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在先ABO
小李没明白:“怎么可能是坏的呢?这是首警出来的优等生啊!再说了,有谢队和你带着,他还能变坏不成?”
“看他自己了,”徐龙吹出一口白烟,“苗子是好苗子,往天上长还是往地里钻,全看他自个儿。”
小李还是没明白,挠了挠脑袋又说:“对了,首都那边下周就来人办交接了,要不把这活儿给小尚试试?”
徐龙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儿,西城说要来交接七八年前那个人口拐卖的案子,这么个小事儿让尚楚去对接也不是不可以。
对了,当年那个嫌疑人好像交待过他不是第一次犯,二十年前就干过贩卖Omega的勾当,不过时间太久,细节他早就忘了,只说是卖给一个姓尚的人。
姓尚?尚楚也姓尚,也是新阳人,就这么巧合?
干刑警多年锻炼出来的敏锐度让徐龙心念一动,问小李:“尚楚他爸叫什么?”
“啊?”小李嘀咕说,“这我哪儿知道啊,谁会去记个实习生他爹叫什么......”
“那他妈叫什么?”徐龙又问。
“哥你别为难我了!”小李讨饶,“不过我记得他妈好像早去世了,挺多年了都。”
徐龙沉思片刻,觉得估计是自己多心了,哪儿能有这么巧的事儿。
“行了行了,我眯会儿,到地儿叫我。”他冲小李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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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驶过鸿福路口时差点撞上一个闯红灯的男人,尚利军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朝车屁股吐了一口痰,提拉着拖鞋一步一步地往巷子里走。
他摸了摸裤兜,确认那张写着地址的字条还在。他刚才出去打听了一些事儿,问到了一个住址,他紧紧按着口袋,生怕那张纸条掉出来,像捂着什么了不得的宝藏似的。
他知道自己快死了,他得趁着死前这最后一点时间为他儿子做点事儿。
尚利军蹒跚地走进出租屋,扶着栏杆费劲地爬上台阶,上了楼梯发现家门口站着个人,楼道里没灯,看不见脸。
他以为是尚楚来了,喜笑颜开地说:“来了也不说一声,我都不知道你来了,赶紧进屋去,快进去......”
“军哥,还真是你啊!”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尚利军一愣:“你谁?”
“我听人说这屋子有人住了,我想着是谁呢,想不到还真是你!”
那个人缓缓下了两级台阶,尚利军抬头看上去,从他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男人耳下的一块黑色胎记。
第115章 证件
尚利军的脑子像一台生了锈的机器,缓慢运转了很久才想起来这个男人是谁,他僵硬地扭了扭脖子:“怎么是你?”
“可不就是我吗!”男人下了几级台阶,站到尚利军身边,热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玩笑般说道,“军哥,咱这可有七八年没见了啊,我进去这么些年,也没见你来看过我。老哥不是我说,你这可就不厚道了!”
尚利军僵直着后背,脸上的表情像是凝固了。
男人瞟了他一眼,顾自说道:“还是有回猴子来探我监,和我说你搬走了,不在新阳了,我说嘛!咱兄弟这么深的情谊,你要是人还在,哪儿能不来看你小弟我呢!你说对吧军哥?”
尚利军嘴唇嗫嚅了两下。
“军哥?”他又问。
“对,对对,对,”尚利军点了一下头,讪笑着说,“出来了就好,出来就好,好......”
“不一起喝两杯去?”男人对他抬了抬下巴,亲亲热热地说,“我本来吧判了九年多,在里头表现不错,给我减了两年,要不你今儿还看不着我呢?军哥你说咱俩这什么缘分,我刚出来没几天,就遇着你回了,咱这个就叫天生要做好兄弟的命!”
“戒了,我戒了,不喝了。”尚利军始终不敢转头看他,紧盯着前方昏暗的楼道,显得有些紧张和防备,“我回了啊,我先回。”
他说完抬脚就往上走,人字拖发出急促的“啪哒”声,那男人也不拦着他,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楼梯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尚利军的背影。
尚利军走到门口,从裤兜里拿出一把钥匙,对着锁孔插了几下都没插进去——他手在抖。
“军哥,你这可真让我这小老弟伤心啊!”男人发出一声轻笑。
尚利军眼皮一跳,手里的钥匙“叮”掉在了地上,顺着楼梯往下滚。
男人抬脚踩住那把小钥匙,笑着回忆道:“当年在局子里,几个条子轮番上阵来审我,关了两天两夜不让我睡,搞了个大灯对着我眼睛死命照,差点把我弄瞎喽!”
尚利军的手还搭在锁眼上,缓慢地扭过头:“钥匙给我一下。”
“那群条子就这么折腾我,我都没把你供出来,”男人面色有些阴沉,俯身捡起那把小钥匙,放在掌心里抛了两下,“老弟我对你可算是仁至义尽了啊!我这几年吧,在里头多少也学了点法,好像说是收买被拐卖女人的也有罪,也得要坐牢......”
