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雨
“怎么?我是高位截瘫吗?”
纪真宜反而被他少有的冷幽默逗笑了,脚步更加轻快,捂着手机盯着自己的脚尖,明明在两个城市,“那你说地球这么小,你在走路,我也在走路,我们会不会遇……”
他笑眉笑眼地一抬头,穿过熙攘攒动的人流,看见谢桥穿着件长款的薄风衣,风仪秀挺站在对面,周围是憧憧匆匆的人影和盎然熠熠的灯火,俊美得如雕如琢。
谢桥的声音从手机传来,是笑的,“遇到了。”
演唱会的歌声缭缭地飘出来,是TVB经典金庸剧的主题曲:
吞风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
欺山赶海践雪径也未绝望。
纪真宜觉得自己眼里一定沁水了,胀得嗓子眼疼,嘴唇紧抿着也止不住哆嗦,为了不让眼泪淌出来眼珠徒然乱转着,透过水雾濛濛的视野看见谢桥朝他敞开了怀抱。
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动,是一阵风乘着他过去的,他跳到谢桥身上,死死地抱住了他,“谢桥,我他妈爱死你了!”
作话:这里其实就是结局了,不过还有个尾声,明天中午发吧
“吞风吻雨……”周华健《难念的经》
第六十六章 完结
上章有句话改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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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真宜给他系好了领带,又在两肩处熨帖地拍了拍,“哎呀,这么帅的男朋友是谁的呀?”
谢桥抿着唇,矜持地扬起下巴,“允许你得意一下。”
纪真宜笑弯了一双眼,得寸进尺地问,“那能允许我亲一下吗大帅哥?”
谢桥把脸凑到他面前来,“允许你多亲几下。”
纪真宜抱着他脖子狠狠啵了他几口,再次正了正他的领子,“走吧走吧,婚礼开始了。”
罗跖和乐陶的婚礼隆重非凡,在斯洛文尼亚一个风情迷人的湖心岛举行,碧波万顷,芳树如茵,他抱起乐陶走过99级祈求幸福美满的长台阶,却没进教堂,他们在湖边的草甸进行婚礼仪式。
谢桥给罗跖做伴郎,西装挺括,英隽清贵,开始前纪真宜玩笑说,“宝宝别把新郎的风头抢了。”
谢桥配合地装出苦恼的样子,“有点难额。”
纪真宜乐不可支。
罗跖今天格外英挺,浑身都洋溢着一种甜得冒泡的傻气的俊逸,笑容都好像焊在了脸上。乐陶仍然高傲漂亮,戴着银冠身穿白纱,像所有新娘一样带着点踌躇的羞怯,她嫁给一个优秀又傻气的男人,学生时代最喜欢的男孩子做了她婚礼的伴郎。
交换戒指时,乐陶没哭,罗跖哭了,哭得眼镜都花了,他追人追了四年,中间一年半乐陶还远赴非洲。罗跖当时在电视上无意瞥见她一眼,没想到会对这个女孩魂牵梦萦这么多年,再笨拙也终于得偿所愿。
纪真宜在台下看着,见证这感动又好笑的一刻,他看着谢桥站在宣誓的新人旁边,拿着戒指盒,清隽昳丽的脸上是公事公办的冷静,可爱得让纪真宜发笑。
他在前年跟谢桥求婚,戒指是边满世界跑新闻边见缝插针接画稿攒钱买的,很贵,代表永恒的莫比乌斯环。他在一片花田里朝谢桥单膝跪下,并不浪漫,因为是黄澄澄的油菜花田,谢桥手里甚至还拿着钓竿。他仰头看着谢桥,宝宝,永远做我的公主好吗?
公主是,我永远忠诚而不计得失地宝爱你。
他在婚礼中途被田心叫去,接棒扛着摄影机上台记录新人亲吻,台上铺满了白玫瑰,郁金香和百合,浪漫芳芳。他悄悄绕到新人后面,微微弓着身后退着找角度,踩着线差点不慎绊倒,被人从后面扶住了,虚惊一场。
谢桥在他身后,台下宾客欢呼起来,新人在接吻,谢桥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爱你。”
纪真宜抬起头来,天高云淡,入眼是青草及膝,万物俱寂,他无论往哪个方向都是自由天地,春光正好。
风也温柔,水且长流。
作话:风也温柔是夏目漱石的爱情名句“今晚月色真美(我爱你)”的回应,我也爱你。
水且长流是希望他们能一直细水长流下去。
这文确实写太长了又慢又烂(还雷),非常非常感谢大家能追下来,也跟大家说风也温柔水且长流,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