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在先ABO
其实在分开的那段时间里,尚楚经常梦见这样的场景。
就像今天这样,他和白艾泽有自己的家,有暖色调的灯和柔软的布艺沙发,白艾泽叫他阿楚,和他说我爱你爱得要命。他在白艾泽的低语中惊醒,睁开眼只有墙皮脱落的黑灰色墙壁和满地的空酒瓶。
这样沉梦和骤醒的过程重复了无数次,尚楚一度过得非常混乱,昼夜晨昏在他看来没有差别,他不知道那个靠着安眠药才能入睡、过得乱七八糟的自己是真的,亦或是那个拥有暖色灯光、布艺沙发和Alpha爱人的他才是真的。
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尚楚掀开抱枕,静静看着天花板,耳边突然响起很多嘈杂的声音:
“尚楚?比较突出,但不推荐,毕竟他是Omega。我们还有更好的人选......”
“白艾泽又是第一?太变态了吧?哎你说那个尚楚他气不气,成天和白艾泽较劲,还不是处处被压一头?”
“你听说没?就尚楚他爸,杀过人呐,就这种杂碎的儿子还考警校?想想都好笑。”
“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吗?水沟边的臭虫见过没?看你一眼是觉得你可怜,可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巴巴地黏上来,臭不可闻啊尚楚。”
......
尚楚的瞳孔越来越紧,他翻了个身,侧卧在沙发上,灯光把他的侧脸勾勒出一道森凉的弧度,双肩紧绷,蝴蝶骨凸出。
他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去想。
那段混乱不堪的过去和恶毒刻薄的言语,通通都不要再想。
-
“回房间睡。”
白艾泽以为他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俯身捏了捏他的耳垂。
尚楚安静地躺着,眼睫微微颤动。
“阿楚,”白艾泽捏着他的后颈,轻声说,“听话。”
尚楚皱了皱鼻子,含含糊糊地说:“你抱我进去,再亲一下......”
白艾泽听他这装乖的声音就知道这混账东西是装的。
尚楚起床气大得很,要是他真睡着了,被这么一吵早开骂了,哪儿能这么黏糊糊的要抱要亲。
他扬了扬眉,朝卧在电视柜边的小白招招手,白色小土狗甩甩尾巴屁颠屁颠地跑来,白艾泽抱起小白,把狗子毛茸茸的屁股对准尚楚的脸,准准地放下去。
“乖,陪你爹睡会儿。”
小白扭了扭屁股,嗷嗷叫了两声。
“......滚滚滚,”尚楚黑着脸赶走小白,“呸呸”两声吐出嘴里的几根狗毛,竖着拇指说,“白艾泽你牛!”
“不装了?”
尚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珠一转,忽然伸手揽着白艾泽肩膀,把脸往他脖子上、下巴上乱蹭。
“尚楚你这是袭警!”
白艾泽想躲,尚楚不依不挠地追着他,把脸往他身上胡蹭。
最后白艾泽被闹的实在没办法,拦腰把尚楚一把扛在肩上,一手往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压着嗓子问他
:“还闹不闹了?”
尚楚趴在他肩上哈哈大笑:“蹭你一身狗屁股味,哈哈哈哈哈......”
白艾泽额角狠跳两下,把尚楚扔到沙发上,快步往房间里走。
“白sir,去哪儿啊?”尚楚明知故问。
“洗澡!”白艾泽说。
“臭毛病!”尚楚笑得直不起身,抱起小白嗅了嗅,“白啊,你臭吗?不臭啊!”
小白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表示赞同。
一边被冷落的楚楚扭着屁股跑过来争宠,想要跳上沙发,无奈柯基先天不足,两条小短腿扒拉了半天也没扒拉上去,倒是自己把自己整生气了,吭哧吭哧地拿头顶尚楚的小腿。
“你和你那主人一个样,”尚楚弯腰抱起楚楚,在它额头上点了点,“脾气真大!”
第8章 发烧
白艾泽从浴室出来,在书房看到了尚楚。
他站在玻璃橱柜前,专注地看着里面摆放的东西。
橱柜很大,他们两人共用,一人占一半位置。
尚楚的那半边柜子里乱七八糟的堆着各种杂书,漫画小说杂志什么都用,甚至还插了几本《故事会》,中间两层整齐地摆放着奖章和奖杯,上面大多写着白艾泽的名字;白艾泽的那半边柜子整齐多了,刑侦类、心理类专业书籍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正中间那层空空荡荡,什么奖章也没有,只有一张尚楚的照片。
白艾泽站在门边,一言不发,静静看着尚楚的背影。
他知道尚楚今天不好受,为了捣毁那个叫“阳光绿叶”的传销组织,他一个多月没有睡过好觉。
阳光绿叶在新**深蒂固,核心管理层就有八十多人。上个月两名大学生暴尸河岸边,尸检显示两名Omega死前曾遭遇性侵,是被殴打虐待致死,警方调查发现两位,学生事发一周前曾向同学推荐过“阳光绿叶”化妆品。上头闻讯震怒,下了死命令,必须把阳光绿叶从根上给铲除了。
这个任务落到了二队手里,尚楚亲自盯了一个星期的梢,安排了齐奇潜进组织内部,全队人耗心耗力,最后一举端灭阳光绿叶老巢。
虽然最后有些计划外的意外出现,但好在有惊无险。
然而他和他的二队盼了那么久的表彰,被一纸文件无情地打破了。
-
尚楚从玻璃橱窗中看见了白艾泽,他转身对白艾泽笑笑:“洗完澡了?”
