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小哑巴
“……”雷焱不舍得,但又不忍拒绝,他想了想,对楚晗道:“好,再等一个月,原计划治疗结束,如果还无成效,我就同意你做疼痛治疗。”
好。楚晗转过身,扶着雷焱的胳膊起半身跪在雷焱怀里,亲了下雷焱的唇角。
而雷焱之所以同意,是另有打算,如果昨夜楚晗的一声呼喊不是错觉,那么说不定,一个月的发音训练足以让楚晗开口说话。
中午吃过饭,Abbott医生放楚晗一下午假,楚晗便又在落地窗前的阳台上依偎在雷焱怀里,打开一本书,感受时间安静的从指头缝里轻盈流畅的感觉,惬意十分。
只是,太过舒服,不知不觉间他便靠在雷焱怀里睡着了。
昨夜的那个梦,竟然在这温暖入心的阳光之下,有了不可思议的升华。
梦中的他,是小莫雨,他的爸爸不是楚正和张子书,而是两个陌生人,男人和蔼可亲,双儿高冷又好看,但对他很温柔,他们总是甜甜的称他为宝宝,好看的那位笑起来和他一样,左侧会浮现一个浅浅的小梨涡,梦中依旧有小雷焱,雷焱似乎和那两个陌生人很熟,雷焱和两个陌生人说了两句话,那个高冷好看的陌生人就把他的小手递到雷焱手里,然后雷焱牵着他的手走啊走,走进一片桃花林里……
接下来,每天晚上,楚晗都会做类似的他和雷焱的梦。
梦见,雷焱带他买冰淇淋,他告诉雷焱他喜欢草莓味的,雷焱就带他跑了一整条街,才买到草莓味的阿根达斯,他们身后还跟着个子很高的两个壮汉保镖。
梦见,小时候的天晟影城还没有那么繁华,有一处好大的空地,雷焱在那里教他种小树苗,他不好好种树苗,只爱玩水,弄了一身,雷焱皱着眉头给他擦拭。
梦见,雷焱带他放风筝,他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样子的风筝,只记得那风筝是漂亮的,飞的很高,最后飞进云层里,线断了,他醒了。
直到第六天,他梦见自己和雷焱坐在地上,周围好多的饼干袋子,小熊头一样的小饼干洒落满地,他和雷焱却都不吃饼干,只顾着撕袋子,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他们找啊找,找啊找,雷焱突然喊道:小雨弟弟,我找到了。
他抬头,看到一枚戒指,戒指上有个穿红裙子的小熊,他高兴的伸手去拿,那小熊却突然跳起舞来,然后……他就被吓醒了。
楚晗猛然从床上惊坐起来,他坐起来的一瞬间,回忆像是潮涌一样朝他袭来,那些丢失的记忆不受控制的在他脑中里快速播放,使他应接不暇。
小雨,这是你雷叔叔家的儿子,叫雷焱,你要叫哥哥哦。
小雨,你好。
哇,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谢谢。
怎么又是这个戒指,好讨厌。
小雨弟弟,怎么了?
焱哥哥,我在集小熊咖濑的戒指,就差一个穿粉红裙子扭屁股的咖濑了。
是这个饼干里才有吗,走,我给你买。
可是,爸爸不许我乱花钱。
没关系,我们不让他知道。
小雨弟弟,你看是这个吗?
哇,是的,是的,焱哥哥,亲亲,啾啾啾~好开心哦。
……,那我们回去吧。
大哥,我们抓错人了怎么办!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闭嘴,再叫我一刀砍了你!
你很冷吧,我的被子给你。
谢谢你,哥哥。
没事的。
我叫莫雨。
我叫邵泽雨。
孩子,你醒了?
……
孩子,你怎么了?
……
怎么受伤的还记得吗?
……
孩子,我是爸爸哦。
……
对啊,他是大爸爸,我是小爸爸哦。
……
穿着家居服的雷焱轻轻推开门,瞧见楚晗坐在床头,挑起眉梢大步走进来,“宝贝醒了,你今天可真能睡啊。”
正大口大口喘气的楚晗闻声抬头,望向雷焱,含泪的眸子深不见底:所以,他才是莫雨,而邵泽雨,只是邵泽雨吗?
第102章
所以, 他才是莫雨,而邵泽雨,冒充了他的身份,顶替了他的位置。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突然变成哑巴?
为什么大爸爸小爸爸要骗他?
为什么邵泽雨要冒充他接近雷焱?
