水的脸,再看看冉青也十分不耐的神色,问到:“《话不多说》是什么东西?”
珍珍后知后觉,她要怎么把“成人文学”说出口?万一被扣上一个传播淫\/秽\/色\/情的罪名该怎么办?
珍珍害怕了,忙摇头:“没什么,我乱说的,我不会真那么做。”
另两个女生也帮腔,转移注意力地争相催促:“要么赔偿,要么叫家长!你们选吧!”
夏肖骁抬起头,沉声说:“我跟你们道歉。”
三个女生满口不接受,珍珍坚定道:“赔偿,叫家长。”
还不等民警开口劝说,毛非站起来走到珍珍面前,居高临下道:“你等着!”
说罢拉开挎包,从里面翻出一张名片来,然后对警察汇报:“我这就把家长叫过来。”
比经理先到一步的是庄周的电话。
毛非看到来电就怂成了一团,果真瞒不住,可是怂归怂,安心也是真的特别安心。
他接起:“喂。”
庄周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非非。”
“对不起,我回去了会好好跟你做检讨的。”
这乖顺的语气让坐在对面的三个女生抛来打量,毛非挨个将她们瞪一眼,继续跟庄周服软道:“你不要生气,也别担心,我没事,我回去了立刻就跟你视频,行吗?”
电话挂断没多久,派出所门口停下两辆车。
伯温的经理来了,让毛非完全没想到的是,庄穆竟然也跑来凑热闹。
庄穆站在毛非身前,他随行的秘书去跟警察了解情况。
庄穆什么气场?眼里带笑带嘲地将六个人扫视一通,把三个女生吓得瑟瑟禁声。
他问毛非:“你不是来这儿玩的,你是来这里惹祸的,是不是?”
毛非找经理救命,经理站在窗边看风景。
毛非说:“您就这么进来了,被拍到了怎么办?”
“怎么办?”庄穆笑道,“庄周求我来,被拍到了自然要让庄周帮我公关。”
毛非拧着脏衣袖,道歉:“对不起。”
冉青和夏肖骁也跟着赔不是,冉青说:“全怪我。”
夏肖骁嘴唇刚动,就被庄穆的眼神给瞟回去了,他走到三个女生那边,问:“听说你们是个诈骗团伙?骗钱骗感情?还勒索?”
三个女生被吓得眼泪直流。
家长来了,事情光速解决。
出了派出所,秘书把三个女生叫住,不知道在跟她们说些什么,只看说完后,用抱头鼠窜来形容她们都不为过。
庄穆大忙人,片刻不停留地扬长而去,让毛非他们连一声道谢都谢得匆匆忙忙。
回到伯温后,三个人才终于体会到尘埃落定。
毛非脏乎乎地杵在客厅里,问:“接下来怎么安排?”
冉青笑道:“今天你帮了大忙,听你的。”
夏肖骁说:“别搞那些刺激的,今天已经受够了。”
毛非认同地直点头:“舒缓的,我们去唱K怎么样,或者蒸桑拿,按摩,看电影?”
冉青和肖骁异口同声:“都行。”
毛非咧嘴:“那先洗澡吧,看看我们三个脏的...靠!我长这么大就没这么脏过!”
说罢三个人互相瞧瞧,不知道谁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随后笑声越来越开怀,给这次失败的奔现画上了胜利的句号。
第56章 裴黎问:“打扮得这么娇俏?”
周日晚上七点,在伯温享受过一天一夜纸醉金迷的三个人坐上了开往云泞的动车。
与此同时的MOMO清吧里,人声渐渐喧闹,裴黎在调酒的空当看见毛非发来消息:小裴哥,还有位置不?我们想过来玩儿。
裴黎随手招呼来一个服务生:“给我们乖仔留个四人桌。”
裴黎:有,什么时候到?
非非:大概...九点半吧![发射心心.gif]
裴黎:行,路上别急,注意安全。
调完酒,裴黎把袖扣解开,把洁白的袖口往上卷两卷,他随意抬起眼,朝着整个吧里最边缘的那个角落里望去。
那个位置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新面孔,周五晚上出现,独自一个人点一瓶酒,点一些小吃,一直坐到转钟才离开。
昨晚也如此。
单身买醉的人裴黎见的多了,这个能引起他注意完全是因为此人行为诡异---大晚上的,戴什么墨镜?
不过这会儿情况又有变,不仅墨镜摘下来了,本是独坐的桌对面突然多了两个身影。
姜朝雨看起来格外开心,她先介绍道:“哥,这个是我男朋友,朱铭,我一个人不敢来酒吧,就叫他一起过来了,正好带来给你看看。”
朱铭对姜以勉礼貌地笑起来:“你好,姜朝雨经常提起你,她特别崇拜你。”
“能不崇拜吗,我哥哥这么优秀!”姜朝雨星星眼看着姜以勉,“可是我们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爸妈念叨你你都不愿意回来。”
朱铭插不上话,闷声喝果汁。
“现在不是回来了么?”姜以勉把身旁的手提袋递给她,“给你带的礼物。”
“谢谢哥,我等会儿再看,”姜朝雨把袋子暂且放到身后去,“我也给你带了礼物,想不到吧!”
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块圆润的鹅卵石:“我们这两天去踏青的时候,我在小河里捡到的。哥,你现在还喜欢收集小石头吗?”
以前在国内读高中的时候,姜以勉的书桌上有一个圆肚玻璃鱼缸,里面没有水没有鱼,只有一颗颗石头,他曾故意扔几颗种子进去,不知道是他创造的生存环境实在太过苛刻,还是书里夸大了种子的顽强,直到很久,直到毕业,都未曾有一颗种子萌出新芽。
姜以勉笑道:“兴趣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