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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ABO

作者:一朵小葱花 时间:2020-11-08 19:16:59 标签:ABO 破镜重圆 HE 架空

  下午三点,他们到达目的地,季幕冲下了车。
  顾远琛忙不迭地跟上去,护在他身侧。
  废楼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不知什么原因,被遗弃在这个空旷的地方。风吹雨打下,荒无人烟的四周阴森森的。季幕和顾远琛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里面,这里每一层楼梯都布满了垃圾,灰尘在楼道中积累了厚厚一层。
  光是踩一个脚印上去,都可以听到“窸窣”的声音。
  “哇——”
  孩子突兀的哭声特别响亮,季幕捏紧的心一个恍惚,踩了个空,好在顾远琛扶住了他。可季幕发现,顾远琛的掌心全是汗。
  他们的孩子现下生死攸关,顾远琛装得再好,都瞒不住他的心和季幕一样慌了的事实。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五楼。
  季沐就坐在窗台边,安静地看着外头的景色。
  窗户已经没了阻隔外界的玻璃,也许是被什么打碎了,风一吹,季沐微长的头发被撩起。他看上去有些诡异,也有些不自然。
  多月不见,季沐瘦得可怕。
  孩子就在他身边的一只竹篮里,季沐在篮柄上绑了一根绳子,挂在了窗户上方翘起的一根铁杆上。他轻轻地拉动着绳子,竹篮晃啊晃,里头的孩子却止不住地哭泣。
  季幕不敢过于靠近,和顾远琛远远地站着。
  忽地,孩子的小手伸了起来,衣服上的草莓图案季幕不会不记得,这件衣服还是陈曳送来的,季幕当时觉得好可爱,看了好多遍。
  这一刹那,季幕的声音都被抽空了。
  是季沐先开了口:“不是让你一个人来吗?”他用力地扯了一下绳子,放着孩子的竹篮立刻被推向窗外。
  随之而来的,是季幕和顾远琛同时的一声“不要——”
  话音还未落地,竹篮重新荡回了季沐的手中,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季幕也要崩溃了。要是一个不当心,孩子真的从五楼掉下去,那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季幕绝望地看着季沐:“你想怎么样?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只要你把孩子还给——”
  季沐可没兴趣听季幕说这么多,他瞄了一眼季幕身旁的顾远琛,抬了抬手:“你,下楼去。”
  “……”
  “我只要他一个人来。”季沐笑起来,“你再不走我要把孩子丢下去了哦。”
  明明是大好的晴天,这片荒郊野外居然刮起了风,带着尘土,凉飕飕的。孩子的哭声在这片空旷的地方变得格外刺耳,蹿入季幕的耳中,像是不断呼救的声音。
  顾远琛是不可能留季幕一个人在这里的。
  如果他走了,也许季幕和小草莓都会遭遇不测。如果他留下,至少能护住季幕。
  可为人父,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接受要失去孩子的结局,小草莓和季幕一样,是顾远琛的软肋。
  顾远琛试图和季沐谈条件,可这个疯子不要钱,也不要任何东西,他甚至不想离开C国。他的目的只有季幕,他谁都不在乎,任何人是死是活他都无所谓,他只想要季幕痛苦。
  季沐被顾远琛说烦了,一只手猛地抓住竹篮一侧,轻轻一倾斜。
  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孩子就能从竹篮中掉下去:“哥哥,你很关心他和你生的孩子吗?你忘了我们才是有婚约的吗?你居然帮着他来骗我,你好坏啊……”
  顾远琛的面色煞白,身边的季幕更是如此,顾远琛忙说:“你冷静一点,我没有骗你,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你不要激动,我说到做到。”
  “真的吗?”季沐也不是说不通的人,他把竹篮摆正了,一脸无辜地看向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季幕,甜甜地笑了笑,“什么都可以?”
  “真的!”顾远琛稍稍靠近了他一步。
  季幕也跟着用力点头:“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什么都给你……”
  这时,顾远琛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但他怕惊到季沐,没敢拿出来。很快,手机就安静了,顾远琛咽了口唾沫。
  季沐看着他们悄悄靠近的步子,心中一阵满足:“好啊。”
  就在顾远琛要松口气的同时,季沐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刀,爽快地丢到了季幕和顾远琛面前,止住了他们缓慢的步伐:“哥哥,你当着我的面,把他的腺体割烂了,我就把孩子还给你们,也放过你们,我说到做到哦!”
