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质爱情
叶拙寒:“公主?”
祁临:“开个玩笑而已。”
叶拙寒本来站在办公桌的另一端,盯着祁临看了几秒钟,竟是走了过来。
祁临警惕地一绷腹肌。
这纯属一个打了多年架的人的本能反应。
事实上,他并不认为叶拙寒因为“公主”而生气了,更不可能兴师问罪,与他拳头相向。
叶拙寒不过是走过来罢辽。
想通这一点,祁临登时放松,腹肌在叶拙寒看不到的地方完成了从松弛到紧绷,再到松弛的全过程。
然而,就在这时,叶拙寒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祁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入薄荷味的呼吸中。
叶拙寒刚吃了一块薄荷糖,嘴唇清凉,轻轻贴着祁临的唇,既没有马上离开,也没有进一步侵入。
祁临瞪大双眼,一时宕机。
冬春相交之际的阳光明媚又俏皮,透过落地窗,在两人身上流转。
叶拙寒松开祁临时,祁临还处于空白中,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几秒,祁临终于回过神来,心跳骤然加快,脸颊烙饼似的热起来,“你亲我?”
叶拙寒侧退一步,靠在办公桌上,双手抄在胸前,“嗯。”
身为一个28岁的成年人,祁临连在环形落地窗办公室干一场的思想准备都有,接吻当然是小case。
他不排斥接吻,被叶拙寒亲吻的感觉也不赖,但他不明白的是,叶拙寒为什么突然亲他?
是他的鸡太好吃了吗?
祁临瞪着叶拙寒,喉咙滚动了一下。
就在叶拙寒亲他的时候,他蓦然察觉到一丝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很飘,很远,轻得他根本抓不住。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不喜欢?”叶拙寒问。
两相对视,大约是背对着身后大片耀眼的光,叶拙寒的五官笼罩着浅浅的阴翳中,而轮廓又金光夺目,在祁临眼中忽然变得与以往不一样。
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祁临却形容不出来。
好像正经了许多,稳重了许多。
但不止,还有一些祁临辨别不出来的东西。
毫无疑问,这样的叶拙寒是迷人的,却又不止迷人。
祁临不知不觉往前挪步,想起叶拙寒刚才的问题,“也不是不喜欢。”
“我想我应该吻你一下。如果你不觉得被冒犯。”叶拙寒说。
被冒犯吗?
祁临思忖,他只是觉得很突然,还有些不可思议。
究其原因,大约是没有准备好。
可他们已经是合法伴侣,叶拙寒吻他,就像他给叶拙寒炖鸡一样正常。
“没有冒犯。”祁临摇头。
叶拙寒挑着那双勾人的眼睛,补充道:“谢谢你的鸡,很好吃。”
祁临唇角一抽。
后面这句话就不用了吧?
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陷入宁静。
总裁的私密空间隔音效果太好,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一架飞机从湛蓝的天空飞过,拉出一条长长的飞机云。
落地窗映着天空的色彩,飞机云就像落地窗上的涂鸦。
难得的和平氛围中,祁临却感到一丝不自在。
他迫切地想做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时间不早不晚,也许拿起保暖壶赶紧闪人是最佳选项,但他的脑子计划好了一切,脚却不想动。
瞥叶拙寒,叶拙寒也没有立即开始工作的意思。
不是说叶总大忙人吗?
草的人设吧!
当上一道飞机云淡去,另一道飞机云出现时,祁临走到叶拙寒跟前,双手揣在西装裤里,微躬着身,亲了下叶拙寒的唇。
叶拙寒比他高,若是叶拙寒松柏一样站着,他得仰起头才能吻着。
得亏现在叶拙寒倚在桌沿,两条腿斜抻着,让他占了便宜。
在亲吻上打了个平手,祁临总算是舒坦了。
他站直,拿起保暖壶,“你接着忙,我回去了。”
转身时,手腕忽然被捉住。
祁临略感诧异,“嗯?”
“为什么?”叶拙寒问。
这问题祁临是答不上来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亲叶拙寒一下。
他用“较劲”来说服自己,其实与较劲没有太大关系。
方才彼此沉默时,难以名状的情绪在他胸膛里冲击,他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能排解。
他选择了亲叶拙寒。
“谢谢你夸我的鸡?”祁临最终道。
叶拙寒低头笑,“不谢。”
大龄男青年的口嗨点到为止,祁临摸了下侧颈,向门口走去。
临到要开门,又听叶拙寒叫他。
“祁临。”
这么正式的一声,还挺少见。
祁临转身,“嗯?”
