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小老板的南方媳妇
赵北珩心里咯噔一下,好像突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我家五斗柜底下有两本存折, 一本是这几年的劳保钱, 一本是我那几个姑娘儿子给的钱,没多少才几万块钱你帮他们找出来给我办事情用。”
“大爷……”赵北珩嘴唇哆嗦, 知道老爷子这是在交代后事呢。
“还有你当初租地那十五万块钱被我存在另外的卡上密码六个1,就放在你们租的老房子后面那个仓房铁盒子里,你回去拿出来自己装好, 这钱留着娶媳妇别告诉我那几个孩子奥。”
赵北珩哽咽的答应下来“哎!”
“行了,我也该走了你好好把水果摊干好。”
赵北珩眼前模糊“说了多少次了, 那是水果批发站不是水果摊。”
“嘿, 一回事。”老头活动活动筋骨还蹦了一下把赵北珩吓了一跳“能动弹真好!”说着朝医院尽头走去, 远处的墙上好像出现一道金色的光芒, 刘大爷的身影穿过金光渐渐消失。
“啊!”赵北珩喊了一声猛地惊醒。
白芷吓了一跳,急忙起身询问“怎么了?”
赵北珩脸上血色褪尽看着旁边的ICU病房,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响起,一大群医生护士赶过来进去抢救。
凌晨四点半,大夫让家属进去看了最后一面,老人已经安详的闭上了眼……
刘家小女儿刘树珍五点多才赶回来,连老人最后一眼都没看到,抓着他父亲冰凉的手哭的昏天暗地差点晕撅过去。
旁边她二姐也哭,劝着她想开点最起码老人走的时候没遭罪。
老人走了,赵北珩也不用在医院呆了带着白芷回了批发站。
二良子他们还不知道医院的事,见他们回了追问“刘大爷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
白芷呜咽了一声,差点又哭出来。
二良子嘶了一声“老人没了?”
赵北珩红着眼睛点点头,一言不发的上了楼。
“什么时候没的?”大华眼圈也红了,这里面除了赵北珩就他给老人送饭的次数多,每次去老头总给他捎点小零嘴吃。
白芷吸吸鼻子“早上四点多。”
“行了,快让小白上去睡觉吧脸都熬青了。”盛子拉着弟弟朝后院走去商量一下随礼的事。
白芷上了楼走到自己门口脚步顿了顿,转身进了赵北珩的屋子。
“珩哥……”
“嗯?怎么不去睡觉?”赵北珩声音哑的吓人,几乎快说不出话来了。老人去世对他打击很大,一股火烧的嗓子肿了起来。
“给你换药,大夫说纱布一天一换。”白芷拎着从医院拿回来的药坐在床铺边,捧着他受伤的手小心翼翼的把上面的纱布解开,用棉签把周围血痂擦干净,开始上碘酒。
赵北珩疼的龇牙咧嘴,受伤的时候太着急没感觉疼,缝针的时候手已经没知觉了依旧不疼。现在所有的痛觉都恢复了,疼的他冷汗都流下来了。
“疼吗?我给你吹吹。”白芷上完药低头吹了吹伤口又拿绷带帮他缠好。
赵北珩目光温柔的看着他,心里软成一团,一股莫名的感情慢慢升起,心里想小白真好啊,如果是个女人一定娶他当媳妇!
包扎完赵北珩用另一只手拍拍床铺“跟哥在这屋睡吧,我心里难受。”
白芷把东西放好,避开他受伤的手,脱了鞋爬到床里面躺下。
“刚才在医院的时候我没说,我梦见刘大爷跟我交代后事了。”
“啊?真的呀!”白芷惊讶的看着他。
“嗯,刘大爷告诉我他放存折的地方,让我找出来给他孩子拿来办丧事。”
白芷心里有点发毛,但不是很害怕。
“还说了什么?”
