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有什么Ⅱ
安岩笔直地站在一边,良久,他抬手看了眼表,冷冽的声音响起,将在场所有人最后一丝希望抽走。
“距离案发已经超过两小时,人,死了。”
“开了开了!”于渊焦急地喊了声,捅开锁眼后便破门而入。
几人一进门,浓重的血腥气霎时扑鼻而来。
地上趴了个人,茶色的长发,穿着整齐,身下流出的鲜血一直蔓延到门边。
云骞刚要跑过去查看情况,便被安岩拦下:“等等,不要破坏现场,先拍照取证。”
“拍个锤子,先确认一下人还有救没。”云骞推开他,刚走没两步却又被人拉住。
一回头,正对上一张若冰霜般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和基友吐槽悬疑太冷了,基友一个劲儿劝我写热题材,但我还是很犹豫,毕竟悬疑是我的心头好、白月光。
突然感觉自己就像古代那种考了十几年考不上状元的穷酸读书人,每天抱着自己的酸诗自我满足,哈哈~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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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话(5)
“你俩也是够墨迹的。”于渊说着,举起相机,火速拍了几张照片,接着绕开血迹走过去想将人翻过来。
只是尸体一翻过来,就连在队里待了五六年的于渊都下意识倒退两步。
脸部,颈部,腹部,全身多处伤口,且都是利刃所致,皮肉外翻,脸也已经看不出原貌。
“能确定被害人身份么?”赵钦问了句。
于渊捂着嘴站到一边,摇摇头:“割成这样,就是亲爹妈来了都认不出来吧,不过从体型和装束来看,是廖曼没错了。”
安岩没理会他,抬头望着雪白墙壁上那朵朵似乍开红莲般的喷射状血迹,接着,他走到被害者身边,抬起她的手看了看:
“尸体呈微僵,死亡时间在三至四小时左右,体表有多处约三四公分深的伤口,切口呈细波浪状,根据喷溅状血迹以及切口形状来看,应该是往复电锯造成的伤,而且死者手心脚底都非常干净,身体除了这些切割伤外并无其他外伤,没有搏斗痕迹,口中无异味,不存在施毒杀人,所以应该是电锯致命。”
安岩也不是话少,起码,在检验尸体时在场各位谁也说不过他。
几个痕检的法医忙着现场取证,而云骞还站在一边呆若木鸡。
他早上六点钟左右离开了廖曼家,廖曼的助理说她在九点钟的时候就已经打不通廖曼的电话,也就是说,廖曼的死亡时间是在七点到九点这个时间段,自己刚走没多久就有人潜入房间杀害了廖曼。
“死者衣着整齐,手边有一只手提包,大概是在临出门前遇害。”
于渊摆摆手,冲赵钦道:“去物业问问几点钟的时候停的电。”
“如果生前没有任何搏斗痕迹,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安岩站起身,推了把护目镜,“她是被熟人所害,而且一次致命。”
此话一出,几乎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云骞。
“看我做什么,我六点钟的时候就走了,六点半到了警局,赵钦不是在那值班么,他知道。”
“杀人犯”这顶帽子他可戴不起。
这安岩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毫不遮掩地就说出口了,从昨晚到现在就自己在廖曼家度过一夜,大家不怀疑他怀疑谁。
于渊紧紧蹙眉,粗声粗气地问道:“那你临走前有没有察觉她有什么异样。”
“她的异样还不够明显么,人家都说了见鬼了,但是昨天经过分析,那个所谓的鬼并不是站在阳台外面,而是站在屋子里面,所以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搞鬼,会不会,凶手也是装神弄鬼的这位。”
“她最近有没有和谁闹过矛盾。”
“有一个。”云骞挠挠腮帮子,“孙骁骁,知道吧,那个女明星,俩人好像因为顶替演出一事闹得不可开交。”
“这个我知道,她们两家的粉丝天天在网上撕逼。”一名女法医忍不住插了句嘴。
“收集下现场的物证,把孙骁骁叫到警局来。”于渊说着,抬腿要进廖曼的卧室。
“血液有问题。”就在这时,安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众人下意识看向他。
“从死者体内流出的血迹明显比周围这些的血迹浓稠度要高。”
于渊又折回来,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的血迹,闻了闻:“味道好像差不多。”
“是的,基本上人和动物的血味道、颜色都差不多,但因为是人是杂食性所以血液浓稠度较高,周围这些浓稠度较低的血迹,有可能是鸡血鸭血之类的动物血,因为鸡鸭等单食性动物血液浓稠度低。”
“也就是说,死者被人泼了鸡血之类的动物血?”
安岩点点头:“对,无明显挣扎痕迹,血迹清晰,是死后泼上的。”
“那凶手在死者身上泼鸡血的目的是什么。”于渊诧异问道。
“这个就不清楚了。”
“鸡血的用途是什么。”
差点被冤枉成凶手的云骞终于有了发言的权利,他老爹是方圆五十里名声鹤立的风水师,自小跟着老爹耳濡目染也算了解点皮毛。
“大概是……驱邪?”
于渊一拍大腿:“对呀,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么,道士做法一般会在现场洒鸡血驱邪逼迫恶灵现身。”
“这凶手这么迷信啊。”
“那这样看来,凶手不仅和廖曼认识,而且关系非常密切,都知道她养鬼仔,所以才以鸡血驱邪。”
云骞说着,惋惜地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廖曼。
她是个很努力的艺人,说实在的,人也不错,凭借自己的努力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好不容易开始走上运了,结果就这么惨死于家中。
“养鬼仔?”于渊扭头看着云骞。
云骞点点头,打开那摆满古曼童的房间门,指了指里面:“她养了很多古曼童。”
几个警员走进那间小屋,打开灯,熏香气霎时萦绕于鼻尖。
“除了古曼童,她还买了不少佛牌。”其中一名法医无意间打开置物架旁边的桌子抽屉,发现里面摆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佛牌。
“一般女明星养了鬼仔是不太愿意明说的,除非是特别信任的人,毕竟在常人眼中这些都算是邪物,说出去别人也只会鄙视你没文化。”
“我觉得信仰这种东西和文化程度不搭边的吧。”云骞不满。
毕竟他爹就是风水先生,似乎是只要和迷信沾边的都会被列入“文盲”的行列,但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用自己的生活方式去驳论他人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有素质的事儿。
“甭管搭不搭边,把东西都收集好了带回警局,请个卖佛牌的过来研究研究这些佛牌,另外,查查廖曼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现在还不能排除情杀的可能。”
“廖曼有男朋友。”云骞道,“她自己说是个大学生。”
“叫什么名字。”于渊问道。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狗仔队,打听人私事打听得那么清楚干嘛。”
话音刚落,几个痕检的队员走过来:
“于队,查过了,门窗都是反锁的,窗台上也没有鞋印,所以凶手不存在翻窗进屋的可能,估计是敲了门,死者看到是熟人于是毫无戒心地开了门,接着便遇害,刚才赵钦发来消息,他去物业打听了,说是小区在早上六点半的时候断了电,说是电路老化,现在正在抢修。”
于渊点点头:“查一下廖曼的男朋友是谁,然后把孙骁骁叫来问问情况,顺便去门卫那打听打听有没有拿电锯进小区的可疑人物。”
下楼的时候,云骞终于探明白了昨天她来廖曼家一进小区就觉得是有哪里不对劲来自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