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外之音
“别不是又在楼下干架了吧?”林趯有些担心的起了身,翻找着自己的衣服,却发现自己的衣服没在床上,也不知道被宁非给丢哪儿了。
这头林趯还企图从床上找回自己的衣服,楼下倒先安静了。林趯正疑惑着呢,宁非就已经噔噔噔的跑上楼来,刚一站定,拎着裤腰的手一松,马虎穿上的裤子就这么刺溜滑到了脚踝。宁非笑着甩掉挂在脚上的裤子,张着手臂跳上了床,直接把林趯压下。
“好了好了解决了。拿铁不会上二层上来了,我们也不用做贼似的躲被子里了。”说着就要扯开林趯挡身的被子。
林趯硬拉着不让,推着宁非的胸想把事情问个清楚,“你不会把拿铁给打晕了吧?”
“我倒是想!”宁非按捺不住的边说边亲着林趯侧脸,“我要打它,你不得找我算账啊。”
林趯被他亲痒,偏开了头,宁非挑着他的下巴让他和自己对视,低头亲在他鼻尖上,“你放心好了,我没打它。就是找了搬家装东西的纸箱子丢进厕所了,它这会儿在厕所里钻纸箱子玩,别提多开心了。”
林趯松了口气,“那就好。”
“猫是开心了,也该我们开心了。”
林趯刚松的气,现在又提起了气,多日未亲近,宁非早不记得克制了,莽撞冲动,让林趯有些受苦。
“别捏我的胸。”
那是林趯的禁忌点,宁非意乱给忘了,经他提醒又想起,举起手来以示清白。就怕惹的林趯一个不高兴,不想配合自己了。
“我没再摸了哦。”宁非举起手,感觉有些奇怪,指尖捻了捻伸到鼻子下闻了闻,“嗯?你就已经起反应了吗?怎么感觉哪里不对?我好像还没给你揉下……”
林趯震惊,看了看宁非的手,拉下他的手,红着脸说,“你再不来,那就真不来了啊。”
最后通牒都下了,宁非再没心思想其他,手往枕头下伸了伸,摸到他们往日里常备的东西,做好了准备直奔主题。
关紧的厕所门里,拿铁钻着纸箱钻的正欢。
钻的久了猫也累,窝在纸箱里对门摇两下尾巴,纸箱已经被挠的千疮百孔,压根撑不住,咔一下被压扁。
拿铁对扁掉的纸箱再无兴趣,走到门前挠两下门,这才发现门被锁死。这下拿铁又开始孜孜不倦挠起了门,也不知挠了多久,屋子里渐渐暗了,就连拿铁都渐渐失去兴味,门终于开了。
林趯穿着宁非的大T恤出现,低头看一眼趴在地上百无聊赖的拿铁,蹲**抓了抓它的肚子,“对不起哦,把你关在厕所。”
说这话的林趯更显的可怜,衣服太大挂不住肩,林趯的半边肩膀露在外面,皮肤没一块儿好地都是一圈圈的咬痕,蓬乱的头发遮住了脸颊,显得人整个瘦削了。
像是不忍,拿铁的爪子搭上他的膝盖,反过来安慰他。林趯捋了捋头发,拉了拉衣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受欺负了啦。”林趯看着蹭着自己手背的拿铁,觉得和一只猫多说无益,把拿铁往厕所外推了推,“我要洗澡,你出去一下吧。宁非给你开罐头了,你快过去吧。”说完林趯又推了推拿铁的屁股,把它推出了洗手间。
拿铁对着洗手间关上的门喵呜叫了两声,半天才看见林趯,还没来得及亲昵就又被赶出来了。叫完这两声,鼻子一嗅,闻到了罐头香,赶紧回了客厅,就看见宁非开了一个罐头。
宁非放下罐头,拿铁飞一样跑到面前来,他笑着摸两把拿铁的头,也就这时候拿铁不计较他这样摸自己了。
“势利眼。给你吃的才会温顺些。”宁非撑着下巴看一个劲儿舔罐头的拿铁,想起林趯说的一家三口,又多摸一下拿铁的头。拿铁此时吃的尽兴,这会儿在被摸就有些不高兴了,抬眼瞪了宁非一眼。
被这么不尊重宁非也不像平常那样敲拿铁了,收了手撑着下巴仍旧看它吃的津津有味,“算了,以后不和你干架了,谁让林趯说我们是一家三口呢?喂,你以后也对我好一点啊。”
拿铁没理他,只顾着吃罐头。
“切。”宁非撑着膝盖起了身,“你看看你,一天到晚跟大爷似的。哪只野猫有你这么好命,专人伺候有吃有玩的?我还得给你倒夜香!”宁非念叨着转身清理猫砂去了。
听宁非这么抱怨,埋头吃罐头的拿铁似乎也觉得自己的生活过于舒适了,终于停下看他一眼,可宁非却已经转身走开了只留一个背影给拿铁。拿铁刚好就看见光膀子的宁非后背一片抓痕。
拿铁楞楞看了会儿,拿自己的爪子洗了洗脸,顺带确认一下自己的爪子有没有这么大的伤害力。
宁非抬了抬胳膊,喉咙里发出沉重的声响,就这一声人好像直接蹦入力不从心的中年。也要怪他贪得无厌,总想着一次够本。
“哎呦。”宁非像个老人家一样蹲**,翻出那次在超市买的小铲子对着猫砂盆里铲了铲,“我啊,将来估计不能做投资。不懂得均衡盈利。”
他是有一顿吃一顿,一顿吃撑熬几天。
自我批评还把自己批评笑了,宁非铲着猫砂回头看一眼洗手间,大喊一声,“物超所值!”喊完回头对着猫砂盆,捂紧了鼻子,“可真是有够臭的。”
“宁非!”