叶拙寒举起自己受伤的手,那白色的纱布分外惹眼,“下次你再从A字梯上摔下来,我没把握接住你。”
祁临太阳穴突突。
神仙哥哥怎么突然提到这茬?讨要道歉来了?
祁临稳如狗,“我也不是随时随地都往A字梯上爬。”
况且我摔下来,不就是因为你刺激我?
“我现在手指不是特别灵活。”叶拙寒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需要你帮助的时候可能不少。比如像刚才那样……”
“帮你吃翅膀?”
“……帮我挑鸡皮。”
祁临暗笑,我不给你炖鸡了,你连鸡都没有,还撕什么鸡皮!
叶拙寒:“方便的话,在我伤好之前,你将办公地点从‘出走’换到这里来。”
祁临琢磨半天,“你是想……让我陪你?”
“你的工作是设计,天马行空的想象并不局限于某个特定场地。”叶拙寒娓娓道来,“在我这里,你一样能创作。”
这要求祁临不是不能接受。
况且他很喜欢叶拙寒的办公室,让他在这里画图,他还挺乐意。
但他不想表现出来。
叶拙寒是个公主,他就不能是个傲娇?
叶拙寒问:“你考虑得怎么样?”
“你求我啊。”
祁临发誓自己不想这么说。
是嘴巴它自己动了。
叶拙寒挑眉,忽然拿起一个小黑块,按了下。
“咔”一声脆响,门被锁上了
祁临不解,“干嘛?”
叶拙寒:“你说的,我囚你。”
第16章 不骚谢谢
祁临纵横人间二十八载,还没被如此欺负过。
叶拙寒居然要囚他?囚禁的囚?
总裁不仅可以让他“祁氏集团”破产,还能囚禁他?
没有王法了吗!
祁临站在门口,怒目而视。
人叶拙寒却十足冷静,整了整衣袖,回到转椅上坐下,握住蓝牙鼠标,看样子打算继续处理公务。
“叶总。”祁临冷声冷气,“你这样做不合理吧?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就真把我关这儿了?”
叶拙寒从显示屏上抬起头,“我也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祁临:“……”
你都把我锁了,这算哪门子玩笑?
叶拙寒视线转向门把手,“我只是用遥控器将门锁上。”
祁临还是拧着眉,“所以?”
你这解释和不解释有什么区别?
证明你诚实,童叟无欺吼?
叶拙寒似乎叹了口气,很轻,“遥控器的作用是让我必要时从里面远距离锁门,外面的人进不来。”
祁临下巴突然僵了下。
他好像明白过来了。
果然,叶拙寒道:“而你在里面,你握住把手转一下,锁就能打开。”
祁临的脸,迅速发热。
但,很倔强地没有变红。
叶拙寒十指叠拢,“所以我说,我只是和你开一个玩笑。你想离开,随时可以开门离开。”
祁临臊眉耷眼握住门把手,一转,“咔”一声,开了。
祁临:“……”
总裁办公室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没有人,空气似乎都清新一些。
祁临觉得再和叶拙寒待一块儿,自己绝对要缺氧,遂迫不及待迈出步子。
可步子还没着地,又听某人咳了一声。
叶拙寒:“虽然只是个玩笑,但我内心十分希望你能留下来。”
祁临的脚,缓缓落在地板上。
叶拙寒语气与平常有异,温柔,甚至有一丝恳切——祁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受有误。
“向你提出‘留下来’的要求,不是故意为难你。”叶拙寒又道:“你也看见了,我的手确实不方便。”
祁临转过身,神情复杂。
他想说,你有俏(划掉)秘书许泉,许泉没空时,你还有助理,他们都能帮你分担手不方便的麻烦。
可话在嘴边滚了半天,硬是没说出来。
临·好男人·祁,不想发表这种渣男宣言。
毕竟叶拙寒的手,是因他而伤。
“我有助理有秘书。”叶拙寒仿佛一眼看穿祁临心中所想,“但我更希望你留下来帮我。”
祁临就要妥协了,“因为我害你受伤……”
叶拙寒摇头,“因为我是你老公。”
祁临:“……”
“换个说法也行。”叶拙寒笑了笑,“因为我们是合法伴侣。我在身体有所不便的时候,唯一想依靠的人,不是秘书助理,是你。”
祁临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是因为恶心肉麻,是被击中了灵魂,浑身酥麻。
早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被叶拙寒的脸俘获。然而姓叶的嘴实在太欠,所谓奇葩的灵魂配不上万里挑一的脸,以至于他不得不保持全天候战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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