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没什么胃口，闲得无聊便给他挑鱼刺，几乎一整条鱼都落在付然碗里了。
　　付然小声说：“大哥，你别绐我挑鱼刺了，我真吃不下了，您有这闲工夫不如绐那位弟弟夹点鱼肉吃？”
　　韩先生冷漠道：“闲死也不夹。”
　　付然对韩先生肃然起敬，“秀啊哥哥，别人家的霸道总裁可没有像你这样对待白月光的。”
　　“别人家的替身也没有像你这样拿完钱就翻脸不认人的。”
　　“呵呵呵呵……彼此彼此。”
　　这顿饭纯粹就是曲少峥用来在付女士面前刷好感度的，付然懒得跟他计较，随便他刷。
　　赶在八点半之前送付女士回到了医院，之后他们三人结伴离开，所谓的结伴就是韩先生送付然回家，曲少峥孤零零一个人走。
　　不发烧不感冒的付然坚决不留野男人在他这里留宿，韩先生好像知道付然的想法似的，一句话都没提留宿的事情，将付然送回住所就开车走了。
　　接下来是平静的一周，路易斯不晓得又被韩先生和刘助理坑哪儿去了，发微信半天不回，就算回也是回一句让付然等他。
　　—转眼就到了月底，曲少峥跑医院跑得特勤快，目前他家付女士已经完全被曲少峥忽悠住了，嘴角念叨的最多的名字已经不是“然然”而且“峥儿”了。
　　付然对此唯一的看法就是想吐曲少峥一脸口水。
　　想归想，付诸行动的话还得三思再三思，不过目前他的注意力不在曲少峥这里，而是前阵子他在微尚杂志拍的封面。
　　张怡蕾某天上午一连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彼时付然还懵着，睡眼惺怆。
　　打来的第四个电话终于被他接到了，电话一通，张怡蕾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之情，激动地告诉付然他火了。
　　“哦，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挂了啊，我还有点困。”
　　电话那头：“……”
　　付然说挂电话就挂电话，一觉睡到了中午，他正在刷牙时门铃响了。
　　开门看到张怡蕾的那一刻，早上的记忆纷至沓来。
　　张怡蕾一言难尽地望着付然，付然嘴巴上还挂着牙膏沫子，他想了想，试探性的挥了下手，“嗨？”


第65章 事业
　　客厅沙发，付然和张怡蕾面对面坐着。
　　张怡蕾从不大的挎包里拿出一份杂志，一叠纸和一台平板。
　　付然瞅了两眼，好奇道：“张姐你这个是四次元口袋吗？”
　　张怡蕾顿了一下，“什么口袋？”
　　付然解释说：“就是哆啦a梦的那个宝贝口袋，什么东西都能装得下。”
　　张怡蕾嘴角抽了抽，“不是，就一个普通挎包。”
　　付然很感兴趣道：“什么牌子的，能发绐我一个链接吗，看着不大，但是空间好像不小。”
　　“这个牌子的包已经卖断货了，不过我有个朋友买来不想用，正好想卖出去，你要是真想要的话，我联系一下她。”
　　“好的好的，价格差不多我就买了绐我妈用。”
　　“成。”
　　张怡蕾打开通讯录翻找朋友的手机号码，翻着翻着她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付然眼睛亮晶晶的，乖顺道：“怎么了张姐？”
　　张怡蕾没好气道：“我找你是有事情要说的，被你一打岔，话题都偏太平洋去了。”
　　“额……”付然讪笑，“那有啥事你说吧，说完咱们再来谈挎包的事。”
　　张怡蕾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重重叹了口气，“我从来都没碰到过像你这样的人。”
　　“这不就碰到了嘛。”付然挺起胸膛，表情自豪。
　　张怡蕾笑了一下，“好了不跟你贫，说正事，我们这期杂志在上周末发行了。”
　　“然后？”
　　“然后在同期的时尚杂志销量排行中甩第二名几十万册，现在各个社交媒体中讨论的最多的就是我们微尚的封面人物！你火了，全网都是你的相关讯息！”
　　张怡蕾期待的看着付然，她想知道付然的反应。
　　付然对这个没什么概念，就算听到张怡蕾这样说内心也毫无波动，连笑都不想笑，他平静道：“那我的薪酬到位了吗？”
　　“咳咳咳——”
　　张怡蕾拍着胸口，差点一口气没顺过来，她心塞道：“上周就到账了，你没查吗？”
　　付然挠挠脑袋，“我没留意信息。”
　　张怡蕾告诉自己要冷静，要优雅，要从容。
　　她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所以你有意向跟我再签一次合同吗，我知道不愿意跟我们杂志长期绑定，所以我考虑了一下，想跟你签半年的短期合同，我们微尚充分尊重模特的意愿，不会强迫你参加一些乱七八糟的拍摄和走秀。”
　　张怡蕾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似乎一下子就跟付然有了语言障碍，她缓了缓，自动忽略付然光辉的广场舞事迹，打开平板让付然看看网上的热搜。
