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糖与药
唐泽走到他面前,笑着打了声招呼。
晏归云抬眼看了看对方,疑惑道:“你是?”
“你真不认识我了?”唐泽喝光了高脚杯里的香槟,而后把杯子放到桌上,问:“唐薇你还记得吗?”
“……”晏归云摇摇头。
“她是我妹妹,前不久有人吓了她,把她吓晕了。”唐泽的脸上始终挂着苍白而诡异的笑容,和他所讲的话的感情基调完全不一致:“我想着,得替她报个仇。”
晏归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拿起晏斐刚刚给的橙汁喝了一小口,又往晏斐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可这个原本没什么人的角落好像忽然被宾客所青睐,来来往往的人阻碍了他的视线,他看不到哥哥。
喻疏野也还没下来。
唐泽还在看着他笑,他眼底的乌青和惨白的脸色衬托得他整个人阴森森的。
“失陪了。”晏归云有些害怕,他将橙汁放回桌上,想离开对面这个人的视野范围,然而手指碰上轮椅的特制按钮时,却连往下按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刻,他身上的力气像开了大孔的沙漏一样飞速流失。
“橙汁刚刚被我换了一杯,好喝吗?”唐泽的手指划过omega已经被养得红润的脸颊,他眼中怀着怅恨:“我动不了喻疏野,还动不了你吗?”
“…你…”晏归云用尽了力气张口,发出的声音却比蚊子还小。他的脖子仿佛也僵**一般,甚至不能转头去看近在咫尺的哥哥。
他能感觉到有人握上了轮椅的手把,在把他往前推。
前面是一道玻璃门,门外,是装满水的露天泳池。
那扇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晏归云浑身上下,只剩下眼睛还能动。
喻疏野…
他已经发不了声,只能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泳池的水气扑面而来,碧蓝的色彩让他忆起梦里的那片海。
轮椅渐渐地向上倾斜,晏归云的双腿原本就没有任何支撑作用,现在上半身被麻痹的情况下,只要角度稍稍改变,他立刻就会失去平衡,被地心引力吸附到水里。
他潜意识里并不怕水,但身体无法动弹,甚至连双手都无法掌控时,一旦落水,死亡几乎就是一分钟以内的事。
Omega无助地闭上眼,身体慢慢失重,在彻底腾空又落下的那一秒,迎接他的不是冰冷的池水和痛苦的窒息,而是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
睁眼时,他看到了喻疏野,可他感觉不到喻疏野抱自己抱得有多紧。
晏斐的枪抵在了唐泽后背,警告他不要乱动。
可惜唐泽仿佛听不懂人话,他的视线依然恶狠狠地锁定在晏归云身上,甚至还拿出了一把藏在身上的餐刀,就在他抬脚试图靠近喻疏野怀里的Omega时,晏斐毫不犹豫地在他膝弯处开了两枪。
砰砰——!
唐泽如断线木偶一般,面朝下地摔入冰冷的泳池中,他的双手还能动,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双腿溢出来的血把好看的碧蓝色全玷污了。
随之而起的,是宾客混乱的嘈杂声。
这些愈演愈烈的声音,在晏归云听来,却是渐渐远去渐渐微弱的,他的眼前也暗了下去……
“云云?!”
“小云!?别睡!!”
“医生!医生!!”
……
第31章 CP31 “晏先生怕是要遭罪”
两声枪响后,宴会彻底乱了。
王室卫队第一时间冲进来保护老国王撤离,因为没查清唐泽是否有同谋,在场的所有宾客都不得离席,持枪的卫兵将这帮人隔离在宴会大厅的两侧。
晏归云已经被喻疏野抱到了二楼休息室,常年住在王宫只为国王服务的一位医生被喻疏野的卫兵连架带拽地拉了过来。
晏小少爷失去意识的十分钟内,就得到了王室医生的救治。
然而事发突然,医生并不清楚Omega往日的病情,林植又在王宫外,赶过来至少要半个小时。
医生只能简单判断:“他没有中毒的症状,应该只是被用了迷药,他昏迷前吃过什么喝过什么?”
