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糖与药
宴小少爷对于做蛋糕的繁复过程其实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只是单纯喜欢看蛋糕在烤箱里烤熟并且蓬松地炸开的那一幕,这样的画面使他感到无比舒适。
眼见着还有五分钟就要好了,杰克森临时上前调了一下按钮:“抱歉先生,我想起来,戚风蛋糕应该再多烤五分钟才能入味。”
仪器上的等待时间就变成了10分钟。
宴小少爷哪懂这些,他就是闲着无聊,烤着好玩,杰克森说什么就是什么。
十分钟过去,烤箱提示工作完成,杰克森立刻上前,提醒跃跃欲试的未来夫人:“小心烫手。”而后戴上手套,替小少爷拿出了那六枚小蛋糕。
“是不是有点糊了。”宴归云凑近闻了闻,总感觉小蛋糕焦了,但外表看不太出来。
杰克森确定蛋糕因为烤的时间太长已经焦了,而且是焦在下面,但是没办法,他必须硬着头皮说:“烤成这样才香。”
“哦,原来如此。”厨艺小白不疑有他。
杰克森给蛋糕抹了奶油,又将洗好的草莓整齐地码在玻璃碗里,材料准备好了,才重新交到宴小少爷手上,让他摆着玩,宴归云就按着“一个草莓一个奶油坑”的标准,完成了六个小蛋糕最后的装点工作:“拿去给他们尝尝,我再…嗯?”
他敏锐地听到客厅里某人熟悉的声音:“他回来了?!”
“应该是。”杰克森附和道,他瞧了一眼手上的表,确定已经过去十分钟。
宴小少爷迫不及待地按了一下手边的按钮,轮椅便载着他匀速地驶向了客厅,喻疏野“刚好”这时候进门。
“你回来啦!“
“云云。”喻上将张开了手,迎接“驾驶”着轮椅扑过来的小omega。
宴小少爷完全忘记还有外人在沙发上坐着,他扑到喻疏野怀里:“你今天早上去哪了?都没和我说。”
“军队里有些紧急事务,我回去处理了一下,忘了和云云亲口说一声了。”
林医生和老教授站在沙发边,听着某人胡说八道。
“那你辛不辛苦啊?”
“不辛苦。”
“嗯?”宴小少爷凑在某人的颈窝处闻了闻:“你是不是刚刚洗完澡呀,我闻到沐浴露的香味了。”
已经开始慌了的某喻:“……军队里的沐浴露和家里是一样的。”
小少爷震惊:“军队里的alpha也爱用牛奶香的沐浴露?”
喻疏野:“……对啊!谁说alpha就不能用牛奶沐浴露了?!”
他刚刚洗得太急,没留神就挤了那瓶牛奶味的,那原本是用来给云云养皮肤的药浴用品。
“咳咳——不好意思。”林植医生憋笑憋得实在辛苦,不小心就被咖啡呛到了。
喻疏野刚好就此机会转移话题:“林医生来了,是新药有进展吗?”
“咳咳咳——!”
“是的 ,上将。”老教授替被呛得还在咳嗽的林医生回答了。
“那我们先上楼吧。”
上楼意味着试药,试药意味着要打针,宴小少爷灵机一动:“我做了小蛋糕,先把小蛋糕吃了!吃了再上去!”能拖一时是一时。
杰克森适时将六枚小蛋糕端上来,他清楚蛋糕是烤焦了的,给两位客人实属怠慢,于是先端到了喻上将面前,宴小少爷挑了草莓最大的那枚蛋糕,亲自送到alpha嘴边。
喻疏野将看着就新鲜可口的大草莓单个拎出来,喂给云云吃了,而后自己张嘴尝了一口覆盖了奶油的小蛋糕,只一口,就吃出来里面是焦了的。
喻疏野看了一眼低垂着眼眸的管家,大致清楚是怎么回事,转而问云云:“这个蛋糕是你做的?”