“还把包地的钱还给我了,那老头腿脚也不利索,不知道啥时候存的钱藏在后院仓房里……”赵北珩侧身躺着,眼泪顺着脸颊流到枕头上了。
白芷伸手帮他擦了擦,赵北珩抱住白芷把头埋在他胸口呜咽的哭出声来“我太难受了。”
白芷拍拍他后背,一瞬间感觉到这个强壮的男人其实内心有多柔软,说到底是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大男孩儿,给人遮风挡雨惯了便觉得自己是个哥哥,谁都要管一管。
赵北珩哭着睡着了,白芷也熬不住两人从白天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
刘大爷的遗体拉回来了,在家里设了灵堂。老爷子活着的时候人缘一般,死了周围四邻倒都过了帮忙。
他们住的这个地方是市郊,说村不是村说镇不是镇,家家户户挨的都挺远的。
赵北珩醒来先去后院仓房找了一圈,看到老头托梦告诉他的铁盒。那是个一个老式的糖果盒子扣的非常紧估摸着老人怕银行卡被老鼠嗑了装这里面,废了半天劲才打开。
里面不光有银行卡,还有老头留下的一份遗书。可能他早就料到自己没准哪天就没了,孩子们不一定在身边没办法交代后事。
赵北珩捧着铁盒子去了刘大爷家,院里已经来了不少亲朋好友,大门前挂了白番。
进屋看见老人的遗体摆在东屋里已经换了寿衣盖了孝布,两个女儿跪在地上烧纸钱。
“刘二姐,你大哥呢?”
刘树瑛闻声抬起头看是他来了,急忙起身拉着他去旁边的屋子“赵兄弟你来的正好,我们兄妹几个有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不一会刘树深和刘树珍都过来了,几个人齐齐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个头。
“你们这是干啥呢?快起来!”赵北珩吓了一跳急忙扶他们几个起来。
“赵兄弟,谢谢你这么久对我父亲的照顾,我们想着过段时间我们走了,这房子就留给你照看着,我爸他肯定会高兴。”刘树深拉着赵北珩的手真情实意的说。
“这…这怎么能行,对了你们先看看这个,刘大爷托梦给我让我告诉你们存折放在他住那屋的五斗柜底下,还有这张卡……是我包地的钱老人说要还给我,那哪能行啊我给你们拿过来了。”
赵北珩不认字,不知道遗书上写的什么,刘树深打开念了起来。
吾儿亲启:
“老大,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不要觉得难过悲伤,爸是找你妈去了,爸心里高兴着呢。”
“这些年你们忙爸不怨你们,儿女有出息我比谁都高兴!只可惜不能看到三丫头出嫁。”刘大哥哽咽的读不下去,刘树瑛接过来继续念。
“深子你是大哥,长兄为父我走后你要帮我照顾好两个妹妹,别让她们在婆家受委屈,别老想着赚钱,多惦记着她们,我怕我一走你们兄妹天南海北以后感情慢慢淡了。”
“哎!爹我知道我知道!”刘树深捂着脸哭着答应。
“瑛子你是二姐,从小就懂事,我跟你妈在你身上没操心过。以后好好过日子,生活上难免磕磕碰碰,女婿是个周到的人,两口子过日子要互相包容,我的小外孙喃喃要茁壮成长,将来像我的二女一样优秀。”眼泪顺着脸颊滴在信纸上,模糊的看不清字。
“三丫头爸可要说说你,赶紧收收心找个合适的结婚,都二十六了可不行老换对象,让你大哥帮着把把关。”
“我走后家里的房子随你们处置,家里的几亩地让我包出去了还有三年到期,如果葛老二继续包你们包给他就行,我租给赵小子那块地就当卖给他了,以后也不准去要。”
“孩子们好好生活,爸妈在天上保佑你们。”
读完这封信兄妹三人哭的都睁不开眼睛了。
赵北珩拿袖子抹了把脸“这钱我不能要,密码是六个1。”说着递给刘树深。
“兄弟,兄弟!你听我说,这既然是我爸留给你的你就拿着,别让他走的不安心。”刘树深扣着赵北珩的肩膀,这一瞬间心里真把这个人当成自己的亲兄弟。
刘树瑛拉着赵北珩的手道“房子也留给你!你帮我们照看着,我们兄妹几个每年回来烧纸祭祖还有地方住。我们都大你几岁,你要不嫌弃咱们就拜个干姊妹,你就是我四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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