晏斐紧紧皱着眉头:“那可太多了!”
十几个蛋糕,一个冰激凌,一杯橙汁,所有食物都有可能加了不干净的东西!真要查,要花多少时间?!
医生道:“即使送去医院,我们也需要先弄清楚他被下了什么药,否则治疗起来,晏先生怕是要遭罪。”
“你等着。”喻疏野松开归云微微发凉的手,他起身,拿了桌上的枪,利落地上了膛,而后带着两个卫兵步履匆匆地出了休息室。
唐泽已经从游泳池里被捞出来了,他的小腿晃晃荡荡地挂在大腿上,被子弹打穿的膝盖骨已经不那么牢靠,也无法站立,卫兵暴力地拽着他的两只手,任由他的身体在地上拖出一长条血迹,这一幕太过血腥,在场的宾客都被吓坏了,如果不知道内情,大概都要以为今晚是一场宫变了。
唐父也被隔离在卫兵的包围圈内,他一见儿子这幅模样,立即崩溃,跪在地上求道:“给他请个医生看看吧!求你们了!”
这时,二楼又是一阵大动静,所有人转头望去,只见喻疏野亲手拿了枪,挟着一身戾气到了一楼,他冲到唐泽身前,枪口抵上他的下巴,逼问道:“你给他吃了什么?!说!!”
唐泽失血过多,脸上已经和纸一样白,但他的双目却是清明的,似乎已经从刚刚那副癫狂诡异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唐父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儿子平日里把那药当做糖来吃,现在这样八成也是被药物影响了,他抓住了这丝希望,恳求喻疏野让自己过去亲口问问,一定能问出有用的东西来,
喻疏野为了撬开唐泽的嘴,只能答应。
唐荣一靠近儿子,就用手去捂他腿上的两个伤口,血很快就将他的双手弄湿了,他声泪俱下地求儿子开口,说点有用的东西来保命。
唐泽原本没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见到父亲这样,才猛然想起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他看见喻疏野满是杀意的一张脸,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求生欲使他出声辩驳道:
“我…我没想杀他!”
他苍白地解释着:“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真没想杀杀晏归云。”
他看向喻疏野:“我只是想让你去医院看看我妹妹。”
一提到唐薇,喻疏野脸色更沉:“我真该早点杀了你们这两兄妹!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们!!”说着枪口已经顶上了唐泽的太阳穴。
唐父立即怕了,他催促儿子:“你给晏先生下了什么药,你快说啊!!”
“…普洛尔。”唐泽怕死,终于松口:“橙汁里,放了普洛尔。”
喻疏野:“?!!”
唐泽忍着剧痛道:“口袋里,还有一粒。”
唐父立即找到了那枚橙色的胶囊。
这是国内明确禁止的精神类毒品,五年前,游氏研制的普洛尔被包装成止痛药,在喻高卓的庇护下将普洛尔明目张胆地流通于市场,后来被部分科研人员发现,它根本不是什么对症的特效药,就是一种能让人产生精神依赖并迅速成瘾的毒品。喻疏野夺权后,游氏被打压成过街老鼠,这类药的产量也大幅度缩水,那些已经成瘾的受害者,即使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喻疏野收回了枪,看在唐泽也算半个受害人的份上,没有当场要了他的命,他吩咐卫兵,把唐泽送进监狱前,先找个医生给他止血,而后拿着胶囊,匆匆忙忙地跑上了二楼。
刚上楼,晏斐就一脸惊喜地冲出来说:“小云醒了!”
晏归云昏迷了20分钟后,自己清醒了过来。
他睁着眼看向四周,最开始只看到了哥哥和一个陌生的医生,后来喻疏野也闯进了他的视线中,他才安心些。
“疏野…”
他能开口说话了,虽然脖子以下的身体依然处于动弹不得的状态。
“我在!”
喻疏野将胶囊交给医生,而后上前握住了晏归云的手,后怕地问:“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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