  竹篮里的婴儿哭累了,风也静止了。
  季沐坐在窗台上晃着腿,一下又一下,像小时候季幕初见他时那样天真无邪。
  那时候,季幕以为这个弟弟会很好相处,结果走近了,对方却用一张稚嫩的脸颊,说出了极为不屑的三个字:“私生子。”
  记忆是破碎的玻璃碴,当季幕回忆起过往时,脑海中季沐的脸总布满了阴霾。
  他和袁立玫一样,是自己的噩梦。
  下午一点左右。
  某个荒郊野外的石桥下,婴儿的哭声嘹亮,娇气的小草莓受不了没有爸爸和父亲信息素的地方了。他今天也还没吃上奶,委委屈屈地哭着,渴望得到别人的一丝关注,也希望有人能够抱抱他,哄哄他。
  可这里唯一能哄他的何令双手双脚都被绑着,丘鹤他们绑人都是有套路的,何令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他难过地低下头,吸了吸鼻子。
  反倒是宁宁这个哭包,和条小虫子一样费力地扭了过来,锲而不舍地靠近了小草莓,一遍遍地安慰他:“小草莓别哭了,不要哭了好不好?你要是再哭,我也想哭了……”
  何令灰头土脸地看了一眼宁宁,心中的愧疚越发厚重。
  他低下头,忍不住哭出了声音来。
  很快,刘冬彦被这此起彼伏的哭声弄烦了,暴怒着喊道:“何令!”
  何令猛地抬头,惊恐万分。
  刘冬彦被绑在较远的地方,他看到何令不远处有个较深的水沟子,鬼迷了心窍:“你想办法把他踢到那个水沟里。”
  何令震惊地张了张嘴:“你、你在说什么?”
  “他可是顾黔明的孙子,你知道顾黔明是谁吗?!如果不是他,我们今天会这样吗?”刘冬彦绝望地说道,最后,他又神经质地软下了语气,“何令,没关系的,你还是未成年,你不会有重罪的!到时候、到时候我们也可以说是那些人做的……”
  何令痛苦地闭上眼睛,没有回话,宁宁更是被陌生的刘冬彦吓住。
  “何令,你为什么不听爸爸的话了?爸爸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刘冬彦悲伤极了,半晌,他看到何令这张和何志旬如出一辙的面容,心中的怨念又被牵扯而出,“你怎么和你父亲一样,都这么……让人失望!让人恶心!”
  何令的心被什么东西用力扎裂了,他泪流满面地抬起头,喉咙中仿佛堵满了沙石。他诧异于刘冬彦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过往十六年的温情,在此刻都变得如此可笑。
  何令不禁问自己,刘冬彦真的爱他和宁宁吗?
  他无法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他还怀有最后一点奢望。
  世界都是安静的。
  唯有小草莓不断地哭着,闹着,引得刘冬彦暴跳如雷,烦得要死了。
  他见何令不愿意,就转而看向宁宁。可这一举动,彻底拧碎了何令心中的那点期待——刘冬彦连宁宁都要利用。
  宁宁才七岁,他懂什么?
  只听刘冬彦的语气好温柔,他自称爸爸:“宁宁,你会听爸爸的话吗?”
  宁宁红着眼睛,眼泪无声地掉下来。他看了一眼沉默的哥哥,生怕自己做错事,轻轻地摇了摇头。
  两个孩子,一个都不听他的了。
  刘冬彦像是一根干枯的稻草,他无力地靠在石桥的墙面上。
  …………
  须臾,何令听到警车鸣笛的声音。
  何令的眼泪已经干了,和石桥下的水一样,被白日蒸发。
  他们大概要获救了,但不知道是谁报的警。
  “刘叔叔,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要让我做这样的事情?”何令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可怜,下唇都被自己咬破了,满口的血腥味,“以前我也想过,如果你爱父亲,为什么要留着那个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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