尚利军脸色一变:“当年明明是......”
“噗——”男人突然笑了出来,摆手说,“吓着你了?老弟和你开个玩笑,还真把你吓着了?就咱俩这么铁的关系,我哪儿能把军哥你招出去啊,没可能的事!”
尚利军垂着眼皮,右眼皮跳的很厉害。
“怎么说?喝点小酒去?”男人把钥匙塞进自己的裤袋,“军哥,你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我这人你也知道,就是闲不住啊!你不陪我喝酒,我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去警局找条子谈谈心......”
他说着作势转身要下楼。
“田旺,”尚利军出声叫住他,“你别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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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旺?这人谁啊?耳朵后头那是什么?疤啊?”宋尧做了一下午指纹鉴定,这会儿头晕眼花的,本打算跑茶水间偷个小懒,没想到遇着白艾泽也在,他扫了眼白艾泽手里正在看的一页纸,是一份复印件,随口问,“犯罪记录啊?”
“嗯,”白艾泽说,“七年前一起人口贩卖案嫌疑人,前不久才出狱。”
“我说你真够可以的,”宋尧挑了个看起来挺贵的速溶咖啡袋,边烧水边小声嘀咕,“没见过你这么勤奋的,别人到这儿都是打盹摸鱼,就你还带个材料过来看,果然失恋的人就得寄情工作......”
“不是,”白艾泽没听清他在嘟囔些什么,抬手捏了捏眉心,“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啊?怎么说?”宋尧问。
白艾泽凝眉,抿了口刚冲好的咖啡。
他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太对,档案记录这个叫田旺的原是缅甸籍,五岁左右被一个跨境犯罪团伙拐到境内,跟着辗转到了新阳,长大后也开始干起买卖人口的勾当,七年前落的网。
这个田旺是个老手,专门诱拐Omega,漂亮的就通过地下卖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富豪,姿色一般的就送去色情场所卖淫,实在难以出手的就找人卖到深山里做媳妇,算是半个皮条客,因此又在他们圈子里得了个诨名叫“田鸡”。
七年前那场联合行动中,警方做了大量走访和排查,挖出来田旺至少参与过四次贩卖活动,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真实数目远不止这些,但田旺咬死了只认下这四起案子。据他自己说,他第一次作案大概是二十年前,然而时间久远,买主是谁他早已记不得了。
二十年,七年。
白艾泽垂眸,手指轻敲马克杯壁。
二十年前,田旺作案,尚楚母亲被人贩子拐卖到新阳;七年前,田旺被捕,尚楚离开新阳来到首都。
两个时间点看上去似乎毫无关联,但白艾泽直觉其中有些蹊跷。
还是说因为案发地点是新阳,而尚楚又恰巧正在新阳,所以他过分敏感了?
宋尧拿过那页档案看了几眼,管齐平不可能把完整档案交到一个实习生手里,给他的是简易版的复印件,上面就只有两张照片和短短几行字。
“有什么问题?就这能看出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白艾泽说,“我多想了。”
水烧开了,宋尧冲好咖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被热气烫了个哆嗦:“操!”
他手一抖,杯子里的黑褐色咖啡液体顺着杯口洒出来一捧,正正洒在那页资料上。
“我靠!”宋尧急急忙忙抽了两页纸巾把咖啡液吸干,还好没把上头的字弄没了,就是搞糊了其中一张侧面照,和那块显眼的黑色伤疤糊作一团,“这没关系吧?”
“没事。”
白艾泽看了一眼,上头信息还是全的,正面照也很清楚,加上他手头有完整的电子版,因此没有对那团咖啡渍太过在意。
“那就好。”宋尧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喝他的速溶咖啡。
白艾泽五指摩挲着杯壁,仍然觉得有些异样。
他再次在脑海里捋了一遍目前已经掌握的所有信息,接着低头苦笑了一下,他心神不宁,强行把这件事绕到尚楚身上,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一种错觉,就好像他和尚楚间还有着某种联系,他可以借这个由头堂而皇之地去到尚楚身边。
宋尧又看了眼那页材料,突然心念一动,问道:“你觉得这人不对,不会是因为这事儿发生在新阳吧?”
白艾泽指尖一顿,没有说话。
宋尧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说你何必呢,甭瞎操这个心,这种小喽啰哪里都有,你啊就是太挂心太敏感了。”
“你帮我问问他,”白艾泽说,“知不知道这个人。”
“谁啊?”宋尧没反应过来。
白艾泽放下马克杯,走到窗边说:“尚楚。”
宋尧一愣,皱眉道:“阿楚?他怎么可能认识这人,他在牢里蹲了七年,这几年阿楚可都在首都上学,再说了,七年前阿楚才几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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