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的小美人
因为这也侧面证明了池倾会这样做就是跟自己有关。
乔书佑这一刻讨厌极了池倾,只觉得他很胡来,这样毁人家庭砸人饭碗的事,他怎么可以用如此轻视乱来的态度。
“……你在开玩笑吗?我亲你一下,你就可以收手放过他们?”
池倾就这么看着他:“我没有开玩笑,你亲我一下,我就放过施家。”
心里还有后半句没说,我是放过他们,但能不能继续活下去,也看他们自己。
“……就只要我亲你一下?”乔书佑更多是觉得池倾的态度轻浮随便,他真的很讨厌池倾这样。
“对,只要你亲我一下。”池倾将话说得更暧昧,“对我来说,你亲我一下,可比整个施家重要多了。”
或许不是第一次听着池倾说出这种话,乔书佑再听,都不诧异池倾会这么说了。
他佩服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的池倾,但心里始终不相信这是真的。
因为没有人会将真心话说成这样。
再因为这是池倾说出来的话,所以乔书佑不相信。
他只更加觉得池倾轻浮,对待他的态度满满都是调戏。
乔书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池倾,尽管中间那段短暂友好相处其实很不错,甚至让乔书佑对池倾有所改观,可接下去池倾就立刻将自己的真实面目暴露了出来,好不容易有的友善改观不说没了,乔书佑对着池倾整个人的印象只往更差落去。
他不明白,明明前段时间池倾对自己是真挺好的,他都觉得是自己误会了池倾,其实他们是能好好相处的,他还感谢池倾帮助了自己——哪有人假装都能装那么像的,总之现在池倾说什么做什么不信就对了,这样就不会再上当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认真的,还是为了耍我?”
池倾松开了手,不慌不乱:“那你可以不信,决定权在你。”
这样的说法过于狡猾,尤其是在他们本身力量就很不对等的情况下,其实不管池倾怎么样,乔书佑都没有选择信或不信的余地。
乔书佑不想亲池倾,他觉得池倾就是故意想占他便宜。
可想到这件事情与自己有关,乔书佑又心头不安。
他跟施洛尘断了就断了,但他不能看着池倾让施家都散了。
他讨厌池倾总是这样游刃有余掌控一切还想占自己便宜的模样,可此时此刻不得不低头,以来遂了池倾的愿。
乔书佑站得离池倾很近,踮起脚就在他唇上快速扫过一记。
若有似无的吻。
池倾吃了惊,没想到乔书佑真的会亲自己,一时都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不高兴好——高兴是因为乔书佑亲了他,但背后原因又牵连着他那位小竹马,这个原因只让池倾的心情更加复杂。
这是乔书佑第一次亲谁。
越是想表现得坦然自若,越是脸颊通红。
他最讨厌轻浮的人,最讨厌流氓,偏偏这两样池倾都占全了,池倾就是个轻浮的流氓。
乔书佑原不是爱哭的性子,但次次在池倾手上吃瘪,这次差点又没忍住哭了出来,他瞪着池倾:“……行了吧?”
可惜池倾没能察觉出来乔书佑此时的情绪是带了委屈跟不乐意的。
其实要是能察觉出来,池倾就不会逼他了。
他喜欢看乔书佑带点怒意的样子,因为乔书佑生气的模样很可爱。这种心境就像是幼稚的小学生,为了引起喜欢的女孩子注意,就去扯她的皮筋。
但到底不能真跟小学生一样,要是因此让乔书佑觉得非常难受委屈,那就不是池倾想要的了。
池倾看着他:“谁让你亲嘴了,我不喜欢跟人接吻。”
乔书佑是第一次亲人,还是以这样的方式被半强迫地逼着亲,结果他都亲完了,池倾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这下是真被池倾气到,乔书佑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你别太过分了。”
好在这回池倾终于听出来乔书佑的音调除了生气,更多是委屈,于是住了手,没再往下欺负他:“算了,你亲都亲了,我勉强就认了。”
但想了想,又问:“这是你第一次跟人接吻吗?”
