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结婚后我离不掉了
【天哪又考试了,我追的是游戏博主还是学习博主??】
【关注菠菜真是使我无心游戏只想学习[叩拜]】
【每回燕大考试我也要被迫跟着下线学习,这真是我离燕大最近的时刻[狗头]】
听见甄凌的话,祝博叹了口气:“没办法,直播一时爽,挂科上吊忙。”
还用手指并掌在脖子间划了一下,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祝博的家境不差,不靠直播收入也能养活自己,用不着特意去艹什么学神形象,不用担心挂科会崩人设。他不想挂科纯粹是因为绩点会受影响,补.考也太麻烦,不想遭那个罪。
甄凌转头问林与鹤:“那鹤鹤你请假了没?”
林与鹤还没开口,一旁的沈回溪就笑了。
“他请什么假?他常年都是失踪人口,哪天更新了粉丝才该惊讶。”
林与鹤也笑了笑,道:“嗯,我暂时不用请假,就是把单子往后推了推。”
他也有份线上的兼.职,不过和祝博不同,他应该算是书法博主。
林与鹤有遗传性哮喘,从小就体弱多病,被接到乡下山清水秀的山林里休养过很长一段时间。从那时起他就开始跟着乡下的外公学习书法,练了一手好字。
高中的时候,林与鹤就接到过商业约稿,之后他的商单就一直没断过。上大学后时间宽裕了些,合作过的编辑建议他在社交平台上开个账号,扩大些影响力,林与鹤就建了一个。因为字写得实在漂亮,很快吸到了不少粉丝。
不过林与鹤的更新频率不算高,所以虽然每次更新都能增加不少新粉,到现在他的粉丝数也就几十万左右。
偶尔林与鹤也会拍些视频,做做直播,不过他没和固定平台签约,收入主要还是靠接商单。平日里闲暇时给出版社、网剧之类的写写名字,事少钱多,随缘约稿,自.由度很高。
闲聊着吃完了午饭,四人起身准备回图书馆。刚走出食堂,林与鹤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扫了一眼屏幕,瞥见打来电话的名字,脚步忽然一顿。
一旁和他并行的沈回溪察觉异样,回头问他:“鹤鹤,怎么了?”
林与鹤摇头:“没事。”
他匆匆摆了摆手:“你们先过去吧,我去接个电话。”
三人先离开了,林与鹤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按下了通话键。
铃.声戛然而止,四周有一瞬断了拍似的突然寂静。
林与鹤低低叫了一声:“爸。”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小鹤,你吃过饭了没有?”
“吃过了,您吃了吗?”
林与鹤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耐心地等对方切入正题。
果然,闲聊过几句,林父犹豫了一下,就开口问:“陆家的事……我听你欣姨说,你们见过面了?”
林与鹤“嗯”了一声,没有说别的。
他不说话,电话那端的林父也有些接不下去了。
无论再怎么浓妆粉饰,也改变不了这场协议婚姻卖子求财的肮脏本质。
这是最让人难以面对的,却也是最血淋淋的现实。
通话尴尬地沉默了下来,这沉默几乎能在无形中将人的心脏整个攥紧。
最后,还是林与鹤先开了口,安慰道:“陆董人挺好的。”
“哎哎,好,好。”林父见林与鹤还愿意接话,明显松了口气,他问,“那你呢,小鹤?你觉得怎么样?”
林与鹤听着明显有些小心翼翼的语气,目光缓缓挪到一旁花坛草丛里长出的绿竹上。
他放空了视线,眼前只有一团模糊的枯黄惨绿。他低声说:“我也觉得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林父接连重复了好几遍,才问:“下个月要订婚了,对不对?我听你欣姨说,你担心订婚时间会和期中考试有冲突?”