　　“光你一个人就占了热搜前三，足足两天了，我们微尚杂志也跟着沾了光。”
　　付然接过平板点开其中一个“微尚新人爆红网络”的标题进去看，几分钟后，他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真帅啊这小伙子，他的脸肯定是被上帝吻过吧，啧啧啧，这完美的五官，这好看的大长腿，这小蛮腰……”
　　张怡蕾静静的看着付然夸自己，心里倒不觉得很意外，或许她已经开始逐渐适应付然的节奏了吧……
　　付然把自己一通乱夸，夸得他都要飘起来了，最后他点评了一句，“你们社的摄影师真会拍。”
　　张怡蕾条件反射的商业互吹了一波，“架不住你好看。”
　　付然听完后心满意足。
　　张怡蕾深深看了付然一眼，收起脸上的笑容，谨慎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最近真的没收到任何消息吗？”
　　尤其像付然这样爆红的，不出两天如狼似虎的媒体就能把他的个人生平扒个干干净净，最厉害的能扒到祖上三代，但她今天过来，付然却表现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所以她很是好奇。
　　付然耸了耸肩，“我是真不清楚，我每天正常出门买菜呢，没看到有谁指着我说大明星啊。”
　　张怡蕾想到了一种可能，她试探道：“是不是韩总……”
　　付然一愣，随即附和道：“没准还真是他。”
　　如果是韩臣曠的话，这一切也就解释得通了。
　　张怡蕾别有深意道：“我见过几次韩总，似乎从来没看到他身边出现过除了刘助理以外的人。”
　　付然面不改色道：“那是，你肯定是在公众场合看到的他，他都是去谈公事的，自然很少带上其他人。”
　　“这倒也是。”张怡蕾又说，“看来你跟韩先生关系不错啊。”
　　“岂止是不错。”
　　“嗯？”张怡蕾表情探究，等着付然说下去。
　　付然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那是非常不错啊，我们好的就跟父子似的。”
　　“啊？”张怡蕾震惊。
　　“口误，我是说我们关系好的就跟兄弟俩似的。”
　　“哦。”张怡蕾松了口气，“能跟韩总这样的大人物成为朋友，想必你也格外优秀。”
　　她还不清楚付然的全部情况，暗自猜测他可能是某个豪门少爷，不然怎么能认识韩臣曠。
　　只不过这个豪门少爷好像对钱特别执著，嗯，是个非常有个性的豪门少爷。
　　张怡蕾在付然这里待了两三个小时，一直跟他谈成为签约模特后要履行的职责，还说要给他安排一个经纪人和一个助理。
　　付然惊讶，“又不是当明星，要经纪人干啥？”
　　张怡蕾说：“我跟你说实话，按你现在的发展趋势，你势必要进娱乐圈闯一遭，你不单单是个平面模特，拍而优则演，演而优则唱，反正你脸放在这，就算当个花瓶也有无数人买单。”
　　“这个圈子太可怕了。”
　　“时尚圈跟娱乐圈本来就有交织的地方，唔，应该说每个圈子都能找到相交点，我们微尚杂志恰好涉猎广泛，跟一家娱乐公司长期合作……”
　　付然竖起大拇指，“牛批。”
　　张怡蕾摆摆手，谦虚道：“没什么，其他搞时尚杂志的也一样。”
　　搞到一定程度，像她这个级别的主编在娱乐圈也有知名度。
　　付然想了想说：“但是我不想有经纪人和助理。”
　　张怡蕾说：“助理可以暂时不要，但经纪人你必须得配一个，没有经纪人的话，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歇不下来。”
　　“有那么夸张吗？”
　　张怡蕾微笑。
　　付然撇撇嘴，“好吧，就这半年，半年一到，我立马溜。”
　　“好。”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付然真诚道：“那什么经纪人的工资是你们出吧？”
　　“是不是呀？”
　　半晌张怡蕾才从嘴里憋出一个字，“是。”
　　付然笑了，眼睛弯成小月牙，刹那间，春暖花开。


第66章 搞起来搞起来
　　张怡蕾兴奋而来，惆怅而归。照理说她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应该感到高兴的，但她就是莫名惆怅，她有一种预感，付然将来会带给她意想不到的冲击。
　　相比于心情复杂的张怡蕾，付然就显得快乐多了，他开开心心下楼倒垃圾，顺便去一楼独自一人住的大爷家下了两盘象棋，最后带着大爷送的一袋干笋心满意足地回家。
　　正好冰箱里还剩了点腊肉，可以做一盘干笋炒腊肉，小日子过得可真是太舒坦了。
　　吃过饭，他摸着肚子躺在沙发上思考人生，十分钟后，他给刘助理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