“嗯。”白艾泽点头。
“我说你这种精英家庭的大少爷就是事儿多,”尚楚两手插着裤兜,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晃悠着朝外走,“你说你一天要洗多少次澡啊?费不费水......你干嘛?”
就在他经过白艾泽身边,即将和他擦身而过时,白艾泽突然扣住他的手腕。
白艾泽定定地看着他,沉默半响,才轻声说:“别难过。”
尚楚“扑哧”笑了一声,虚靠着门框,说:“你还不了解我啊,要是这点事儿都受不了,我早崩溃八千多次了。”
白艾泽盯着他浅棕色的瞳孔,里头像是罩着一层水雾似的,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在尚楚头顶上揉了一把,张开双臂问:“要不要抱你回去?”
“好啊,”尚楚眨眨眼,手脚并用,挂在白艾泽身上,“白sir,再啵一个行不行?”
白艾泽托着他的屁股,稳稳当当地往房间走,侧头在他尚楚锁骨的位置亲亲吻了吻。
“当然可以,尚警官。”
-
晚上淋了雨吹了风,下半夜尚楚有些发热。
他早年间用了太多药,对身体损耗太大,这几年恶果愈发明显起来。
白艾泽给他冲了退烧药,尚楚喝完了,脸色潮红地躺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关窗的白艾泽。
“别瞎看,”白艾泽俯身探了探他的额头,“闭眼睡觉。”
“睡不着。”尚楚眨眨眼,嗓音有些干涩。。
“睡不着也得睡。”白艾泽斩钉截铁地回答,“闭眼。”
尚楚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看白艾泽,他的Alpha身形高大,背光站立,周身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了烧,他头昏脑胀,那种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混沌感又来了。
“艾泽,”尚楚把脸颊贴在白艾泽手掌,声音很低,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个脆弱的梦境,“你是不是真的啊?你会不会走啊?”
白艾泽心头一紧,在床沿坐下,叹息着说:“阿楚,是我。”
“我觉得很累,”尚楚定定看着他,片刻后轻轻说,“我不想争第一名了。”
“嗯,”白艾泽单腿撑着床,从上方俯身吻他,“如果你不想淋雨,就回到我身边。”
尚楚被困在白艾泽双臂和身体构成的狭小空间中,这个姿势让他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他觉得很安全。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白艾泽的嘴唇,说:“你没有错,谢局也没错。这次行动险些失败,是一队力挽狂澜,其实我都知道的......”
“不说这个。”白艾泽含着他的下唇打断。
窗外雨还没停,淅淅沥沥的砸在窗檐。
物理课本上说水可以导电,尚楚觉得有细小的电流从指尖爬起,逐渐蔓延至全身。
“听说发烧的人身体里会更热,”尚楚曲起膝盖,在白艾泽腰间摩擦着,“你要不要进来试一试?”
白艾泽亲吻他的动作一顿,瞳孔幽黑,仿佛融进了如墨的深夜里。
“不闹,你在生病。”
他按住尚楚捣乱的一条腿,用哄孩子的语气说。
尚楚歪着头,他确实像只狐狸,无论是耳边挟着的一抹潮红,还是眼尾上挑的弧度都像。
“不试啊?”他遗憾道,“可我都闻见Alpha信息素的味道了。”
白艾泽凝视着他,不发一言。
“口是心非啊,白sir。”
尚楚笑着说,然后灵活地顺着床往下滑,鼻尖掠过白艾泽的脖颈、胸膛和小腹。
舌头是软的、热的、滑的,吮吸的时候有细弱水声。
白艾泽微仰起头,喉头重重上下滚动着,喉间压着热度惊人的粗喘。
艾草特殊的馨香气味开始在封闭房间中肆无忌惮地蔓延。
尚楚信息素的味道很弱,他曾经打过太多损耗根本的针,现在几乎闻不出味道。
但他是尚楚,哪怕只有一丝气味,对白艾泽来说,已经足够致命。
在尚楚一个吞咽的动作后,白艾泽腰眼发麻,他实在忍无可忍,捞起尚楚,把他困在身下,喘着气说:“胡闹!”
尚楚嘴唇上沾着亮晶晶的水渍,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在乱来,反而挑衅地伸出舌尖,把嘴唇边的一点粘液卷进自己嘴里:“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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