林与鹤捏了捏鼻梁:“嗯。”
天太冷,他被冻得各处都不舒服。本想伸手摩挲着缓和一些,可他的手指也是冰凉的,最后也分不清楚哪个部位更冰。
林父的声音还在继续:“这件事它,主要还是因为他们陆家比较信这个,一定要算吉时吉日,时间安排上可能就不太好协调。而且陆家大公子刚接了董事长的位置,现在也很忙。你知道的,小鹤,这也属于没办法的事,可能最后还是得听他们的安排……”
“没事,爸。”
林与鹤低着头,略长的额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我听安排就好。”
“哎哎,好。”林父很是松了口气,“考试的事实在不行就请个假,你成绩一直这么好,老师肯定会通融的。”
他不放心地问:“需要家长去和老师请假吗?要不到时候我联系你们老师?”
“不用。”林与鹤低声说,“您不用担心,我自己能处理。”
林父连声道:“好,好,爸对你放心。”
他欣慰地说:“爸知道的,我们小鹤从小就懂事。”
林与鹤没说话。
这句话他从小听到大,已经不知是夸奖还是枷锁。
“对了,”林父又道,“我看这些天燕城降温了,天气挺冷的,你的气管还好吗,没再难受吧?”
“没事。都做过手术了,我早就好了。”林与鹤说,“您也保重身体。”
“哎,哎。”
又叮嘱了几句,林父才挂了电话。
林与鹤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暴露在空气里的耳朵和手指渐渐变成了失去血色的苍白。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哈口气还没有飘白雾,但现在对他来说已经很难熬了。
活动了一下微僵的身体,林与鹤走到花坛旁的竹子前,伸出手去摸了摸。
指尖碰上竹皮,触手很凉,涩涩的,和他久远记忆中的触感也不太一样。
或许是品种不同,林与鹤胡乱想着,心底却也很清楚,真正不一样的,是那无忧无虑、幸福美满的山野时光。
一去不复返,再也不会有了。
一阵冷风吹来,林与鹤掩住唇闷咳了几声。他长长地吸了口气,把喉咙的痒意压下去,手放下来时,指节已经蹭上了一点血迹。
唇.瓣又干到裂了。
他想。
这个冬天真的很冷。
——
泰平大厦。
一场合作洽谈刚刚结束,一个英俊冷漠的男人快步走出会场,朝专用电梯走去。
男人身高腿长,走路又很快,身旁两个助理跟着他,几乎得小跑起来才能跟得上。
行迹已然如此匆忙,这短短的一段路途却也无法空闲,助理们一面小跑,一面还在低声向男人汇报着下一场会谈的要项。
行程太过紧凑,下一场必须由董事长亲自出席的会谈已经开始了。幸好开头还有五分钟的主持致辞时间做缓冲,现在过去刚好能赶得上。
然而就是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却有人忽然迎上来,拦住了他们前行的路。
“陆董。”
在电梯前将陆难叫住的,正是他的特助,方木森。
身为特助,方木森比谁都清楚现在的时间有多么紧张,但他却不得不赶上来将人拦住。
有其他人在场,方木森并未解释原因,但他手里正拿着个信封,信封的一角写着一个漂亮的“鹤”字。
陆难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道:“通知主持,开场延长三分钟。”
“是。”
两个助理恭敬应下,一个飞快地跑去了电梯,另一个助理则站在原地,等候陆难。
方木森早寻好了一间小会议室,见状立即为人指路去了会议室。
将门反锁好后,他才开口:“主宅在催,需要确定订婚时间。”
这么说着,他从信封中抽.出了一张薄纸,双手递上。
那张纸上写的却并不是订婚相关的内容。
方木森道:“这是林少的课表。”
待陆难接过课表,方木森快速地将主要内容向他汇报了一遍。
“林少期中考试的时间是十一月的第一个周一到周三。周四周五他需要去医院进行实操,实操表现计入平时成绩。”
“周末两天林少有双学位的课,周六.四大节,上满全天,课上会点名、记出勤。周日三大节,老师不点名,不会布置课堂小测。
他汇报的时候,陆难垂眼,迅速浏览着课表的内容。
方木森说完,犹豫了一下,又拿出一张精心镀过金箔的红纸。
“另外,陆董,这是主宅送来的卦卜,说是托大师算好的吉时吉日,要您从这些时间中选一个做订婚日期……”
陆难视若无睹,看都没看那红纸一眼,继续看着手中的课表。
方木森识趣地没有再提,迅速将红纸收了起来,垂手等待着陆难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