乔书佑没承认,他哪里知道混蛋流氓心里在想什么,这么问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总之不可能再落下风,于是冲动说道:“第一次?开什么玩笑,我在意大利交过很多男朋友的。”
第19章
池倾以为乔书佑没谈过恋爱,所以才会这么问。
结果乔书佑的回答让他的心堵了好一会儿。
如果乔书佑说还在国内念书时就交过许多男朋友,那池倾大概率是不会相信的。因为他知道乔书佑在国内时的情况,只乖乖念书的乖孩子一个。
但乔书佑在国外的情况会是如何,池倾就是真的无从得知了。
也许正如乔书佑说的那样,他交过许多男朋友。
那自己或许就会是他亲过的不知第几个男人。
池倾当然希望乔书佑能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可对于乔书佑的过往,他无法改写,也无法言说,只能沉默不语,假装自己一点都不在意。
池倾脸色冷了下来,看的乔书佑有些害怕,可面上还是要表现出自己的无所畏惧,乔书佑道:“……你要说话算话。”
池倾自然会说话算话。
他从一开始就不在乎施家如何,他眼里就只有乔书佑而已。
池倾转身又拿起了剪刀,继续修建花盆中的杂草,一边慢慢说道:“就算我不对付施家,他们家也撑不了多久。施家的内部财务很乱,不大的公司,争权夺势却很厉害,自从靠山倒了后,他们就步步下滑了,迟早都会走到申请破产保护这步的。”
池倾顾忌乔书佑的心情,没有将靠山是乔家说得明显。
不过乔书佑也知道所谓的靠山就是曾经的乔家:“但还没到破产清算这步,你收手不添堵,也许他们能重组得很顺利,然后重新步入正轨。”
池倾轻笑了一声,带着些意味不明的讽刺:“也对,毕竟他们攀上了江家,已经是半个亲家了,江家不至于看着他们没落。不过这么算起来,施家运气实在不好,原本是想借势高攀往上走,现在这么一出,怕是得拿出大半个公司去换了。”
施洛尘的未婚妻就是江家的女儿,江诗吟。
乔家跟江家就没什么过多接触,基本可以算是两个圈子的人,但乔书佑知道这个女孩子,她跟施洛尘是一个舞团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是施洛尘的学姐。
他原本都可以忘了这件事,偏偏池倾又拿出来说了。
这下池倾不仅是调戏轻薄了他,更是又在他的伤心往事上戳了一记。
乔书佑天生不会发大脾气,再生气也不会骂人,性子总是温柔和软的。但同样的,从小娇生惯养,骨子里总带着些清高,被池倾一次两次这样的戏弄寻乐,次数多了,这委屈他就受不住了。
只是他生气时的声音也不大,又不会说难听的脏话,最后不过是带上了委屈的哭腔:“……你一定要这样,每次都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吗?”
池倾还以为自己把乔书佑气哭了。
扭头看,果然乔书佑整个眼圈都红了,明显透着难受委屈。
满温室的花都比不上乔书佑一双眼睛好看勾人,他就像立于花丛中的精灵,一身不可思议,池倾一望望进他眼里,开始反思自己哪些话说错了。
他并不是故意刺激乔书佑,只是习惯了这样的腔调,再加有些嫉妒罢了。
池倾想,或许他该道个歉,虽然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但道个歉总是对的。
奈何乔书佑没有再听他开口道歉,直接扭身就走了。
乔书佑被池倾气得不轻,他这段时间身体本来就不好,这回又是真气上头,当晚就开始发起了低烧。
乔书佑走楼梯的时候脑袋昏沉,踩空两格直接摔了下去,手里拿着的玻璃杯炸裂一地。他摔得很惨,鼻子流了一滩血,掌心又被碎玻璃割开,疼得哭都哭不出来。
幸亏那晚池倾在家,他原本是想就白天的事情再找乔书佑说说,哪怕是他错了,乔书佑好歹也将他错在哪里明说了。
乔书佑出房间门的时候他还看到了,结果就眼睁睁看着乔书佑摔成那样了。
池倾就没有见过比乔书佑更脆弱更金贵的人。
一气就生病,走楼梯都会摔,关键是他心里就放不下乔书佑,这世界来来去去人这么多,偏偏就只乔书佑落在了他眼里。
乔书佑流了些血他都担心这会要了乔书佑的命——这么金贵的人,怎么能受伤?他要是受伤了,也一定比常人更觉得痛吧?
乔书佑烧了三天,池倾陪了三天。
但他们的相处依旧非常糟糕。
池倾觉得乔书佑太瘦弱了,又一直身体不好,乔书佑烧退后,便逼着他吃各种补品。什么鸡汤灵芝药膳食谱,总之乔书佑不喜欢吃什么,池倾就要他吃什么。
池倾还觉得自己让步了许多。
他是最讨厌家里有陌生人进来的,日常家政上门也要挑池倾不在的时候,眼不见为净。这回为了乔书佑,他请了专门的厨师来做这些补品药膳——也是想让乔书佑知道,他在尝试好好对他。
奈何乔书佑根本不领情,假使池倾是个品牌,那对乔书佑而言就是个已经臭名的烂牌。
在这样已然成型的前提下,池倾做什么乔书佑都不会觉得他是为了自己,他只会觉得池倾是故意的。
他讨厌带着中药味的任何食物,讨厌浮着油脂的鸡汤肉汤——池倾就只是在逼着他吃这些他讨厌的东西而已。
池倾到底不能真对着乔书佑过于强硬,以往惯用的招数也被自己全部否决。身边又没个信任能说话的人,最后还是只能去找钟叙光诉苦。
好在钟叙光已经习惯这段时间池倾的频繁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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