记忆回笼的太快,轰隆一下子砸到楚晗脑子里, 有的太过鲜明, 有的又太过模糊, 断断续续的尚且衔接不上,以至于楚晗此刻头脑是清晰又混乱, 清晰的是他确定了自己是莫雨的身份, 混乱的是他是如何一步步从莫雨变成了楚晗,变成了哑巴楚晗。
“嗨!”雷焱最后跨了一大步,右膝往床上一跪, 高大健阔的身躯便俯了过来,身后托起楚晗的下巴, 低头在他唇上偷了一吻, 笑道:“怎么,是被我强壮的身材迷住了, 还是被你昨夜的猛浪惊住了。”
楚晗恍了个神,涣散的目光慢慢聚焦在雷焱赤着的胸口,瞧见雷焱右侧胸肌上的四条血痕, 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干出荒唐事。
目光和血痕接触了两秒钟后, 楚晗红着脸别开眼, 咬着嘴唇不做声, 昨晚也不能全怪他啊,看似他在上掌控主动权,实则雷焱是在下凶猛进攻的一方……哎呀,他在想什么呀……看来,指甲要剪一剪了。
羞完,楚晗回过脸来,指腹在血痕周边轻轻摩擦,一脸心疼:疼吗,我给你抹药。
“没事。”雷焱覆住楚晗的手,让他感受他的心跳:“我超级喜欢你在我身上留下的战利品,刚才我对着镜子嘚瑟好一会呢。”
……。楚晗脑袋正懵,没再说话。
“我给你倒水。”雷焱又用力亲了亲楚晗的唇,放开他的手,退下床为楚晗倒水,边倒水边笑着说:“今天上午公司有个重要决策会议,老公过去一趟,午饭前保证回来给你站岗。”
雷焱现在非常知进退,不会让楚晗害羞太久,这句话算是交代也算是转移话题,可是,正认真倒水的他没瞧见跪坐在床上的楚晗正痴痴望着他,对他说:焱哥哥,其实我才是莫雨,是你一直在找的莫雨啊。
雷焱倒好水回过头,就看到楚晗抖颤着唇角,双目含泪,他一愣,放下水杯蹙眉搂过他,道:“小晗,怎么了?”
楚晗转念想到邵泽雨,于是低头用手背抹了把眼泪,摇摇头:……没什么。
“乖,”雷焱摸着他的脸,哄:“说实话,怎么了,嗯?”
很多事情还没有捋顺,楚晗只得说:只是想起爸爸们了。
说完,楚晗又道:他们今年的忌日我都没有去。
三个月楚正和张子书的忌日,楚晗正是治疗中期重要阶段,他不想给雷焱找麻烦,便没有强求。
雷焱知道楚正和张子书六年前去世的日子,他在忌日前几天就询问过Abbott医生,最终听从Abbott意见没让楚晗过去,想至此,他把楚晗拥进怀里,心疼道:“那我去给Abbott医生说说,今天带你过去,如何?”
不。楚晗想起雷焱今天还有重要会议,很坚决的摇头道:六个月快要结束了,我不想耽误治疗进度,再过些日子去吧。
“那后天休息,”雷焱抬头看看外面阴沉沉的天,想起昨天下的雨,地面还没有干透,于是道:“后天我带你去。”
楚晗点点头:好。
收拾好,吃了早饭,楚晗便去训练室了。
好在近期的训练力度不大,他能够独立思考的时间也长,正好可以整理一下遗忘十几年的记忆。
就这样楚晗揣着心事,雷焱以为他是想起往事思念爸爸们没有多想,直到第三天的休息日,吃过早饭,雷焱如约带楚晗从疗养院出发,去往雄畧山。
距离上次登雄畧山已经时隔一年多了,爸爸们去世也有六个年头了,苦难的日子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如今依偎在雷焱怀里,又不禁感慨时间太快。
说起来,他跟着楚正和张子书也有七八个年头,虽然爸爸们欺骗了他,但是不可否认,他们真的很疼他。
他刚跟着楚正和张子书住在雄畧山上,生活条件并不好,他记得他去的第一年,他们还住着旧红砖房,不过到了第二年,他们就拿出所有积蓄盖了新房,新房的外墙贴满了各种小动物头像的瓷砖,内墙贴满了卡通壁画,只有两间,一间用来休息,一间却用来给他当游戏房,虽然他们住的极其偏僻,当时山路还没修,但是,玩具零食他从不短缺。
他们给他的爱,一点也不比亲生父母好。
就这样他跟着他们在山上呆了四年,大了些,他看电视吵着要找小朋友玩,吵着要去动物园,楚正和张子书却从未想过要带他下山,直到那天山里下大雨,他发高烧因不能及时治疗而昏迷,病愈后楚正和张子书大吵一架后,第二天便决定下山。
那时候,他就知道爸爸们之所以在那里,是在守早夭而埋葬在那里的小哥哥,后来却因为他下了山,现在想想,他们不愿下山的原因大概有两个,一是不愿离开亲生儿子让他孤独,二是害怕失去他。
楚晗不禁想起那枚小熊戒指,下山后,小爸爸张子书特地交代过他,要好好保管那枚戒指,可想而知,养育他的那九年他们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纠结和良心谴责,所以,现在,他怎么可能对他们有恨意呢。
何况,如今他们都去世六年了。
跟着他们的时候,他们很疼他,没让他干过活,下一顿吃什么,明天穿什么,他们都早早给他想好了,他们是意外去世的,突然失去他们的那段日子他不知道的自己是如何熬过去的。
前两年,楚晗每个月都要上山去,他爸爸们葬的地方在他们以前住的看护林区,近山顶,就在他们曾住的小房子不远处,这是他当年好不容易求伯父母才争取来的,也是他那个早夭的‘哥哥’埋葬的地方,他父母离开后,那片林子就没有常驻守的人员了,好在,从山下到父母葬的那座山头有新修的几十里的盘山路,他上山下山方便多了,不过要到他们以前住的地方还剩下数十里没怎么开发的山路,爸爸不在后,他的一丁点积蓄全部用到那车费上了,后来他没钱了,只能徒步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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