他的“物超所值”在洗手间里呼唤他。
“我忘拿衣服进来了,你帮我拿套干净衣服!”
宁非捶捶自己的腰,“我铲猫砂呢!再把干净衣服给你拿臭了,你自己出来拿吧。”
“你帮我拿一下嘛。”
“又不是没见过,你光着出来谁会笑你啊?听话,自己拿一下,我抽不开身。”
林趯没再喊了,宁非专心铲起了猫砂。背后有开门声,宁非手里动作顿了顿,竖起耳朵仔细的听。
怎么只有开门声,没听到脚步声?林趯蹑手蹑脚的干嘛呢?
宁非回了头,把林趯弄了个措手不及。宁非看他那模样笑的捂着肚子差点没栽进猫砂盆里去。他指着林趯问,“你怎么这造型?”
林趯低着头,把围着自己的浴巾又往上提了提。
宁非仍是笑,上下把他打量一遍,“不说咱俩看光过多少次了,你一个男的有必要把自己捂怎么严实吗?围个下面就算了,你怎么跟个女的一样,一下子围到胸口了呢?怕我看啊?”
林趯被宁非笑话的有些发窘,双手揪紧浴巾不放,生怕从胸口上掉下去。宁非两眼放光,老牛回春,放下铲子搓着手掌起了身,“你挡这么严实,是不是里面藏着什么啊?让我看看!”
林趯被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吓到,大叫一声,“流氓!”裹紧了浴巾飞快跑上楼找衣服穿。
宁非还欲追上去,电话这时候响了。
其实早在这之前电话就已经响过四五次了,只是那时候他们没空听这一耳朵,注意都放在彼此身上。这会儿完事了,宁非才注意听到了。
拿起手机的时候,还颇有兴致的仰头往楼上看,林趯正换衣服呢,宁非后退着隐约能看到他的背影。
“喂?”
“宁非!!!!”
宁非偏开头,看一眼手机屏是乐队经理打来的,后悔自己接起了电话,叹了叹气,手机重又贴上耳朵,“行了,反正都这样了。我看现场直播貌似没出事,估计你那边都安排好了。”
“你还挺理直气壮!招呼都不打一个人就直接跑没影了!你知不知道我难做?!”
“不好意思身体突然不舒服。况且我原本就是被你抓去临时替的,你们那琴手跑路的时候,乐队不是已经做好没有琴手上场的准备了吗?”
“所以找你来想让表演更完美,毕竟这是难得一次机会,以后乐队名声就能打响了!”
宁非满不在意的掏掏耳朵,“反正我看你们现在的人员配比也挺合适的。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钱我也不收了,还请大家吃饭当作赔礼道歉怎么样?”
“没这么容易过去。”
“那你想怎样?”宁非问这话的时候,林趯已经穿好衣服下来了。有些担忧的走到宁非面前来,似乎是怕宁非今天的任性坏了他的口碑,将来更没人请他帮忙了。
宁非看出林趯的担忧,笑着伸手揽过人,拿开手机低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着,“别担心,没事。”
“马上音乐节,想想没有琴手还是不行。我记得你吉他也会,你来帮我们乐队打杂。”
“音乐节?”宁非皱了皱眉,夏天到了,各地大大小小的音乐节都张罗起来了,除了正经的大型音乐节,还有海滨浴场的,啤酒节的,各种各样到处跑很是累人。宁非倒不是觉得累,只是要离开林趯在外面呆个十天半个月的他很是不乐意。
“不行啊,我没法在外面呆太久。”
“什么行不行的,你说了不算!就这样!”
没得商量,对面已经挂了电话。宁非还要追个电话过去,林趯却先摁下了他的手。
“本来也是我们做的不对。人家要你戴罪立功也是给机会。宁非你别犟了。”
宁非拧着眉看他,“这些什么大大小小的节一办就三天,再加上排练赶路的时间,我这一走算起来就快俩月啊。林趯,你舍得吗?”
想想是有些舍不得。可林趯不想宁非坏了口碑以后路难走。
“我才不在乎,反正我口碑本来就没好到哪里去。”
“可是我在乎。”林趯抬头嘟着嘴看着宁非,“宁非,你还没有想好自己将来的路怎么走吗?年底可要跟着我回家见父母了哦。”
被林趯这么一提醒,宁非陡然醒悟,是啊,都是要回去见家长的人了,可不能这么我行我素了。
宁非抱着林趯往沙发上倒,“我就是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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