宴小少爷咽下草莓,说:“其实只有草莓是我亲手放上去的。但是是我看着他们烤熟的,就像,是我看着他们长大的一样。”
“好吃吗?我尝一口。“他自己拿了一个准备往嘴里送,喻疏野及时阻止了:“太好吃了,能都给我吃吗?”
宴归云想起沙发边上的两人:“这么好吃吗?那林医生和教授他们?”
林植连忙道:“咳咳——我们喝咖啡就饱了。”
他们可不打算和喻上将抢食,这个行为幼稚且危险。
喻疏野很满意,他自己吃掉了剩下的五个烤焦了的蛋糕,而宴小少爷只蹭到五个新鲜草莓,他始终不知道,他看着“长大”的小蛋糕们,其实真的都烤焦了!
蛋糕吃完了,小少爷再找不到别的借口拖延,只能认命地被喻疏野抱到卧室的床上,由着对方撩起自己右臂上的袖子,露出一截手臂。
他的手臂虽然白皙,却肉眼可见的粗糙,上面还布满了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已经隐在皮肤下方却从未消去的黑点——那都是针孔遗留的痕迹。
那半年里喻疏野想尽一切办法试图将这些痕迹抹去,最终不仅没有成功,为了治好他的病,还不得不往上添加新的伤口。
宴小少爷从躺在床上起就没敢再睁眼,他就算不去看林植手上的针,也能紧张到冒冷汗。
“云云,别怕。”
喻疏野一直在他耳边安慰着,并转而从背后搂着他了。
这就意味着一切要开始了。
木质的信息素缓慢而温和地将他包裹起来,宴归云紧张的情绪才刚有所缓和,紧接着,他就感到自己的手被林医生轻轻抓了过去,冰凉的酒精棉在他的手臂上转了转。
即使不去看,他也知道,针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几乎融在血液里恐惧让他奋力挣扎起来:“救命!”
“云云,别怕别怕!很快就好了!”喻疏野用力固定着他的身体,忍着心痛示意林植快点动手。
林医生早就有经验了,他在那位老教授的协助下,将针平稳地埋入omega的血肉中。
是由表及里,渐渐加剧的痛苦。
宴归云在疼痛达到顶峰时,短暂地失去了意识,他又开始做起可怕的梦,梦里的自己也如鱼肉般被人压在砧板上,有个人抱着他,亲吻着他的眼睛,一边哄着别怕,一边将巨大的痛苦施加到他身上。
“夜笙,别怕。”
那个恶魔说:
“你是我活着的希望。”
“等我治好了病,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我会爱你的,笙。”
……
“云云?云云!”
宴归云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看见喻疏野一脸着急地唤着自己的名字。
他被搂在喻疏野的怀里,被裹在喻疏野的气息里。
梦里的恶魔离他远去了。
“你吓死我了!”喻疏野按着他的后脑,狠狠地亲吻着他的额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和庆幸。
林植和老教授也骤然松了一口气,以往注射药物时,宴归云虽然也会表现出剧烈的反抗情绪,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忽然失去意识。
他们都以为是新药出了什么大问题——可这次的新药成分相对保守,基本不会有排斥情况的发生,因此可以在家直接用药,不需要去医院,这是林植再三和喻疏野保证过的。
也正因此,Omega意料之外的意识丧失让喻疏野彻底慌了神。
宴归云其实就昏了一分钟左右,可这一分钟已经可以把喻疏野逼疯了。
“喻疏野…”
“我在!”喻疏野摸着他苍白的脸:“我在,云云。”
“幸好是你…”他歪进喻疏野怀里:“幸好我睁眼看到的是你。”
幸好梦里的恶魔在现实中并不存在。
他醒来后还有些懵,一直到林医生和教授离开主卧,身体也开始发热,他才真正意识到,第二次治疗已经结束了。
“现在的体温是38.5度。”
喻疏野将体温计放到床边的桌上:“发热是正常现象,云云要是难受,可以先睡一会儿?”
宴归云摇摇头:“我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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